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想过张昭投降出卖江东,或者被刘辩所杀,甚至他出色完成任务全身而退回到江东,而每一种情况他都想到了应对。
但是张昭父子没被杀又没回来,只是被不声不响的扣下,出乎了孙权的意料,一时时间孙权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派近卫限制张昭大儿子一家行动,监视往来拜访人员。
而吕蒙早在张昭出发第二日,就带着三万大军进驻新都郡,卡住重要山谷口,阻挡汉军的前进。
另一边,尤突以带领闽越加入杨越为条件,成功说服杨越宗帅黄乱发兵,两万杨越兵卒已在路上。
张节攻了几日山寨,都无功而返,向吕布请罪说道,“末将推进不利,还请主帅责罚!”
吕布扬了扬手,宽慰道“起来吧,攻城掠寨本就不是你所擅长。对方山寨地形如何?”
张节说道“每处营寨人员约三千到五千不等,都是在狭窄的谷口当间落寨,周围几百米的树木都被砍伐干净,箭塔林立,一览无余。每个营寨环环相扣,可以呼应支援。”
“因为地形限制,不管攻那个营寨,每次都只能一千多人上阵,人数不仅不占优,其他营寨都能第一时间来援。这就成了一千多人打三万人,毫无胜算。”
“谷口...”吕布思虑着对策,不由想起了井陉与袁绍对战时的刀车阵。此阵在狭窄地形威力巨大,当初没少让他吃亏。
吕布凭借记忆画出大体草图,对着军营工匠说道,“速速按照我的草图,制作这刀车阵,凭借此阵,定能破寨。”
几日后,吕布亲自督战,一排排刀车,并排相连,横跨整个山谷,每排刀车后面便是配备长枪的弓弩手。
在吕布一声令下,刀车阵浩浩荡荡往江东营寨攻去。因为有高大的挡板做掩护,江东塔楼的箭雨被完全格挡,无法伤及汉军。
眼看汉军越来越近,吕蒙命令江东兵卒发动冲锋,试图破坏车阵。
但是挡板上有刀刃都是刃口朝上安插,完全无法着力攀爬翻越,两头又都是山壁,江东军被格挡在外,伤不到汉军分毫。
而汉军兵卒通过刀车阵缝隙,长枪突刺和突施冷箭,打的江东军节节败退。
就在汉军即将逼近营寨,准备攻打寨门之际,天空中突然飞来无数火油油罐,如同陨石般地狠狠砸向汉军,砸在刀车上。
刹那间,火油炸裂四溅,形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火油十分奇特,它们沾物体就着,火势异常凶猛,遇水也不会熄灭,甚至还能浮在水面上继续燃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汉军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有的试图就地打滚,想扑灭身上的火焰,但火油却如附骨之疽般难以摆脱;有的则急忙泼水救火,然而这不仅无济于事,反而让火势变得更加凶猛。
眼看着刀车阵和不少兵卒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吕布无奈之下,只得下达了撤军的命令。汉军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火场,留下一片狼藉和滚滚浓烟。
投掷火油罐的正是杨越大军,黄乱和尤突刚抵达营寨,就遇到汉军攻寨,黄乱想先立功壮军威,于是动用了自己宗部的密物。
这种火油并非普通之物,而是杨越宗部秘制的奇物。由杨越深入山中,寻觅各种高脂植物,经过复杂的提炼工艺,将植物油萃取出来。然后,他们巧妙地将蜂蜡、芝麻油等与植物油相融合,再加入奇特的白色粉末(白磷)作为助燃。
这种独特的火油粘物就着,无需点燃,而且轻于水,难被水扑灭,给人一种永不熄灭的错觉,他们杨越称之为长明火。
庆功宴上,黄乱仗着自己立下大功,口不遮拦,对着吕蒙和尤突一阵嘲讽和打趣。“尤突,你也是一方宗帅,怎么会连汉人都打不赢。还那个费铭,命都丢了,以前我就看他不顺眼,整天神神叨叨的。”
“小人得志!一场胜利就让你尾巴翘上了天。”尤突心里不悦的咒骂着,但是脸上陪笑道“黄宗帅,天兵神降,有你在定能打退汉军。”
吕蒙也是忍着恶心,夸赞道,“黄宗帅若早日来,早就在豫章打退汉军了。”
尾巴翘上天的黄乱,彻底迷失了自我,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们放心,不出几日,本宗帅定打退汉军,赶他们回长江,定都豫章。”
吕蒙身子猛的一颤,‘定都豫章’这几个字直击吕蒙的心里。吕蒙紧握酒杯,强压怒火,斜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黄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尤突将此尽收眼底,他神情异常淡定,若无其事,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脸面平淡,内心确是狂喜。
对于尤突来说,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击退汉军,必须让孙权和黄乱斗起来,他的闽越才有可能得以保留。
而无需他介入挑拨,黄乱自己狂言刺激着吕蒙,无疑是绝好的。尤突嫌气氛还不够尴尬,端着杯子敬吕蒙道“吕将军,我们且饮酒,有黄宗帅在,我们坐着好好喝酒就是。”
吕蒙上下打量着尤突,通过他的眼神,能感觉到尤突的示好。吕蒙笑着端起酒杯,客气道“守护家园,还需大家同心协力,共勉!”
“共勉!”尤突应答道,算是两人达成同盟。
而毫不知情的黄乱,还在借着酒性说道“尤突说的对,你等好好休息便是,看我明日给你们拿来吕布人头。”
吕蒙和尤突像看傻子般,端起酒杯敬酒道“黄宗帅神勇!黄宗帅威武!多仰仗黄宗帅了!”
因有战事,吕蒙和尤突喝酒都是点到为止,只有黄乱把自己喝得烂醉。这越发引得吕蒙鄙视,“麻烦尤宗帅照顾下黄宗帅,我还有职责在身,该去巡营了!”
尤突起身恭送,“将军慢走,让将军见笑了!”
双人心照不宣的点头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