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这时已经在驱散人群了。
钟老太回过神,又被钟院长这样盯着,一时有些心虚,解释道,“二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真的只是我一个亲戚。”
钟院长有些心累。
钟老太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吗?
这个叫小桃的年前就来到京市,她还带着这个人到家里做过客。
明里暗里的说还让这个小桃嫁给建军,说什么家里还是要有孙子继承香火才行。
只是钟建军态度很坚决,还在他面前表示过,不会搞作风问题。
钟院长原本不好管太多,因为他自己就也只有钟淼淼一个女儿。
可钟老太哪会听啊。
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今天一大早,钟建军还特意早早过来跟他说,希望过两天将钟老太和小桃送回乡下。
问他怎么回事,钟建军支支吾吾不肯说。
可没想到,这早上还没过完,钟院长就收到钟建军被混混打伤入院的消息。
也不知道钟老太发什么疯,迟迟赶来不说,还一来就抓着邱宁打。
钟院长自己是劝不动了,只能让于盛出马。
现在好不容易劝过钟老太,再看见于盛,钟院长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说不上来的复杂。
“岳父,我先带他们去病房。”于盛对钟院长说。
钟院长摆摆手。
长长的走廊,聚集起来的人群顿时散得差不多。
谢等离带着谢迪安走上前和钟院长打招呼,而莫十九和墨霏尘则悄悄在医院闲逛。
却没在医院里找到于昶和于涛。
想起这医院还有一个新院,也就是于盛研究小组所在的那个地方,莫十九说,“我大概知道他们在哪了。”
果不其然,在新院的一楼,就看到言冉静和费娇娇。
她们一脸忧愁地提着饭盒走向二楼。
随即,在二楼一个病房前推门而入。
里面一共有三张床。
莫十九还在疑惑怎么不给人安排单人房呢,就看到这三张床上,躺着的除了于昶和于涛之外,还有一个老年妇人。
那便是钟院长的夫人。
费娇娇提来的饭盒便是给她的。
“亲家,你醒了?今天我煮了肉丝粥过来,你多少喝点。”费娇娇劝着。
钟夫人两眼通红,她苦啊。
她那如花似玉年龄的女儿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如今连她留下的唯一骨肉,还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样让如何吃得下睡得着?
本来她不该在这里住院的,可为了照看着外孙,她要求钟院长将她的床位移到了这边。
病房里的这三个女人都满脸苦愁,不知道日子怎么就过成了如今这般。
言冉静更是不明白。
明明她的头发都长出了少许,她的手脚也恢复了灵活,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
可怎么,突然间亲爱的昶昶却昏迷了呢?
而且于昶的昏迷还跟她之前的不一样。
这平静的睡姿,就像真的是睡过去一样。
只是这睡过去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她都快受不了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言冉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莫十九。
不仅她这样想,于况也这么想。
但他们找不到莫十九。
谢家人说,莫十九是回郁城过年了,整个春节期间都不在京市。
她也去莫十九的四合院蹲守过,问过附近的邻居,他们都说这四合院里这段时间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出入。
也不知道是谢家哪来的亲戚。
她都要到谢家去质问了,大哥于盛却支支吾吾地说,孩子们的昏迷,或许,可能,大概,不是莫十九动的手。
再细问,于盛却不肯说再多。
要不是大哥的儿子于涛比于昶更早昏迷,言冉静都怀疑是不是于盛的问题了。
言冉静用温毛巾细细擦拭着于昶的小手,细声慢语地说道,“昶昶,娘亲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可是娘亲很想你,你能不能睁开眼看一看娘亲?”
话音刚落,言冉静就看到于昶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昶昶!昶昶!”言冉静惊喜地喊道,“娘,你快看,刚才昶昶的手指动了动!”
然后三双大眼睛眼睛盯着于昶,就看到他的食指又轻轻动了动。
言冉静几人被这样子的情况吓了一跳,脸上喜极而泣。
紧接着,她们又看到于涛的右手食指也轻轻动了动。
“快,赶紧去叫医生!”费娇娇对言冉静说。
言冉静也本能地站起来往外跑去,边跑边叫,“医生,医生快来!我儿子他动了!”
钟夫人这时可顾不得她是病人的身份,跳下床握着于涛的小手。
费娇娇转身注视着于昶。
于昶、于涛都是她孙子,他们若能醒过来,就真的太好了!
隐身在一旁的墨霏尘摸了摸莫十九的头发,夸奖道,“我家十九真是善良。”
莫十九摊摊手,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就是看到这两个小孩身上有股乱闯的气,顺手将这气收走了而已。
可惜了,那气挺狡猾的,还未等她将它们抓住,就消匿在空气中。
也怪不得这些人不出病因,这么玄乎的事情哪是寻常的医院能治疗的?
她不是善人,只是看这么小的两个孩子,不忍心看他们受苦罢了。
在医生涌入病房时,墨霏尘就拥着莫十九退到了窗外。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又欣喜若狂地给两个孩子做检查,莫十九轻叹口气。
“阿尘,你说你说那家主令究竟是什么东西?”莫十九问。
她看过了,于盛身上并没有不正常的东西。
事实上,除了那天他们无意中发现的复印件之外,这次在于盛的办公室,莫十九又重新用神识将他办公室仔细查看了一遍。
重点是那些书页夹层。
却再无其他发现。
墨霏尘悠悠地开口道,“管它是什么东西呢,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罢了。”
莫十九一抬头,见墨霏尘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这般轻视它?家主令可是连我爹都不敢轻易松口提及之物,你就这样轻飘飘一句‘不登大雅之堂’?”
墨霏尘跟着笑,“难道不是吗?”
也是寻常人不知道,才被它吓唬到。
不过,想想刚刚那两股气,墨霏尘有些疑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气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