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大人，绝对不能再让Noe这么行事下去。”
“是啊，即使他是您选中的学生，我也不得不说，他这样带给我们世界的伤害太大了。”
“他怎么可以直接将人杀掉？！！！”
墨以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为何现在记忆混乱，但他也基本想通了来龙去脉。
刚才进入的那个医院副本，不知为何秩序出了问题。本应该按照规则诱导玩家完成游戏的Npc竟然利用身份，对玩家进行过度的欺凌和残杀。而玩家方，也有人发现了有的Npc相对无害，进而对其虐杀。
墨以不记得之前的事，但从结果看，他应该是直接对两批违规的人都进行了直接抹杀。
“Noe！Noe！”
有声音似乎在喊墨以，墨以迟钝的抬头，环视一圈四周，找寻出声的人。这一动作反而激怒了环形法庭上的一圈人。
他们更加义愤填膺：“舰长，你看看！！他这个态度是像有悔过之心的吗？”
被叫做舰长的正是坐在墨以身边的老人，他放在腿上的手小指微动，戳了戳墨以腿侧，声音自墨以脑中直接响起：“你小子再给我走神，老爷子我直接敲你脑壳了！”
墨以：“哦。”
舰长咳嗽两声，站起身：“你们说的都不错，那把Noe停职查看吧。”
“正好他还在试用期，没有正式接手秩序者团队。谁愿意来顶替他，站出来给大家看看。”
舰长环视一圈：“正好重要的人都在，大家一起投票。把这个事解决。”
审判庭内瞬间安静，一时竟然没有一人说话。
舰长：“槐风，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被点名的青年猛地站起身，他一直没有参与大家的讨论，没想到被点名自己倒是头一个。
“舰长，我这边你是知道的，哪有人选可以做秩序者啊。”
“要我说的话，还是Noe最合适，只是他需要收敛一点……起码死刑之前，加个无期徒期不是。”
有了槐风打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开口。
“是啊，我们也不是说直接就让Noe停职，只是他需要改一下现在的作风。”
“这样啊……”舰长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既然如此，那就延长Noe的试用期时间，看看表现吧。”
“至于执法程度……”
舰长一把拎着墨以后脖领，像提溜猫崽一样，将他拎的站起来。
舰长厉声：“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许直接就地斩杀！听到了吗？”
墨以眨眨眼，没有回答。
舰长：“不是还有冥界副本。情节严重的不论是玩家还是Npc，都可以把他们划分去十八地狱做刑法展示的Npc。”
墨以歪了下头，听起来感觉这种惩罚比死还痛苦啊。
他乖乖响应舰长：“哦，知道了。”
舰长：“嗯。”
得到墨以回答，他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周围：“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本来一肚子话的众人一时无人再敢提议，都默默缩着脖子。
舰长：“既然这样，就散场吧。”
随着舰长话音落下，墨以第一个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却被舰长揪住脖领：“你跟我走。”
“唔……”没有一丝挣扎的墨以瞬间跟着舰长消失在审判庭。
……
墨以坐在树冠上，看着身下辽阔的草原，明目张胆的发着呆。
舰长坐在他身边，手中抱着个大石榴。
刚才在审判庭中威严的样子不见分毫，他慢悠悠的剥着石榴籽，一颗颗塞进嘴里。
边吃还边不忘炫耀：“哎呀，真甜。怎么这么好吃。”
墨以扭头看了一眼舰长，默默移开视线：“……”
舰长把石榴放在墨以鼻子下面晃了晃：“不想吃？”
墨以伸手，一双澄澈的眼睛直盯盯看着舰长。似乎在谴责他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舰长本来还想逗逗他，最后还是心软掰了一半，直接递给墨以。
“谢谢。”墨以接过石榴，手上动作不停，像是小松鼠一样往嘴里塞。眼睛却依然看着前面广袤的草原，明显神游天外。
舰长听到谢谢的瞬间，胡子似乎都要炸起来了。
“小崽子，你没事吧？竟然和我说谢谢？！！”
被喊小崽子的墨以明显怔了一下，脱口而出：“老头。”
舰长动作夸张的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脑子没坏。”
墨以：“……”
舰长爽朗一笑，随后正色：“你是不是还是没想通，为什么不可以杀他们？”
“嗯。”
墨以虽然没有连贯的记忆，但是片段式的画面，这段时间一直不停涌入他的脑海。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似乎是应该把错乱的秩序都重新拨回正轨。而医院里那些死去的玩家和Npc，正是严重破坏秩序的人。
老头笑着戳了戳墨以脑门，语气里带了一丝宠溺：“你这小子，自从把你捡回来后，养了这么久，都没把你这一根筋养软。”
“看着长得可可爱爱，倒是挺容易拿捏。实际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墨以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舰长，也不反驳。
舰长：“……”
这小子最会这一套。
“哎，算了。”
看舰长要调整位置，墨以默默从他手中拿过剩下的一半的石榴，然后极其自然的吃了起来。等舰长回过神，发现石榴已经吃了个干净，石榴皮里是规规矩矩被吐出的籽。
舰长默默吹了吹胡子，收回视线。
他指向眼前的草原，远处一群狼正在围捕两只鹿。
“你说狼和鹿，它们谁有错误？”
“都没有错。”墨以瞬间就知道舰长想要和自己说什么。
曾经在一个国家公园，因为人类的干预，导致狼大幅度减少，鹿数量上升。鹿群过度啃食植被，使得许多植物难以正常生长，进而破坏了整个生态系统的平衡。
当狼群重新引入公园后，鹿的数量得到了控制，植被也逐渐恢复。
墨以偏头：“那些玩家不是鹿，Npc也不是狼。我更不是干预的人。”
舰长：“……”
就知道这小子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舰世界里的每一个副本都是这片草原的一部分。也许那些玩家不是狼也不是鹿，而是豺狗、猎豹，甚至昆虫……”
“不管是什么，玩家和Npc他们都是草原的一部分。”
“而你，你是秩序者。”
“秩序者的任务，就是保护这片草原存在。”
舰长看着辽阔的草原：“也许这上面生活着违背你认知的生物，但是不要轻易抹杀他们。”
“因为只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能坚守草原的根本。”
“才能抵制不让这片草原成为别人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