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冉静已经看过了,虽拿不准她现在这样的原因,但于况的行为始终与她无关,莫十九决定暂时放过她。
身为谢家的一份子,莫十九觉得为了谢家人的安全,她还是应该先去给言冉静一个警告。
放在于盛和于况也不会将自己当成什么好人,言冉静就更不用说了,她本身就是单谷菲。
单谷菲之前想怎么暗算她,最后才死去的,没理由换了个身体就忘记了。
莫十九看向言冉静的方向,嘴角微扬,“呵,看来是时候正式见一见这个女主了。”
只自从知道言冉静身体里,住着是单谷菲这个女主的之后,莫十九就尽量避免与她正面交锋,每次观察几乎都躲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的。
所以,莫十九虽然熟悉言冉静的很多事情,但言冉静本人应该不知情。
而这次,莫十九无需隐藏。
她走到医院外,在无人的角落显现身形,再从空间里拿出一罐麦乳精和一包红糖,然后大大方方走进医院的大门。
甚至都不用在前台处询问,直接从楼梯处上了二楼,轻车熟路推开了言冉静的房间门。
言冉静虽然是需要特殊照顾的病患,医院并没限制她的言行,更没禁止她人的探望。
所以莫十九很顺利地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言冉静。
言冉静也看到了突然推门而进的莫十九。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依然如当年相貌的莫十九,言冉静眼里惊愕加愤怒。
戴好帽子,咬着后槽牙开口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莫十九笑着将手里提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好笑,“言同志,我听说你生病了,所以特意来......看你一下。”
“顺便来告诉你关于家最新的消息。”
莫十九正想将于况一家得了痘痘传染,而被隔离的事情托盘而出,但她还没开口说呢,就被打断了。
“我这里不需要你假惺惺来告诉什么,你赶紧走,带着你的这些东西走!”言冉静双手紧攥拳头,“我还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关心!”
莫十九在进入病房时,就将目光集中在言冉静的脸上,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这言冉静头发全无,虽然第一时间用帽子掩盖,哪怕动作迅速,但该看的也看到了。
容貌倒没多大变化,只是多了这三年的沧桑。
也是,这三年,在于况的强烈要求和他自身害怕下,言冉静规规矩矩地在纺织厂上班,下班就在家照顾孩子。
没啥出格的事情。
只不过,这人这么久没见,再见到她时,怎么还是这般沉不住气的样子。
听闻言冉静这话,莫十九并没生气,反而将一旁的凳子拉过来,悠哉悠哉地坐下,缓缓说道,“其实你欢迎不欢迎我,不重要,主要是我想来看看。”
“等你听完我跟你说的消息之后,你就知道,赶我走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说着,莫十九兀自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当着言冉静的面撕开,扬了扬,“我听说,病人不适合吃这种多咖啡因的东西,所以,我就自己享用了。”
“没办法,这新院区有点远,我有点饿。”
轻咬一口,巧克力特有的香味飘出。
言冉静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神情愤怒,“你滚!”
本来一罐麦乳精和一包红糖来探病,已是很体面的了,可奈何莫十九竟当面拿出更昂贵的巧克力炫耀,这就有点故意磕碜人的意思了。
莫十九一脸的不可置信,佯装无辜又震惊地说道,“言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这样赶我走呢?”
言冉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莫十九,说道,“我跟你不熟悉,我这里不欢迎你。”
莫十九淡淡地开口,“你怎么会跟我不熟悉呢?我们可是在同一个下乡地当过知青。”
“是不是啊,单谷菲同志。”
言冉静的瞳孔咻地紧缩,内心惶恐又震惊,不敢相信此刻听到的话语,嘴唇颤抖,“什么......什么单谷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十九冷冷地看向言冉静,她都抛出明牌了,言冉静还想掩饰,真是幼稚。
可如今,她已经对于况和于盛动手,以那两个男人的智商,估计很快就能猜到她身上。
那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不就是揭穿言冉静重生的身份吗?还是重生在别人的身上,虽过去的记忆,却无未来的经历。
这样的重生,算是窝囊的重生吧?
“认不认识,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只莫十九笑着,淡定地小咬一口巧克力。
不在乎言冉静的不在意。
言冉静脸色一片惨白,内心又惊怕又恐慌,抓起桌上的麦乳精和红糖扔向莫十九。
“莫十九!我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再不走我就叫人了!”言冉静咆哮道。
莫十九闪身躲开,麦乳精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红糖的纸包也因为言冉静用力过大散开一地。
莫十九有些心疼地看着地上的东西,恼怒道,“你都是经历过下乡的苦的,怎么能如此糟蹋食物?”
哼,不承认是吧?
那她就说到她承认。
“单同志,你该不会认为你换了个脸,我就真的认不出你来了吧?”
“哼,你的丈夫于况认不出你,不代表我也一样无法将你们联系在一起。”
“呵,真是可笑。”
“两辈子的人了,都还是嫁给同一个人,难道你对他的感情就真的这么深?”
“你这么做,将你的前夫周辰星放在哪里?不管怎么说,你在秋百村的时候,我听说周辰星可是很照顾你呢,连你的儿子都叫了他好长时间的爸爸。”
“对了,你这个身份,还没见过周辰星吧?”
莫十九一边说,心里一边对周辰星说抱歉,对不起了,周同志,我无意将你拉入战局,只是为了刺激这个眼前这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真的抱歉。
言冉静听着莫十九如数家珍般将自己的旧历史重提出来,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
“不要说了!我要你不要再说了!”言冉静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