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那日齐铁嘴和陈皮到底谈论了什么,只知道齐家和陈家之间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
虽然两个当家人有时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因为他们利益上的交融,只让人以为是一对损友。
就连齐铁嘴的远房亲戚,对陈皮的态度也算不错,尤其是发现陈皮出手大方,从不拖欠工资之后,更是在陈皮的堂口给他打了好几年工。
视角扯回我们可预见的当下,二月红对他的订婚仪式还是很重视的,特地请人测算了好日子,就为了给月初一个难以忘记的回忆。
只可惜,但凡是长沙城内算命卜卦的,都得给齐铁嘴一个面子,所以选出来的订婚日子自然是好日子,只不过是和二月红所想的好日子有些出入罢了。
“月初,你今天可真漂亮。”
尹新月望向月初,不晓得是谁固规定的订婚也得穿婚纱,平白叫二月红占了便宜。
尹新月握住月初,出于紧张和不能出现出来的不满,用的力气甚至让月初都感觉有些疼痛了,她毕竟不是钢铁。
要知道尹新月虽然在别的地方不输男子,但身体素质方面,实在是位五体不勤的娇小姐,因为这,尹新月还在月初身上讨到过许多好处。
包括但不局限于逛街的时候紧紧挽住月初的胳膊,在车上靠在月初的肩头,甚至有回不小心崴到脚,都可以叫月初抱一下。
但今天,这姑娘确实有些颠覆月初对她的认知呢。
“知道漂亮了,要是你喜欢这婚纱,下次也借你穿穿,正好你不是说你的相册里还缺张照片嘛。”
月初小心的将手从尹新月手上扯回来,好家伙,手上的蕾丝袖子差点被她撕破。
“那是她的相册里永远缺一张相片,月初你别把她宠坏了,婚纱还是该保存一下的。”
霍三娘有些没眼看,放下手中的水果碟子,走上前为月初整了整头纱,别说尹新月愤慨了,就是霍三娘也有些怅然若失呢,怎么这么快,月初就要嫁人了呢。
瞧瞧这跟正式结婚婚纱差不多的款式,二月红这人,真是越长大心眼越小了,要不是仔细看了请柬上是订婚宴,她都要以为今天二月红跟月初要结婚了呢。
“没事。我有好多套呢,还有套中式的喜服,到时候再换上,都给你们看看。
我还有一大柜子,虽然有些喜欢,但不是最喜欢的,不过红官都买下来保存了。
对了,仙姑,你要是有喜欢的,也尽可以挑一挑,就算还没有成婚,但这些衣服真的很好看,可以先选一选哦。”
月初喜滋滋的笑道,她对于各类的衣服还是很喜欢的,二月红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准备的衣服,恰好戳到了月初的心巴上。
月初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招呼在一边专注看着她的霍仙姑。
说起来,第一次看见年轻霍仙姑的时候,月初真是被吓了一大跳,她和霍秀秀长得实在有些像。
不过霍秀秀更爱笑一些,气质上也更、质朴一些。
而霍仙姑,大概是因为时代和霍三娘教导的关系,看着更严肃,也确实更仙气飘飘一些,就是那种,气质和美貌的双重加持。
月初实在有些可惜,感觉似乎霍仙姑之后嫁的人,好像玷污了她的美貌基因似的,不是说霍秀秀就不漂亮,只是和霍仙姑比起来,确实就是大美女和小美女的感觉。
明明两个人五官神态都有些相似,但就是会给人这种奇怪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这个姨母的朋友面前装乖,霍仙姑睁大着眼睛专注望着别人的时候,是真的惹人疼。
也难怪三娘会因为陈皮帮忙干掉了水蝗,就和他在家族层面交朋友了。
要是自己的话,也受不了她的小侄女被一个大她十几二十几岁的老男人骚扰。
瞧着霍仙姑看起来有些期待和渴望的眼神,几乎都让月初忘记未来那个通身气派,做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老太太了。
她有些坏心眼的勾了勾霍仙姑的下巴,这小孩果然还是年轻的时候有意思,等年纪上去了,就喜欢玩点神秘的了,没准还会搞叛逆。
譬如陈皮,其实月初能察觉到他的心意,但也并不认为这感情里关于爱情的成分真的深厚到难以割舍得地步了。
结果她订婚前夕却接了个活,好像要离开长沙好几天。
倒是送了订婚礼物过来,不过这礼物嘛,确实有些难评,说他不用心吧,选的确实是月初会喜欢的东西,一颗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的珍珠。
要不是那重量和自然的光泽,月初都要以为这是假了的,绝对是花了大价钱才能买到的稀罕货。
但是要说他用心,这种可以花钱买回来的东西,对陈皮而言,其实算不上珍贵,对月初而言,其实也就是系统兑换的时候可能多点手续费罢了。
要是用来做订婚礼物,其实不够走心。
倒是二月红看了很喜欢,还说珍珠莹润洁白,正好他们成婚的时候,可以做一个凤冠,用这珍珠镶嵌也恰得其所。
当时尹新月也在,听到这话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很幸灾乐祸的样子,还说可以介绍工匠。
只有月初忍不住扶了一下脖子,觉得这些人也是有些损的,这主意是一点也没考虑珍珠重量和她脖子的承受能力了。
霍仙姑看着眼前装扮整齐的月初,伸手摸了摸被月初碰过的下巴,鼻尖还残留一点月初袖口上的香气,忍不住就红了脸颊,看起来十分羞涩的样子,笑道:“我不穿了,还是月初姐姐穿起来漂亮。”
月初是霍三娘的朋友,当然就是霍仙姑的长辈,只是这长辈长得年轻,看起来也不怎么正经。
不过确实算孩子会喜欢的长辈,所以霍仙姑心里虽然亲近她,却没有面对长辈时该有的略带拘谨,就连称呼都不跟着霍三娘的辈分。
霍三娘忍不住点了点霍仙姑的脑袋,又看了月初一眼,笑道:“之后见面可不能再喊姐姐了,得喊姨母,不对,这做了红夫人,这小家伙叫你一声婶母似乎也可以了。”
“天呐,那我可老了吧......”月初笑了一下,好像霍仙姑刚来的时候,确实是喊红官红二叔的来着。
尹新月唇边的微笑顿了顿,正想说话呢,外面突然进来一个眼生的丫鬟,屋内几人停下了打趣,倒是将这小丫鬟看得战战兢兢的。
“尹小姐,有您的电话,是北平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