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龙泉，呼尔赤脑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
“那把剑的强度……或许还在无量之上，当然、这持剑者的实力同样不简单。”
“也就是说……那把剑、很可能比肩前十那些破格存在！”
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呼尔赤对于名剑的执着其实并不深，于他而言，所有的剑都只是武器。
既然是武器，不管是刀也好，剑也罢！
只要能杀人，便是好武器。
但这个世界，剑终究是主流，是武器中无可争议的王者存在。
碍于名气，他呼尔赤自然也得持有一把。
目前来说，无量大剑是与之最为匹配的，但现在出现了龙泉，那他自然对更强的龙泉产生了觊觎之心。
“你的剑……很好！”
“自然，龙泉可是最强之剑……”
斜眼瞥了眼手中武器，冷墨言感受着龙泉无可挑剔的手感沉吟道。
“哼！剑是好剑……但这所谓的最强，我看是你自封的吧！据我所知，这把剑连剑榜都没排名。”冷冷一哼，呼尔赤戏谑不已。
“现在不是……将来必定可以。”
遥指呼尔赤，冷墨言神色认真，出乎意料的是，呼尔赤闻言并不否认。
而是点头道。“说的不错，它以后的确有可能排名第一。”
有些错愕，冷墨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唱反调了，不等他想清楚，就听呼尔赤笑道。
“排第一没错，但它是在我的手里发扬光大……哈哈哈！”
“……”
“废话少说，你的命我收下了，你的剑……自然也属于我。受死吧!”
打起十二分精神，呼尔赤抬手就是连续两道剑气，知晓龙泉能威胁宗师之后。
他也不准备继续拖延，意图在短时间内将其拿下。
即便真气有限，但想来弄死这个家伙也足够了。
不在保留，呼尔赤两道剑气呼啸而去，冷墨言自然不敢硬接，这个距离完全足够它避开。
闪身躲避，险之又险避开两道剑气，而此时的呼尔赤也已近身。
无量大剑骇然挥下，龙泉迎上、裹挟的力道让冷墨言不由愣住，只见泛着寒光的剑刃朝着二人之间轰下。
“这个角度，你这个疯子！”
剑气轰出，目标直指二人脚下，一个不小心只怕两条腿都得被波及。
呼尔赤此时的打法完全不给冷墨言机会。
仗着护身罡气，他近可攻……退可守！
明知道冷墨言唯一的选择是近战，他便用这种方式尽可能中伤对方。
“怎么，想要逃吗？拉开距离的话……你是杀不了我的。”眼带嘲讽，呼尔赤嗤笑道。
“妈的！”
忍不住爆了声粗口，冷墨言没有迟疑立即后退，要是双腿受伤那么在速度上就无法比肩呼尔赤。
在对方攻击明显强于自己的情况下，到时候只能等死。
“轰！”
泥水四溅，被剑气轰开的地面破出一个大坑，不等冷墨言停下、就见宽厚的剑刃撕开泥水。
呼尔赤竟扛着剑气余波紧追而至。
“别想跑！”
“该死，这家伙开狂暴了！”
逼不得已，他只能举剑抵挡。
“铮！”
双剑碰撞，呼尔赤横斩、冷墨言双手持剑抵挡。但剑身刚一接触，呼尔赤狰狞的面容就冷冷一笑。
“死吧！”
“坏了！”
顿感不妙！
下一刻，无量大剑骇然挥出一道剑气，顶着冷墨言倒飞出去。如此距离、剑气瞬间崩碎腹部衣衫。
“噗嗤！”
又是一道伤口，然而还没完……呼尔赤紧跟着又是一发剑气，这次他不准备留给冷墨言闪避的空间。
事实也确实如此！
偏偏就在此时，两个眼疾手快的汉子一把冲出，一人跃起揪住冷墨言的胳膊往右侧一拉。
另一人握住他的脚踝再将这人拉回。
可惜，带回来的只有半具身体，仅仅是余波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攻击。
冷墨言因为有着龙泉的格挡仅仅受了轻伤，及时被救出剑气的攻击范围，他即刻调整身形迎接下一道攻击。
果不其然，呼尔赤的下一道攻击紧随而至。伴随着他的怒吼。
“碍事的蝼蚁，都给我死！”
速度飞快，他先是一剑将方才救下冷墨言的另一人斩杀，而后朝着冷墨言又是一剑挥出。
或许是动作激烈、亦或者怒火攻心，呼尔赤此时的脸红得深沉。
一剑不中，冷墨言瞅准时机一剑挥出，无量大剑精准挡下……又是一发剑气。
冷墨言的身影再次倒飞，好在刚才一剑震得呼尔赤手掌发麻，第二发剑气的时机不如上次精准。
但冷墨言位于半空、同样无法闪避，眸子一凝，他沉声道。
“张谦……”
“明白！”
身为墨衣卫的张谦立即回应，在其身侧的数位士兵神色一凛。
下一刻，第二发剑气前方陆续出现数位人影，全都握紧武器挡在身前。
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减弱剑气的威力，好让后方的同伴有机会活下来。
“砰！”
武器崩碎，而后是尸体、连续几次之后……站着的八人就只剩下最后两个还站着。
名为张谦的墨衣卫失去半条胳膊，而他身前的那道人影在扭头看见张谦的惨状时，低声骂了一句。
“娘的，还是没能完全挡住啊！”
而后身子一软，再无生息。
张谦神色莫名，他知道这位不知名的战友在埋怨自己、埋怨自己没有替他挡住攻击，以至于让他丢失了一条胳膊。
不等他做出反应，冷墨言提剑至他身后冲出，再次对上了呼尔赤。
让别人替自己送死，冷墨言难掩内心伤痛，手中龙泉一剑比一剑沉重。
即便如此，在呼尔赤绝对的力量下也只能勉强招架，一次次被轰飞。
“李兵……”
“明白！”
李冰及数位不知名士兵战死。
“张恒言……”
张恒言以及数位士兵战死。
“周仓……”
周仓以及数人战死。
……
没念及一人，便有一人带着数位不知名士兵替自己挡住必杀剑气，冷墨言的声音越来越低。
到后面，他观看四周，竟再无一能叫出名字之人。
即便这样，每当他深陷危险之时，立即便有士兵默契上前抵挡，而后化作漫天血肉。
那血雨融进身躯，刺骨的寒意使冷墨言止不住颤抖。
终于，不知道是第几次深陷危机、冷墨言余光发现早有人准备好替自己扛伤。
他记忆很强，那一张张熟悉且陌生的脸都深深刻在心底。
直到人群中，他发现了一张熟悉无比的脸，瞳孔一缩……冷墨言没想到老马那圆滑的家伙居然混入其中。
如果说那些墨衣卫，不知名士兵的死他还能勉强接受的话，那老马此刻的行为、便是他此行最不想看见的场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