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将各自单独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不可抄袭，不得旁听，由我，亲自决定——”
“谁，才是我心之所属。”
——完美避战，还能随意决定结果。
一旁的雪瑶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笑得前仰后合：
“师尊，你这个绝啊，那还不想坑谁就坑谁。”
苏小小抬着下巴，很有些得意地哼哼：“当然，我是谁？”
她随即转头看向林晨：“布个结界，隔音的。”
“我的问题得一对一，不能让他们听见。”
林晨原本正喝着果茶，被她这么一问，神色倒是略显为难。
“这个……不行，我和诸葛先生有约。”
苏小小歪头：“什么约？”
林晨小声道：“就是以才学尚浅，无法担任朝堂大任，这才避过了天天上早朝。”
“哦，原理是这样！”
林晨继续解释道：“我和诸葛先生约定好的——修为、身份、背景，统统隐藏。否则谁还敢教我？”
苏小小咬了咬唇，转头冲雪瑶眨眼：“瑶瑶救场”
雪瑶一直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听见求助，啪地一拍手：
“好咧！”
她抬手轻轻一挥，圣人境圆满的气息如水流波动而出，一道无形光罩如月影垂落，瞬息将苏小小、李重俊二人笼罩其中，彻底与外界断绝声音气息。
——结界成。
赵炎眼皮猛跳，目光死死盯着雪瑶，一脸震撼：“这、这是什么修为？我居然完全感知不到气息？”
天玄在旁瞪大眼，轻声嘀咕：“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她和我们一起进虚空之门时，还只是个小姑娘，才化神期……”
“她现在是圣人境圆满，从气息上看，应该是吸收至纯的大道本源，从而实现了飞跃性无瓶颈突破。”
虚空斗台中央，白发老者淡淡说道。
赵炎、天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彻底裂开了。
赵炎握拳：“她现在竟然已经是圣人境圆满？！”
天玄喉结滚动，一脸难以接受：“才几年？我们这几年在虚空里拼死修炼，结果还是被最小的小师妹，甩了不知道多少条街？”
两人震惊到表情管理全部下线，差点当场裂开。
而此时，雪瑶一脸天真烂漫地冲他们挥挥手：“你们继续努力呀，嘿嘿。”
赵炎：“……”
天玄：“……”
——他们感觉自己就是个背景板。
不远处的刘玄宁更是抬头看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原以为演技能救命，结果你们这是全靠背景血统碾压啊……我不配啊。”
结界之中，气息隔绝，天地寂然。
苏小小懒懒坐在小案几后，右腿翘在左腿上，白嫩小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看着面前之人。
李重俊站得笔直，身姿如玉松。
他生得极俊，眉目英朗、五官深刻，鼻梁挺拔，长身玉立，宛如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
可此刻，却有些拘谨地垂着手，目光落在苏小小脸上，不敢太久，又忍不住看。
——他喜欢她，众人皆知。哪怕是以太子之尊，也甘愿为她俯身。
苏小小却像是全然没看出他紧张，轻哼一声：“准备好了吗？”
“我要问问题咯。”
李重俊眸色微动，神情肃然：“请仙子赐问。”
她笑了：“第一题，很简单。”
“如果我和你母亲一起掉进水里——”
“你先救谁？”
李重俊愣了一下，然后一抿唇，认真道：“我母妃自幼教我仁义礼仪，若她在此听到此题，也会让我救你。”
“所以，我救你。”
苏小小挑眉：“你不怕你母亲生气？”
李重俊轻声：“比起她的责备，我更怕你失望。”
……
外面的人听不到内容，只能看见两人神情变化。
李显望着儿子那端正而认真的神情，原本一脸的不屑与怀疑，悄然转变。
他原以为这苏小小不过是个擅长操控男人的女子，如今却见儿子从未有过如此真挚之情，心中莫名复杂。
林晨一边嚼着果子，一边小声嘀咕：“你看吧，这叫恋爱脑，谁都挡不住。”
雪瑶则捧着脸：“挺甜的诶。”
……
结界内，苏小小轻笑：“第二题。”
“如果你娶了我，我却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会怎么办？”
李重俊呼吸微滞，半晌，他轻声道：“那我会追过去。”
“杀了他？”
他摇头：“不是。”
“是把你抱回来。”
苏小小眨眨眼：“如果我不要回来呢？”
李重俊深吸一口气：“那我就在你身边，一直等。”
“等到你愿意回头的那一刻。”
她看着他那双眼睛，原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皇室男子的狠话，没想到却是这般委屈又深情的模样。
有一瞬，她心脏微微一跳。
……
外头的李显紧握龙案，原本对儿子的感情并不看好，但这一刻，忽地有些动容。
“这臭小子……”
“居然……也学会深情了。”
……
苏小小咬了咬唇，脸上仍旧是俏皮的笑，但声音却轻了些：
“第三题……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李重俊脸色猛地一白。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前一步：“你不会死的！”
苏小小一怔。
李重俊声音低下去：“我会护着你，护一辈子。”
“若真有那一日——我会为你陪葬。”
……
外面，林晨手中果子差点掉地上。
雪瑶眨了半天眼，喃喃道：“疯、疯了吧？”
李显嘴唇紧抿，目光深沉，久久未语。
……
结界中。
苏小小望着他，不知何时，眼神已经不像最初那般调皮轻佻。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眸中竟带上了一丝认真。
“最后一题。”
“你愿意……一生只娶我一人吗？”
李重俊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愿意。”
苏小小轻轻一笑，伸出食指点了点他额头：
“好，那你先回去等结果。”
……
李重俊缓缓退出结界，背脊挺得笔直，可脚步间，已轻得如羽毛落地。
那张俊朗的脸上，竟带着从未有过的满足与温柔。
他不知道能否赢得最终的选择——
但他知道，今天，他的心，已全都献了出去。
全场静默，等待苏小小给出的答案。
而此刻，她的眼神，已经缓缓看向——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