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肖隽从江府悄然离去,身影迅速融入黑暗之中。
回到府上后,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唤来心腹汪泉,面授机宜,命其将萧政财富的消息传递给萧政。
汪泉领命后,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如同夜枭一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萧府。萧府内一片静谧,唯有书房中透出微弱的烛火光芒。
书房内,萧政正与腾政达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局势紧张。两人一边落子,一边谈论着朝政大事,气氛融洽而温馨。
此时的萧政,那张原本阴毒的面庞此刻却堆满了慈爱。他凝视着腾政达,眼中流露出喜爱之情。
腾政达虽然是宣王爷和宣王妃的独子,但他的容貌却与萧政颇为相似。自从第一次见到腾政达,萧政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不仅外貌相似,腾政达的性情也与萧政如出一辙,这让萧政对他愈发喜爱。
于是,萧政不惜用巨大的利益与宣王爷交换,终于将腾政达带离了宣王府,养在自己身边。
也正是从腾政达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萧政便开始为他谋划天下。
就在萧政与腾政达对弈正酣之际,汪泉如幽灵一般,悄然来到了屋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汪泉如闪电般迅速地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朝着屋里的蜡烛用力一扔!
那匕首急速飞行,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直直地穿透窗户,飞进屋子,准确无误地击中蜡烛,瞬间将其熄灭。
随着蜡烛的熄灭,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萧政和腾政达却都表现得异常冷静。
腾政达反应迅速,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脚步轻盈地朝着屋外走去,仿佛黑暗对他毫无影响。他的动作敏捷而果断,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然而,尽管腾政达的动作如此迅速,当他踏出屋子的那一刻,却发现屋外空无一人。汪泉已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萧政并没有被黑暗所困扰,他迅速地摸索着找到了火折子,然后熟练地点燃了蜡烛。随着蜡烛的重新燃起,屋里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插在柱子上的匕首以及那张纸条,此刻都清晰地展现在萧政的眼前。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柱子旁边,凝视着那把匕首,似乎想要从上面看出些什么端倪。
就在这时,腾政达也快速地走进屋里,来到萧政身边。他小心翼翼地拔出匕首,将那张纸条双手递给了萧政。
萧政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银钱已成他人嫁衣裳”九个字。
看完纸条上的字,萧政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被一片厚重的黑云笼罩着。他的眼中喷射出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这张纸条烧成灰烬。
腾政达接过纸条,匆匆看了一眼,然后抬头望着萧政,轻声问道:“爷爷,要不要我去查探一下?”
萧政紧闭双眸,深深地叹息一声,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担一般,缓缓说道:“不用了!”
就在此时,来福茶点走了进来,他的脚步轻盈,似乎不想打扰到萧政。
然而,当他看到萧政手中紧握着的纸条时,腾政达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僵硬,他迅速将纸条塞进袖子里。
来福走到萧政面前,轻声说道:“相爷,茶点已经备好,请您与少爷一同享用。”他的语气恭敬而谦卑,微微察觉到萧政的异样。
萧政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但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他凝视着来福,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先放到桌上吧,你先出去。”
来福连忙点头应是,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茶点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在关门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政目送着来福离开房间,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身影。直到门被关上,他才缓缓收回目光,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
这个来福,从他年少时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之一。然而,如今他却背叛了自己,这让萧政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愤怒。
回到自己屋子的来福,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他能感觉到萧政对他的杀意,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
来福跟随萧政已经有几十年了,他对萧政的了解可谓是深入骨髓。
他知道,每当萧政要杀人之前,他的神色都会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他眼中卷起的杀意却如同寒潭一般,冰冷而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来福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因为当他决定背叛萧政,成为宣王的人时,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片无尽的黑夜,仿佛那黑暗能够吞噬他所有的思绪。
他的目光渐渐迷离,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狂奔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生活的艰辛让他从小就懂得了世间的冷暖。
然而,命运的捉弄却让他在年幼时被家人卖给了萧府,从此成为了一名卑微的奴仆。
进入萧府的那一天,他那瘦小的身躯在众多奴仆中显得格外脆弱。从那时起,他便成为了众人欺凌的对象,无尽的屈辱和痛苦如影随形。
然而,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那个人便是萧府的大小姐萧玥。在他备受欺辱的时刻,萧玥挺身而出,用她的善良和勇气保护了他。
自那以后,他便成为了萧玥最为忠心的仆人。萧玥对他关怀备至,而他也将这份恩情铭记在心,誓死效忠于她。
那时的萧玥与萧政关系亲密无间,萧玥认为萧政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陪伴在他身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他指给了萧政。
对于一个奴仆来说,听从主人的吩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安排,从此成为了萧政的跟班,并立下誓言,要誓死效忠萧政。
在萧玥和萧政的庇护下,他在萧府的日子逐渐安稳下来。虽然身份依旧低微,但至少不再遭受他人的欺凌。他对萧政的忠心也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然而,如今的他却为何要背叛萧政呢?每当夜深人静,这个问题都会在他心头萦绕,让他痛苦不堪。
而每当他想起那个午后发生的事情,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亲眼目睹了萧政对萧玥所做的一切……
那还是萧玥快要进宫为妃的前夕,整个萧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美好的日子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悄然降临。
那日午后,阳光正好,微风轻拂。萧玥忽然想起了申氏糕点铺的桂花糕,那香甜的味道让她馋涎欲滴。于是,她便让来福去买一些回来。
来福满心欢喜地领命而去,一路上都在想象着萧玥吃到桂花糕时开心的模样。当他提着满满一袋桂花糕回到萧府时,心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当他推开萧玥房间的门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萧玥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哭得伤心欲绝。
无需多问,来福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怒火,手中的桂花糕也险些掉落。
他急忙找来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在萧玥的身上,然后跪在地上,心疼地看着她,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小姐,是谁干的?”
萧玥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她缓缓举起手中的玉佩,那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来福定睛一看,瞬间怒火中烧,他的眼睛里仿佛喷出了火,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畜生!我去宰了他!”
话音未落,来福便霍然起身,捏紧拳头,准备去找那个欺负萧玥的人算账。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萧玥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满脸焦急地喊道:“来福,别去,求求你别去!如果你这样做了,他就毁了,我也毁了,整个萧家都会因此而毁掉的!”
来福猛地回过头,看着萧玥那痛苦而又哀求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
他缓缓松开了拳头,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软在地,喃喃道:“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小的没有保护好您……”
萧玥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衫,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一般。
她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因为长时间的伏地而有些僵硬。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庞和那满是悲凉的眼神。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大小姐萧玥当时的样子,那悲凉的神色如同冬日的寒风,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猫叫,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思绪被这声猫叫打断,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他默默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颗药丸。
他看着这颗药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小姐,老奴就要去找您了!”
与此同时,萧政让腾政达去休息,自己则独自一人留在书房里。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天渐渐亮了起来,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萧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迈步走出书房。
他径直前往几个自己放置金银财宝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只有他自己和来福知道具体位置。
当他踏进这些地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一个一个巨大的箱子还在原地,然而,当他打开箱子时,却发现里面的钱财都已经不翼而飞。
看着这些空空如也的箱子,萧政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的每一根汗毛都因为愤怒而竖了起来。他那阴毒的脸上,一滴一滴的毒液浸出,仿佛他整个人都被怒火吞噬了。
他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双腿,缓缓地迈着步子,回到了府。
一进门便瘫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有气无力地吩咐下人去将来福带到书房来。
来福接到命令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当他走到萧政面前时,突然挺直了身子,像一棵松树一样笔直地站着。
这是他第一次在萧政面前如此挺直脊梁,仿佛要与萧政对抗到底。
端坐在书桌后的萧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死死地盯着来福,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你跟了我几十年,我一直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来福毫不畏惧地迎上萧政的目光,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缓缓说道:“你可以夺取自己亲姐姐的贞洁,难道我就不可以背叛你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砸在萧政的心上,让他如遭雷击。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来福,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
来福的话就像一根钢针,直直地刺入了萧政的心脏,带来一阵阵剧痛。
他与姐姐之间那一段违背伦理的情感,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人会知道。
然而,现在这个秘密却被来福轻易地揭开,让他猝不及防。
自己那一段扭曲的情感,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令他感到无地自容,羞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来福盯着萧政,“就在你欺辱小姐那一天。小姐对你那般好,你竟然这么残忍,活生生地将她毁掉,你的心呢?”
萧政极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心,我早就无心。既然你已经知晓这一件事,就别怪我今日不客气了!”
来福冷笑几声后,凶狠地看着萧政,“你这没心肝的东西,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来福说完,就将手里的那一颗药丸迅速放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萧政察觉到了来福的意图,立即站起来,赶紧命人阻止来福。
可是来福动作太快了,这一颗毒药太毒了,当几个仆人掰开来福的嘴巴时,来福七窍流出了黑色的毒血。
没一会儿,就眼睛一闭,腿儿一蹬,绝了气。
萧政看着七窍流着黑血的来福,缓缓坐下,慢慢闭上眼睛,开口道:“买一副好的棺椁,葬了吧!”
宣王府里的院子里,可谓是温馨四溢,宣王爷正坐着悠闲地喝着茶,一边的向晚晴抱着宣王爷的长枪把玩着。
她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宛如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吸引着宣王爷的目光。
那笑声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的秦采薇。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宣王爷想起了当年的情景。那时的秦采薇,也是如此天真烂漫,喜欢把玩他的枪,那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
时光荏苒,十几年转瞬即逝,但他对秦采薇的相思之情却从未消减。每一个夜晚,他都被这深深的思念所困扰,难以入眠。
然而,自从向晚晴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心中的相思终于有了一个安放的地方。向晚晴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此刻,向晚晴正专注地把玩着那把枪,不时还会回头看向宣王爷,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爱意。
这深情的目光,让宣王爷感到十分满意。自从秦采薇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真挚的情感了。
向晚晴虽然有些小心机,但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在宣王爷如此宠溺的关怀下,她渐渐地迷失了自我,对这位王爷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突然,宣王爷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秦采薇最喜欢玩他背她的游戏。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走到向晚晴身边,轻轻地捏了捏她那粉嫩的脸蛋,温柔地说道:“晴儿,我背你回房间吧!”
向晚晴慢慢地抬起头,目光与宣王爷交汇的瞬间,她的心头微微一震,似乎有些惊讶。
但很快,她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清新而迷人,尤其是那两颗微微露出的小虎牙,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她轻轻地将手中的枪放在一旁,然后踮起脚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宣王爷的脸庞。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宣王爷的唇上,这个吻虽然短暂,却充满了深情。
吻罢,向晚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宣王爷,眼中流露出一丝羞涩与甜蜜。
她走到宣王爷的身后,轻盈地一跃,如同一只小鸟一般,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宣王爷感受着向晚晴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股暖流仿佛能够穿透他那扭曲而冰冷的内心,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这种感觉,就如同当年秦采薇给予他的温暖一样,令他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背着向晚晴,缓缓地在长廊上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一天的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夜幕再次降临。
宣王爷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烛火摇曳,照亮了他那冷峻的面庞。他的对面,坐着方允,两人正在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宣王爷端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方允,一脸严肃地问道:“策反萧政秦兵之事进行得如何了?”
方允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王爷,那些亲兵终究是土匪,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人。萧政养他们,是花费了巨大钱财的。如今萧政的钱库已空,只要我们稍微利诱,必定会成功。”
“好,这件事就由你来办!还有,宋达可有消息?”宣王爷语气非常平和。
方允看着宣王爷,“已经来到消息,不到两日就可以到达指定地点!”
“好。这两日,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尽快办妥!”宣王爷说完就站起来。
方允一步转身看着宣王爷,“王爷,请问何事?”
宣王爷侧头看着方允,“我那一箭之仇是时候报了。再有,那个白梅仆一直在暗中观察本王,明日你将他抓来府上,本王倒要看看,他那软弱的脊梁骨是否真的硬起来了!”
“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办妥。”方允刚说完,郭赟走进了书房,并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宣王爷。
宣王爷打开纸条一看,“醉仙楼,萧政!”
宣王爷看完,眉头一蹙。
方允见之,赶紧接过纸条看了起来。
看完,他表情微微一变,“王爷,这是不是鸿门宴,要不要派人护送您过去?”
宣王爷举起手,“不用,不管是不是鸿门宴,也该是时候见一见了!”
醉仙楼天字一号楼里,萧政微微闭着眼睛坐着,背部略显佝偻。
宣王爷身着一身华丽的常服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来到了天字一号房间。
听到响动,萧政立即站起来,看着眼前走向自己的儿子。
宣王爷走到萧政身边,戏谑的问道:“我最尊敬的舅舅,哦,不,我最尊敬的父亲,不知道您今日叫孩儿来此,有何贵干啊!”
宣王爷说完,就直接坐下。
萧政听了这话,只是头微微一抬,看了一眼屋顶,旋即面无表情地看着宣王爷,“定安,你真的要与为父对着干?”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宣王爷一脸坏气的回应道。
萧政缓缓坐下,“腾达乃是帝王之才,等他登上大宝,你就是太上皇,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宣王爷放下手里的茶盏,一只手放在桌上,“我乃是父王的长子,他当年是何用重视我,把我当成继承人培养。如果不是发现我非他亲生,如今坐在这皇位之上的人怎会是他崔定邦!”
萧政带着些许无奈地看着宣王爷,“如果当时不是你冲动,先皇又怎么会发现你非亲生?”
“我冲动?”宣王爷冷笑两声,看着萧政,继续说道:“萧政,如果你是我,母亲跟父亲是亲姐弟,你会怎样?你跟萧玥乱伦种下的恶果,如今却怪罪起我来了是吗?”
萧政有些怒意的看着宣王爷,“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就事论事好吗?”
宣王爷冷哼一声,“我告诉你,萧政,过去不了,这几十年,我顶着这肮脏的身份活着,你不知道有多痛苦。”
萧政略带的心疼地看着宣王爷,“我知道给你带来了伤害,可事已至此,谁都无法改变。你乃是我的血脉,是萧家之人,我们应该化干戈为玉帛,共谋天下才是!”
宣王爷听了,起身走到萧政身边,双目紧紧盯着萧政,“在崔定邦与崔定国争夺皇位时,你明明可以将我推上皇位,可是你却将抛弃,选择了崔定邦。你让我如何与你一起谋天下!”
萧政也盯着宣王爷,“定安,你并无帝王之才,即使登上大宝,又如何能保住萧家永世的荣华!”
宣王爷一听,一掌拍在桌上,“你别找理由了。你知道我恨你,你是怕我一旦登上皇位就把你宰了吧!”
萧政并没有被宣王爷的掌声吓住,他平静的站起来,背对着宣王爷,“定安,腾达有帝王之才,他登上大宝,你就是太上皇,你有何不满足呢?”
宣王爷走到萧政面前,“你为政达谋天下,不择手段,为不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力吗?既然我如此,我为何不能争一争呢?”
萧政脸色阴沉,“定安,你争不过我的。”
宣王爷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两手叉腰,看着萧政,“既然争不过你,那本王就毁了你!”
此时的萧政眼色狠厉起来,“你已经杀了你母妃,难道你还要弑父不成?”
宣王爷向前一步,紧紧盯着萧政,“你都敢弑君,我怎么不可以弑父?”
萧政看着宣王爷那凶狠的眼神,“定安,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为父都心如明镜。你年少时,心性根本不是这样啊!”
宣王爷依旧盯着萧政,神色狠戾,“是啊,我年少时正气凛然,心性纯良。我现在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和母妃所赐吗?”
萧政不敢再看宣王爷的眼睛,他转身看着别处,极为严肃地说道:“如果你再这样跟为父对抗,你就别怪为父不念父子之情了!”
“萧政,请问你何时念过父子之情。我今儿就告诉你,我不仅要毁了你,我还要把你的丑事告诉天下之人。”宣王爷坐说完,就坐到位置上。
萧政闻言,迅速转身,“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与我对抗,仅仅凭借你养的几百只恶犬吗?”
“除了那几百只恶犬,我拿命与你对抗。我存活于世,就是来跟你对抗的,你和母妃当初就不应该将我带到这个世间,让我在痛苦的深渊挣扎半生。”宣王说完,用劲将手里的茶盏捏得粉碎。
萧政也要也变得狠厉,“政达可是你唯一的血脉,你就不怕我对他下手。”
宣王爷手指捏着一块茶盏碎片望着萧政,呵呵笑了几声,“你连你亲姐姐都睡,杀一个亲孙子不是很正常吗?”
“你真的连你亲儿子都不顾!”萧政走到桌边,双手撑在桌上,死死盯着宣王爷。
宣王爷盯着手里的碎片,“你当时拿利益跟我交换政达时,不就是把腾达作为人质来控制我吗?有其父必有其子,政达是你萧家的子孙,你有生杀大权。所以,你随意!”
萧政仰起头,无奈的看着屋顶,“这样,你把那些拿去的金银财宝还给我,我让你当皇帝!”
宣王爷慢慢站起来,走到萧政面前,将手里的碎片放在萧政的喉咙上,笑着说道:“你现在才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还有,听说老家的山水很美,你说,我将那里变成你萧家子孙的坟墓如何?”
萧政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宣王爷,步伐踉跄地往后退,用手指着宣王爷,“你……你……”
此时,宣王爷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紧逼萧政,直到将萧政逼到窗户边,才停下脚步。
突然,宣王爷的笑容停止,凝聚眼神,盯着窗外,手里的碎片也飞了出去。
窗外的汪泉迅速躲避开去,跃上屋顶,准备逃离。
宣王爷也敏捷地跳出窗户,一手抓住屋檐翻身越到屋顶上,追赶上汪泉。
汪泉知道逃离不,就转身出掌攻击宣王爷。宣王爷顿时也出掌攻向汪泉。
两人手掌相撞,产生了强大的攻击力,都各自向后退了数十步。
这一掌,让汪泉知道自己敌不过宣王爷,于是他虚晃一招,又准备脱身,可是宣王爷动作迅速,缠着他不放。
见不得光的身份,一直是宣王爷的痛处。这种痛处,如何能让他人知晓。于是,他拳脚并用,猛烈地攻击着汪泉。
汪泉拔出手里的剑奋力还击。而宣王爷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与汪泉进行激烈的打斗。
屋顶上剑光闪烁,风声呼呼作响。
汪泉的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逼人的气势,试图寻找机会突围。
而宣王爷的软剑如灵蛇般游走,招招紧逼,不给汪泉一丝喘息的机会。
打斗中,汪泉瞅准一个时机,突然向宣王爷的下盘扫去。
宣王爷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翻转,然后借着下落之势,将软剑狠狠刺向汪泉。汪泉侧身一闪,软剑擦着他的衣袖而过。
宣王爷见汪泉毫无防备,他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顺势迅速地拔出软剑剑柄里面暗藏的匕首。
只见那匕首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仿佛能轻易地刺穿任何物体。
宣王爷手握匕首,如闪电般直刺汪泉的右胸。这一击迅猛而准确,汪泉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匕首刺穿了身体。
紧接着,宣王爷毫不迟疑地拔出匕首,动作干净利落。然后,他以惊人的敏捷度完成了一个空翻,双脚狠狠地踢向汪泉的腹部。
这一连串的攻击让汪泉遭受了重创,他的身体从楼顶滚落下来。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汪泉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街道之上。
宣王爷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连忙从楼顶飞身而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天空,直直地冲向街道。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给汪泉致命的最后一击。
然而,当宣王爷降落在街道上时,却惊讶地发现汪泉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见了。他环顾四周,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那片被汪泉的身体砸出的尘土还在飞扬。
宣王爷心中一紧,他意识到汪泉可能已经趁机逃脱了。尽管有些不甘心,但他也明白此时再去追寻汪泉已经毫无意义,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放弃,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站在楼里的萧政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街道上的宣王爷身上,眼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之色。
而宣王爷似乎也感觉到了萧政的注视,他抬头看了一眼楼里的萧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敌意和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