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老天爷这是上赶着给咱们送钱啊!”
胡军压着嗓子,一张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杨成没理会他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他的神识早已将全场数千块原石扫了个底朝天,蕴含灵气的确实有一百多块,这个比例高得惊人。
这绝对是一笔横财。
但此刻,他脑子里盘旋的却是另一个词。
缅甸。
血海帮,边境贩毒,跨境犯罪……不就是在那一带扎根的么?
巧合?
他不太信。
正想着,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凌修远”三个字。
“说。”
“杨大师,您上次给的那些宝贝……都出手了。”电话那头的凌修远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敬畏和兴奋,“一共卖了五个亿。”
杨成挑了下眉:“怎么比上次还高?”
“嘿,您是不知道,上次之后,多少富豪堵着我门口问还有没有货。我跟他们说这玩意儿看缘分,有钱都买不着。这次一放出风声,那帮人跟疯了一样抢。”凌修远颇为得意地解释着自己的营销策略,“我还留了一手,没一次性全卖光,分批给,还得让他们提前付定金或全款,就是要吊着他们,让他们知道这东西来之不易。”
杨成不置可否。这些俗世的商业手段,他懒得评价。
他划开手机银行看了一眼,一长串的零让他没什么感觉。
他问胡军:“两个亿,够不够扫货?”
手机到账的提示音,让胡军差点当场蹦起来。他看着手机屏幕,又看看杨成那张淡漠的脸,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惊呼咽了回去,连连点头。
“够了够了!杨总,我现在就去把您看上的全标下来,咱们当场解几块,非得把那帮老狐狸的眼珠子惊掉不可!”
“不要在这里解。”杨成的声音很平淡,“所有我看中的石头,全部买下,直接运走,一块也别切。”
“啊?为什么?”胡军愣住了,“杨总,这……这不显不出咱们的厉害吗?”
杨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次两次挑中极品是运气,次次都挑中,那就是靶子。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引来不必要的窥探。
“另外,去打听一下这个缅甸新坑的所有信息。矿主是谁,具体位置在哪,平时都有些什么人看守,越详细越好。”
胡军脑子更乱了:“杨总,您这是……真要亲自去缅甸?就为了这石头?那地方可乱得很,不值得去冒险啊!”
“不为石头。”
杨成丢下四个字,转身走出了喧闹的展销厅,留下胡军一个人在原地,抓着手机,满头雾水。
……
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杨成拨通了林清雅的电话。
“清雅,我准备去一趟缅甸。”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传来的却不是担忧或劝阻,而是一个清脆果断的字。
“好。”
林清雅紧接着补充:“什么时候走?我需要准备什么?”
这个反应,让杨成有些意外。
“你留下,我自己去就行,那边很危险。”
“杨成。”林清雅打断了他,声音里没有丝毫动摇,“你曾说过,要带我一起走上修仙之路。这条路,难道是铺满鲜花的坦途吗?我不想一直被你护在身后,我需要亲眼看看你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着。
一阵愧疚感涌上杨成的心头。
他确实说过要教她修仙,却因为接踵而至的麻烦,迟迟没有兑现。他总想着为她扫平一切障碍,却忽略了她也有一颗想要变强、想要并肩作战的心。
或许,自己真的该换一种方式了。
“你说得对。”杨成吐出一口气,“你通知杨梦,让她做好准备,我们三个一起去。”
“明白,我们等你。”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
杨成收起手机,立刻又拨出了王锐的备用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王锐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处理完烂摊子后的疲惫。
“刚回局里,你是不知道,我这报告写得头都大了。十几个人,手脚全废,法医鉴定全是钝器伤,现场连根木棍都找不到。这案子,估计要成悬案了。”
“那个叫赵海的血,弄到了吗?”杨成直接切入正题。
王锐的语气变得为难起来:“这个……提取在押嫌犯的生物样本,需要很复杂的审批手续,尤其是赵海这种重犯。我已经递交申请了,正在催。你放心,最迟明天,我一定给你弄到。”
“好。”
“哎,等等,别挂!”王锐连忙叫住他,“我们局长找我谈话了。不是为了这案子,是……有另外一个特殊部门的人,想要见你。”
“特殊部门?”
“对,他们自称‘利剑部’。”王锐的声调压得更低,“这个部门的权限非常高,据说直接对最高层负责。杨兄弟,你这次动静太大,估计是惊动他们了。”
意料之中。
一个国家,不可能没有处理超常事件的机构。
“让他们定时间地点吧。”
“他们想请您……去京城一趟。”
“我明天会去江南市取血样。”杨成打断他,“让他们来江南市见我。具体时间地点,你协调好通知我。”
他不是去接受盘问的下属,而是协助处理麻烦的合作者。这个姿态,必须从一开始就摆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王锐松了一大口气的声音。
“好!我马上回复他们!”
杨成找到杨梦时,她正在别墅后院的草坪上,手中握着一柄冰冷的匕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
林清雅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安静地看着,没有打扰。
“准备一下,我们去缅甸。”杨成站定。
杨梦的动作戛然而止,匕首瞬间归鞘,她转身,面无表情。
“这次去缅甸,除了玉石,我还有另一件事。”杨成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可能会对上红罂粟的人。”
“他们是敌人。”杨梦的回应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情绪。
“对你来说,没有一点旧情?”
“我的命是你给的。”杨梦抬起脸,那张属于王语嫣的脸庞,此刻却透着一股与容貌不符的冷硬,“组织,只给了我蛊虫和任务。”
情感,是杀手最大的累赘,从被培养的第一天起,就被彻底剥夺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有没有亲人?”
杨梦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不记得。或许有,或许没有。从记事起,我就是在训练营里。”
她的世界,除了血腥的训练,就是冰冷的代码。
“想不想找回来?”杨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