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楚站在门口送爹爹离开。
她看着江义德的背影,心里犯嘀咕。
“封闭山庄……那岂不是就像被禁足似的?那这些天……”
江楹楚忽然一愣,想起了什么。
“对了,阿兄……”
江楹楚连忙提起裙子淋雨追上去。
“爹爹!”
“楚楚?”
江义德停下来,将伞往前面伸了一下:“怎么了?”
“爹爹……您……”
江楹楚纠结了一下:“您是要回宴会上去了吗?”
“是啊,叔叔伯伯还在等着爹爹呢。”
“那……阿兄他没去宴会吗?”
江义德顿了顿:“没有。”
江楹楚揪紧了衣角,那宇大哥说的都是真的了?
阿兄真的被禁足了?
她回来的急,忘了问下人,还没想起来阿兄的事情,爹爹就过来了,后来又发生了小棠的事……
江楹楚鼓起勇气抬起头。
“爹爹……阿兄为什么没有去宴会,他不是少庄主吗?他……他是不是被您禁足了?”
能让阿兄禁足的只有爹爹了……
江义德背着手,没有否认:“谁和你说的?”
“谁和我说的都不重要。”
江楹楚梗着脖子:“但是爹爹,您能不能别让阿兄禁足了?他一个人在屋子里一定很闷的,而且山庄也要封闭了,和禁足好似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次江义德没能如江楹楚所愿。
“楚楚,这是当少庄主要经历的磨练,你不懂。”
江楹楚确实是真的不懂。
“磨炼?禁足为何会和磨炼扯上关系?”
江义德重复道:“因为他是少庄主。”
“……”
江楹楚有些不开心了:“那我来当少庄主好了,我来替阿兄受罚!”
“楚楚,别闹了。”
江义德笑了笑:“当少庄主要吃很多苦的,楚楚,你一个女儿家吃不消的。”
江楹楚却不这么认为:“爹爹凭什么认为我做不到?”
“因为爹爹希望楚楚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爹爹现在还能护着你,等你以后嫁人生子,离开惊鸿山庄,成为当家主母,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自在了。”
“爹爹……”
江楹楚的脸红了,嘀咕道:“您想的也太远了吧……”
江义德长叹了一声:“父母之心,自然是要为子长远啊。”
“楚楚,爹爹需要你的阿兄快快成长起来,接手山庄,我也好退隐下来,与你娘亲一起归隐山林,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爹爹……”
“禁足只是为了让你的阿兄自我反省罢了,这也是为了他好,若是他已经反省悔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自然就可以出来了,一切都要看他自身的悟性啊。”
“可是……”
“闭门思过并非是惩罚,你兄长未来要承担山庄的重任,肩膀上也要扛得住事儿。”
“楚楚,你能理解爹爹的苦心吗?”
江楹楚犹豫了片刻:“好吧……”
那她后面再去陪陪阿兄好了,别让他一个人闷坏了。
江义德像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楚楚,你记得多陪着点你娘亲,琅羽那里需得一个人静心思过,不然没办法早些出来帮爹爹管理山庄。”
“为你阿兄好,你还是暂时先别打扰他了。”
“好吧……”
江楹楚抱起了一直跟在她脚边的卷卷。
那她就等阿兄解禁再去看他吧。
江义德将伞直起:“你快回去吧楚楚,下雨天凉,千万别生病了。”
江楹楚回过神:“好,爹爹,那我就先走了,您记得少喝些酒,饮酒伤身啊。”
“知道了,去吧。”
江楹楚被下人撑着伞送回去了。
江义德继续往回走,边走边道:“来人。”
一道黑影出现:“庄主。”
“去张贴告示,明日午时之前揭掉,另外,告诉管家,明天找他的每个人都可以赏一张红封,里面放一月例银,领到的人都请他们喝杯辞行茶。”
“是。”
江义德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个叫慕南的查清楚了吗?”
“是,庄主,慕南此人是去年一月被小姐救入山庄,因懂些药理便留下做了医师,期间与小姐交往甚密,小姐落水时慕南便在旁边,也是他救的小姐,后来被少庄主驱逐出府,沿途遇到百草谷之人,似是因欣赏其天赋将其带入百草谷,成为百草谷弟子。”
“原来是他?”
江义德对这个医师有些印象,因为那医师受伤也是因偷看他女儿练武才自己滚下山受的伤,结果就赖上了楚楚,跟进了惊鸿山庄。
现在稍微一想就知道那小子抱着什么心思了,难怪江琅羽这么针对那个叫慕南的。
江义德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楚楚自小就心地善良,虽然调皮了点,但也爱捡一些受伤的动物或者人回来救治。
除了慕南,就连江琅羽那小子也是楚楚捡回来当兄长的。
那时楚楚还小,吵闹着想要一个兄长,而他夫人因为身体受损无法再次生育,于是在楚楚捡回一个浑身脏污的小子时,他见这小子根骨不错,便留下来当义子了。
如今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当上少庄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居然还敢忤逆他,真是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不听话便再好好管教管教,好叫这小子知道少庄主之位不是那么好坐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