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大概是不会好了。
林宇眼看着皮衣人偶被祝浩歌甩来甩去，最后连皮衣带零件散了一地，如是想道。
祝浩歌的残暴程度是他平生仅见。
祝浩歌最后一击重重地将人偶掼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你！你要不要也动一下？”祝浩歌指着绿裙子人偶大声道。
绿裙子人偶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敢动还是不会动。
“没事了，下一间。”祝浩歌一脚踢开地上的零件，大步往前走向下一个通道。
林宇已经完全麻木了，机械地跟在祝浩歌的身后。
又是熟悉的电动玻璃门，又是熟悉的迷雾，穿过迷雾，又是商场的通道。
天光之下还是人偶，这次人偶的数量变成了8个。
除了一大一小，穿着绿裙子和皮衣的四个人偶以外，又多出了四个穿着与刘帅、蒋颖、王强军、祝丽一模一样的人偶。
皮衣人偶，仍旧双手高举对着两人。
这次祝浩歌先下手为强，还没走出过道，手上就已经捏了两团砖泥混合物。
“拜拜了您呐！”
两团砖泥混合物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精准命中皮衣人偶和绿裙人偶。
两个人偶应声倒地，脑袋和四肢各走各的。
祝浩歌和林宇走进广场，这次其他的人偶安静多了，一个都没有动。
“下一间？”
“走！”
连续穿越三次大门，三次迷雾，祝浩歌也大概猜出其中规律了。
“赌一手下一个广场是16个人偶。”
他看着眼前的电动玻璃门和门外的迷雾，眼神笃定。
“按规律是这样的！”
林宇没说话，他的脑子已经麻了。
他以为进了这个商场，又是一次诡异的经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经历竟然是如此无厘头。
坏消息，依旧是非常的诡异。
好消息，诡异的人在我们这边。
两人踏出迷雾，迷雾之外，果然还是通道。
通道尽头还是广场，没有一点惊喜，甚至有点无聊。
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这次广场上没有人偶，是一片空空如也。
“耶？我那么多个人偶呢？！”祝浩歌站在广场中央四下扫视。
他还以为摸准规律了，结果这次直接归零了。
“玩不起不给玩了，是吧？”祝浩歌叉着腰仰天大骂。
广场上回声不断，但无人应答。
“继续吗？”林宇机械地提问，他觉得自己也快变人偶了。
“不了，太没劲了，玩不起，”祝浩歌看了一眼商场招牌，面带失望，“出去的方法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找电梯！”
听到祝浩歌终于不打算继续了，林宇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两人跟着抬头指示牌很快找到了电梯间。
然而……电梯停电！
这种合理但却在意料之外的发展，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不是可以坐电梯的吗？”
“之前是这样的。”
林宇尝试按了按电梯按钮，并没有反应。
“是不是上次用的是商场的备用电源，你们坐两趟电梯把电全部耗光了啊？”
“备用电源只配发照明，一般是不会供给电梯的。”林宇耐心解释道。
“鬼发的电啊？”
林宇无可辩驳，因为这还真有可能。
两人又找了商场另一边的电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电。
“算了，找楼梯吧！”祝浩歌踢了一脚电梯门，差点没给自己的脚撞出甲沟炎。
林宇点头认同。
楼梯间就在电梯旁边，安全门紧闭。但这难不倒两人，一人两脚硬生生把安全门给踹弯了。
打开门一看，楼梯间里倒是有楼梯，但只有向上的，没有向下的。
祝浩歌看着转个弯就消失的楼梯栏杆，表情一言难尽。
这转角消失的楼梯扶手就像是用橡皮擦擦掉的，消失的十分突兀。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块平地只是我们的幻觉，它其实就是向下的楼梯？”祝浩歌看着楼梯转角之后的平地。
林宇没有废话，掏出种子枪朝着地面开了一枪。
泛着绿光的种子一头扎进地面，逐渐生根发芽，冒出尖儿。
地面被撑开一道裂缝，种子长成小树苗。
“好吧，看起来不是。”
“往上走走看吧，或许我们应该先上去。”林宇看向上行的楼梯。
他回想起当初，他们是先上后下的，也许正确的顺序就应该是先往上走，然后再往下，才能激活负一层。
祝浩歌没有意见。
两人沿着楼梯往上爬了一层，刚想推门出去看一眼，却发现面前的安全门是弯的。
祝浩歌抬起脚比了比门上痕迹，正是他们踹弯的那一扇。
“哦豁！”
无限商场之后，又来了一个无限楼梯。
在很多恐怖故事里，无限循环的楼梯也是一个很恐怖的点。
但有祝浩歌在身边，林宇竟然觉得这也不是完全不合理。
“这个楼梯的意思……是不是你站在平台上看现在的我，是既向上又向下的？”祝浩歌的表情没有一丝恐惧，全是兴奋。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从前只能在电影里面看到的场面，如今要在现实里复刻了”。
很激动啊！
林宇不语，只是默默向上爬了半层。
然后，祝浩歌就看到了，不管是上行的楼梯还是下行的楼梯，都能看见林宇。
就像是影分身之术，连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看我也是上行楼梯、下行楼梯都能看见我吗？”祝浩歌兴奋地询问。
林宇沉默的点头。
祝浩歌朝着楼梯栏杆的缝隙向上看，楼上无数个自己的脑袋伸了出来。
“oi！”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无数个“祝浩歌”都跟着“oi”，整个楼梯间都回荡着祝浩歌的“oi”。
“这也太有意思了！”祝浩歌激动地搓手。
这可不是镜子叠出来的，而是真的有很多个自己在楼梯间！
虽然不知道其中原理到底是什么，但这个结果他很满意！
“那我们还往上吗？”林宇一句话拆成半句，分别说给上行的祝浩歌和下行的祝浩歌。
“这楼梯都无限循环了，每层上面都是我们啊，不用上去了。”
也是，林宇凑在栏杆处往上看，每一层都是祝浩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向上不行，向下也不行，林宇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走扶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