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消，你给我死！”
只见一男一女，站在玻璃门外吵得不可开交，还有要打起来的趋势！
白龙走近了，两人都没有发现。
“你们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足够有威慑力，一下子让两人停下了动作。
“能告诉我，你们现在是在看管要犯吗？”白龙表情温和，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走到两人身边，微笑着说道：
“没事，当我不存在就好，你们继续。”
这副态度反而让两人蔫了下来，雷消跑到他身边，一脸委屈地指着对方，控诉道：“老大，她欺负人！”
江卿心也气了，恼怒地走过来行礼道：“首领大人，您刚才也应该听到他说的话了，平日里他贬低属下不知道多少次了，希望您能公正对待！”
“什么叫贬低你，实话还不让说了？而且这一次明明是你说得过分！”
“够了！”一旁的祁宵散看不下去了，不想因为争吵浪费时间，道：“不论你们是什么原因吵的，更重要的是首领大人的事！”
江卿心也一下子变得警惕，反应过来首领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来这的，上一次被气跑，导致乔冰逃狱的事，已经收到了惩罚。
所以这一次不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
“首领大人，您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白龙平静地说：“关于乔冰的处置一直没有结果，这一次就由我亲自审问，祁副队长在一旁监督。”
表面上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突然带二队的人来这里，江卿心觉得其中一定有隐藏的缘由。
她不能在明面上阻止，所以道：“没问题，但是审问过程需要我来旁听。”
如果有这位一队的副队长来旁听，那么很多事情就不方便说了。
白龙道：“你的权限不够旁听，如果你们一队想参与审问，就喊来穆队长来，并且每天同一时间，都让他抽出时间来这里旁听。”
他看向脸色微变的江卿心，继续道：“好了，你喊人过来吧。”
她道：“队长现在在议会那边，暂时没办法来，您不如等一会？”
听到这里，雷消不耐烦了，“不是，你是不是有点毛病，让老大等他，他配吗？”
江卿心义正言辞道：“关于审问内容，我们一队是有知情权的！”
“知情权个屁知情权，老大不给你权力，你就没权利，磨磨唧唧干什么，我来开门！”雷消按下开关，对首领笑呵呵道：
“老大您放心，有我在她肯定没办法偷听！”
“你！”江卿心脸气得通红。
“你什么你，想继续跟我吵，来啊！”
白龙看着这一幕，明白雷消想用他自己来吸引火力，他看向已经打开的门，对祁宵散说道：“走吧。”
这种时候，雷消还是挺聪明的，帮了他大忙。
洁白的牢房内。
乔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手上铐着手铐，闭着眼睛，呼吸浅到像是没了呼吸。
见到这一幕的祁宵散眼眶一下子红了，他走到床边，半跪在身前，眼泪流了下来，“乔冰，你别死……”
女人眼皮动了动，虚弱道：“我还没死。”
随后她看向来人，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想跟你道歉，是我对不起你。”祁宵散抹了一把眼泪，道：“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的。”
乔冰看着他，问：“那你后悔吗，你后悔抓了我吗？”
“不。”祁宵散毫不犹豫道，“如果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将你抓捕，因为我曾和师父发过誓，我绝不会背叛拾玖组织。
只是，这个罪责应该由我来承担，是我没有好好关心你，才让你做出这样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
乔冰看着他，忽然笑了，道：“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后悔做了这一切，我才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坚守底线本就没错……”乔冰说到一半看向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白龙。
她问道：“是您带他来的吗？”
“嗯。”白龙没有否认。
“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您不该带他来的，我为了克制恶念，几乎耗费了所有的精力，这样的我活不了多久了。”
祁宵散慌了，他抓住对方的手，道：“你说什么傻话呢，什么叫活不了多久，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首领大人。”
乔冰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年轻首领，眼中含着乞求，“趁着我还清醒，请您下令给我最高级别的惩罚吧！”
祁宵散愣了，他双手用力，不可置信地问：“最高级别惩罚，你疯了吗，你知道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吗？”
最高级别的惩罚，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喝下一种药剂就可以了。
这个药剂喝下后，会陷入一种幻境中，时间无限拉长，现实的一秒可能在幻境中变成了十年二十年。
在里面，会经受最痛苦的折磨，将心底最恐惧的展现出来。
在其中死亡变成了奢侈。
可最终还是会死，死在意识彻底泯灭，只留下一具空壳。
这个药剂是百年前的一位四队队长研制出来的，最终他背叛了拾玖，死在了这个药剂刑罚之下。
也是经过这件事，此药剂才成了拾玖组织中最高等级的刑法，百年来也只有一例。
就算是刺杀首领也用不上这么残忍的刑罚。
“我知道。”乔冰眼中含着淡淡的厌倦，“这是唯一可以让我灵魂彻底消散的方法，否则一个被污染的灵魂，死后会增长祂的力量，我不愿。”
“你在说什么，他又是谁？”祁宵散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可他不愿意见到这种结果，极致的痛苦下，他的大脑有一瞬间变得清明。
他很快反应过来什么，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灵魂被污染了，那么就是说明你是迫不得已的对不对，你不是自愿做得这一切对不对，乔冰还是那个乔冰对不对！”
面对他渴求答案的双眼，乔冰无所谓地说道：“不重要了，我只想在清醒中死去。”
祁宵散眼中的希望黯淡了不少，这时白龙开口了。
“你并非毫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