与萧瑟之前接触过的基于法力材料、会弹出有限用途和应用选项的简易【神话等级】界面不同,新的【神圣等级】界面在他脑海中逐渐展开,二者有着天壤之别。
仿佛所有制作的标准限制都被打破了,他能创造的物品用途,远不止在地下城杀怪或装备自身这般简单。
输入物品的构想后,系统不会自动提示可制作的成品。
相反,它开辟了全新的思维路径,涌现出数百万个新提示,指引他为工艺添加更多材料。仿佛他的直觉已然占据主导,无论脑海中渴望何种最终成果,达成目标的无限选择都会以大脑的处理速度被瞬间解析。
他能感觉到,这些界面会随着他念头的细微变化而实时调整。
它直接连接着他系统的核心,与他的 “真核” 完美融合。这种完美的输出能力,以及以神线本身作为界面内计量单位的制作能力,定然是他吸收特权后的结果,让所有新的神级技能都成为一种独特的神之能力。
不过,还有一个奇特的方面将一切流畅地串联起来 —— 那是从他存在中散发的高贵振动。若非拥有这种如同水晶般清晰的世界视野,处理速度绝不可能如此迅捷高效。
倘若不停用高贵形态,很难判断这是激活该形态的副产品,还是在此形态下升级技能并与神核结合后改变了能力……
无论如何,当他从系统中回过神,环顾这巨大的房间时,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 仿佛在上界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蒙着双眼前行。
之前穿过较小区域时瞥见的微弱以太与神圣能量,此刻明亮得如同白昼。
就连脚下那满是仆人的监狱,看起来也全然不同了……
他能看到他们化身的接缝,以及存在中数百条预先编写的命令,这些命令与他们的思想相连,静待信号激活。
这栋建筑的地板与墙壁,现在对他而言也完全变了样。
以前他凭本能发出以太命令,复制安德拉斯?弗米利恩的记忆来输送适量能量以触发城堡指令,而现在,他能在城市的每一栋建筑中看到这数十亿条路径。
就在他花了几秒钟转身,欣赏这件由某人…… 或某物建造的大师级艺术品的美丽时,脚下的仆人开始窃窃私语,酝酿着逃跑的念头。
城市中的每一座塔楼,都由数十万乃至数百万条灌注了以太与神圣能量的路径构成,形成完美对称的电路,让整座城市如同巨型机器般持续运转。
还有极其纤细的隐形阵列贯穿其中,将城堡分层,它们从中央塔中央的每一侧向外延伸七万多公里,构成了分层的监视与自动保护系统。
所有来自任何地方的快速旅行路线,都在这个庞大而美丽的系统中预先计算并规划妥当。
数百道看不见的白色以太流,纤细到他以前根本无法察觉,它们离开这座城堡,汇入比他感官所能触及的更远处的浓密绿色神雾中。他猜测它们正前往其他城堡或类似的复杂机器,不过他最后的注意力落在了脚下。
在他下方,覆盖着大量乙醚的地方有一台机器,艾娃和塞拉菲尔称之为动力装置;然而,它的核心被一层坚不可摧的银线面纱包裹着。
很明显,创造它的存在并非来自上界的这个区域。与他感官中的其他事物不同,他的神圣工艺技能无法选择或操控任何靠近动力装置或与之相连的东西。不知为何,它太过复杂奇特,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即便注视它超过百分之一秒,他的头就会开始疼痛,于是他移开目光,发出一阵震动中央塔楼的笑声。
所有想逃跑或密谋的仆人立刻停了下来,他们以为这又是他权力的残酷展示。
但实际上,他只是被真相逗乐了。
所有看似奇幻、表面上超越逻辑的存在之作,其本质都有一个简单的答案。
无论这个领域是什么,它都是被某物建造的,存在着特定目的,而这个目的被巧妙地掩盖了。虽然塞拉菲尔关于命运、模式与命运之弦的言论可能让他的思想沉浸在虚幻之中,但他能看出,有一位操控大师让一切看起来仿佛真是如此。或许,就连系统本身的共同基本规则都是一种幻觉。
——
当他低头看着那些颤抖恐惧的囚犯仆人时,叹了口气,再次举起那几十个因恐惧而宣誓效忠他的人,然后关闭临时监狱,将它扔回地板上。
“回到你们平时的岗位上去。很高兴你们已经清醒过来了。”
有些人飞上去帮忙拆除中央塔的内部,另一些人则守在外面的前门,而他只用了不到以往打开门所需资源和精力的 1%。如今他能直接理解并操控环境,而非盲目模仿低效的古代以太命令,所以做这些只是小菜一碟。
随后,他跟着他们走出大门,施展隐身术和暗影步穿过城市,来到了城堡的另一端,与之前突袭人类区的地方不同。
在快速飞行途中,他向大量外出征税的仆人下达了新命令,并给下界的安娜安排了一项新任务。他本可以在这里自行收集很多资源,但要建造出能安全迎接将军们到来的装置,他需要打造一件属于自己的杰作。
所有消息发送完毕后,他除了等待和训练别无他法,于是来到了高兽人塔前。
这座塔的宽度和高度大约是该地区普通下层塔楼的五倍,里面大多是四级和五级领主。
它的墙壁由深黑色材料构成,在该地区的众多建筑中格外显眼。
他也在墙上看到了复杂的图案和命令提示,但它们的风格与城堡其他部分截然不同。显然,建造这座塔的工匠与建造埃利普西亚本身的工匠并非同一人。
当前门打开时,他看到一双熟悉的蓝眼睛从黑暗建筑的大厅中央凝视着他。
强烈炽热的高贵振动与他产生共鸣,一股心灵感应传来。
“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点点头,向前飘去,仍在剖析眼前的现实,试图分辨何为真实,何为幻觉。
“是的。没错,我们准备好了。”
——
与此同时,万维连接接口内正在举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
安娜作为关于三等人类世界的新贸易委员会发言人,坐在一个全息暗室中,这个暗室通过连接系统接口,与来自整个银河系的其他 26 个强大贸易伙伴相连。
虽然与接口相连的十几万个世界看似包含了很多行星,但相较于漂浮在它们之间的数千亿个太阳系,这不过是潜力海洋中的沧海一粟。
那些预见到当前发展模式的文明世界的人们知道,这只是这个奇特贸易系统发展壮大的开始。
来自一级世界的狂战士王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自豪地站在其他人面前。另一个来自一级世界的白鳞蛇种族也允许他们的全息影像显现。
一个蓝色食人魔、一个长着几十只眼睛的漂浮旁观者、一只巨大的蛞蝓(下半身周围环绕着透明粘液)、一个高等兽人、一个金属傀儡,以及一些来自一级和二级世界的其他怪物,都展示了他们真实身体的影像。
还有许多人只是以黑影的形式出现,因为他们还不想暴露身份,在安娜开始会议时静静聆听。
“很高兴各位都能出席。今天将是历史的开端。整个下界很快就会统一,我希望让你们这些已经在星界建立起强大力量的人,把目光放得更远……”
安娜微笑着,毫不掩饰自己没有神核的事实,与交谈过的任何强大怪物相比,她的等级也不值一提。
他们每个人至少都拥有一个真核,并且已经晋升了三次。
这些行星中的许多都不知道上界的存在,因为它们的领主在数千年前就离开了,夺取他们世界的机会早已湮没在历史中。然而,那些已经达到力量顶峰的人知道,能如此轻松高效、毫不费力地连接银河系中相距遥远的恒星区域内的行星的存在,其力量必定无可匹敌。
那些了解上界的人确信,绿核或更高等级的存在才是这一不可思议壮举的幕后推手。
安娜向上望去,会议中的许多怪物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四位将军正在注视着他们。
阿布、林小美、沈青云和瑞文本不想插话,但安娜邀请了他们,以确保召集来的客人知道她是认真的。
虽然在这个漂浮的房间里,站在他们上方的四个人类表面上对这些一级怪物来说似乎并不异常强大,但他们是万维连接系统的管理员。
在这个虚拟会议中,任何与他们互动或注视他们存在的人都会本能地知道,他们在这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看一眼这个全息结构,就会有一股人造能量波传入他们的真实身体,并带有作为世界统治者崛起的帝王光环。
他们上方的四个人形立刻被认定为远高于其存在层面的实体,他们的人类形态只是为了让低等种族易于理解的视觉效果。
虽然这并非全部事实,但也相差不远。
无需再多说一句话,所有世界贸易领导人心中对忠诚度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当安娜再次开口时,又有一些阴暗的匿名人物向其他人显露出身形。
“今天的第一个议题是将神圣碎片安全转移到下界。其次,我将为各位提供从我这里购买运输平台的机会,这些平台可以连接行星,而我是系统中唯一被允许销售此类高度管制商品的经销商。最后,各位可以向我询问关于被授予访问权限的新万维连接系统的任何问题。我们将携手合作,所以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问的,但各位很快就会知道,有些答案是保密的。”
安娜微笑着扫视房间,第一次银河贸易委员会会议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