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秦牧心中感到有些好笑，对方的胆子，比他预料之中还要小，好歹也是一只妖，居然怕得真像柔弱小女子似的。
有妖，可辨人心善恶，趋吉避凶，眼前女子便是有这等本事。
秦牧根本就没有动过杀心，不然对方有所觉察，肯定不会轻易露面。
即便是现在，秦牧也没想着伤害对方，不然那封神玉册之下，这女子怎么会只是被禁锢，而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秦牧看着女子，微微一笑，“饶命？我有说过要你的命吗？”
女子泫然欲泣，表情呆了一呆，“那司卫因何故对小女子出手？小女子从未害人性命，只在山中修行，不曾作恶……”
秦牧淡淡开口，质问道：“你的姓名？是何出身？有什么背景来历，为何在此地？”
女子压下心中惊惶，老老实实回答秦牧问的问题。
原来此女乃是一只河蚌化妖，擅长水系术法，但天生胆小，又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便很少与其他妖类往来，一感知到危险就搬家，自己都不知道挪了多少个地方，最近她才在这片寒潭落脚，暂时居住于此地。
秦牧闻言，知晓对方不是说谎，又询问道：“你为何会神道之法？”
女子闻言，面露胆怯之色，“小女子偶然观得乡民祭祀河神，学到了这凝聚愿力成神之法，只因觉得神道力量强大，才转修神道……”
女子心中怯怯，也知道自己私自修习神道，算是犯了禁忌。
天下以前乱了数百年，倒也没谁有空管这种事。
但她偶然得知了遥山县有大秦神司的人到来，便知晓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本以为自己很低调，遥山那么多仙神妖魔鬼怪，自己偷偷摸摸的修习，一时也找不到自己。
结果才没几天，秦牧就来到了这里，把她给逮了个正着。
她觉得自己刚才不露面，不贪图那一点愿力，可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想想秦牧拿出来镇压自己的宝物，只怕就算她不露面，也能把她给揪出来。
一时间，蚌女心中情绪起伏，后悔走这修神道的路子，做一个妖女，偷偷躲在大山里修行不好吗？
秦牧听得蚌女的讲述，心中有点惊讶，看一看就能学会神道修习之法？
虽然对方路子有点歪了，但还是很有天赋的嘛！
蚌女见到秦牧在那里思索，鼓起勇气开口道：“不知司卫要如何责罚小女子？小女子愿放弃修神一道，再给出赔礼，愿司卫放小女子一条生路！”
“我有一颗孕育百年的蚌珠，佩戴在身上可滋养体魄灵魂，还有一些灵珠、灵石，可尽数献给司卫……”
秦牧闻言只是笑了笑，一个道行百多年的小妖，能有多少家底？他还看不上这点东西。
见到秦牧并无一丝意动，蚌女心中焦急，她能看透许多人、许多妖的心，却是看不透秦牧。
“你想当神吗？”秦牧开口问道。
蚌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她是该说想，还是不想，说想的话，的确是想的，但这样的想法，是她这样的妖该有的吗？
“不……不想。”蚌女细声细语道。
“不，你想！”秦牧摇了摇手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本司卫要封你当一位水神，你可以愿意？”
“啊？”
蚌女闻言水汪汪的眸子瞪大，小嘴轻启，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不愿意？”秦牧嘴角勾起笑意。
蚌女神情呆愣，怯怯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秦牧这样，让她都不自信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蚌女，居然真的成为被册封的正神？
秦牧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悠悠道：“我乃大秦神司卫，本司卫说你可以，那你就可以！”
蚌女闻言，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强烈情绪，连忙激动道：“小女子愿意！”
秦牧点了点头，“很好，你且放开心神，本司卫为你洗去妖气，转化神道力量，再传你正经的修神之法。”
“好！”蚌女被镇压在那里，也没法说个不好。
秦牧念头一动，直接催动封神玉册，册封蚌女。
这蚌女本就走上了神道之路，沾染有一缕神性，所以册封起来虽然费点时间，但也不算麻烦。
只见蚌女周身妖气缓缓收敛消散，慢慢有金色的神道气息显露。
没过多长时间，蚌女的神态气质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原本娇娇柔柔的小女子，一转变成了带着高贵圣洁气质的女神。
“秦始皇帝三十年六月，遥山县，册封水神汐，奖两年道行。”
秦牧收起封神玉册，看着自己得到的道行奖励，面露一丝异色。
一个百多年道行的妖女转变成水神，两年道行的道行其实不算少了。
证明这位蚌女汐带有不少气运，甚至比之前秦牧见过的一些土地神还有潜质。
蚌女汐觉察到自身的变化，面露喜悦之色，还有点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自己不过是一只河蚌修炼而成的妖，居然也能有当水神的一天。
水神汐看向秦牧，美眸之中水波流转，祂玉手轻轻一抬，一颗核桃大小、散发灵韵之气的明亮蚌珠凭空出现。
“这是小女子孕育的灵珠，请司卫收下！”水神汐幽幽开口。
秦牧看了看这颗蕴含大量水灵之气的珠子，只是笑了笑，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此物你留着自己用吧，本司卫还不差这点东西。”
汐作为一尊水神，这样的水属性宝物，由祂拿着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秦牧还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要拿过来。
秦牧背着手，“本司卫刚才传了你一些正经术法，好好修习，你既然在此地修行，那就暂时待在这里，我先让大竹村的村民为你建庙祭祀，你就守护好这一方水土吧。”
水神汐闻言惊喜，盈盈一拜，“多谢司卫！小女子谨遵司卫安排。”
秦牧摆手道：“既为水神，还是不要露出这副小女子姿态。”
水神汐嫣然一笑，眼神幽幽似水，道：“小女子自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