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的正事还没干,其他事倒是干了一箩筐。
也不知道嫣然这姑娘得有多急。
他将车子直接停在裁缝铺门口,下车倚在车头,等待着嫣然过来上班。
没有直接去和平门那边的刘家找她,也是因为肖卫国想顺带着帮嫣然请个假。
一举两得的事情。
裁缝铺上班的小姑娘格外多。
而且肖卫国发现,一段时间没有过来,里面出现了好多新的小姑娘面孔。
看到穿着一身板正干部服的肖卫国,特别是身后那么气派的小轿车,一个个美目不停的瞅着。
也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青年干部。
看这年龄,就算是一名司机,那也是她们这些裁缝铺临时工高不可攀的对象。
那些新来的全都聚在裁缝铺门口,偷偷的往外瞅着,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先认识认识门口的肖卫国。
不过有裁缝铺老人毫不客气的直接嗤笑道:“你们还是省省吧,这是人家刘嫣然的对象。”
“啊?”
“好吧,怪不得呢,只有嫣然的长相才能配得上这么英俊的小车司机呀。”
“小车司机?你怕不是搞错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单位领导,估摸着最起码科长或者副处了吧。”
“这么年轻,级别就这么高了吗,刘嫣然一个农村户口,凭什么呀!”
“凭人家漂亮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多附近的男人们,过来做衣裳,都挑嫣然做,还不是看人家嫣然漂亮嘛。”
肖卫国眼睁睁的看着裁缝铺的工人们越来越多,但是却不见嫣然的身影。
心下有些疑惑了起来。
这时,裁缝铺的主事人周珍珍恰好从远处走过来。
“哎呦,我说今儿出门怎么发现喜鹊老是在头顶转悠,感情是卫国你过来了呀。”
肖卫国站直身子,笑道:“周姨早上好,这不是好久没见您了嘛,今儿过来瞅瞅您。”
“对了。”肖卫国说着,来到车的侧面,打开门从里面提出来一个小麻袋。
对着说道:“周姨,昨儿个在城外的河里捕上来一条三斤重的大鲫鱼,记得您家女儿正在哺乳期是不,您拿回去加点豆腐,炖汤喝吧,保准下奶。”
“哎呦。”周珍珍笑的满脸都是褶子:“卫国,这哪里好意思呀,现在谁家吃口肉都像要了命似的,要不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吃吧。”
虽然说着这些话,但是周珍珍的手这会已经拉着麻袋的下面,看来对肖卫国这个礼物很是喜欢。
“周姨,您就收下吧,我家里情况还好,这不是您女儿,我姐姐更加需要嘛。”
“卫国,那姨也不给你客气了,不过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姨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说着话的功夫,周珍珍就往自己口袋里掏去。
肖卫国多尖的眼,一搭眼就能看出来那口袋里啥都没有。
直接拉着她的胳膊道:“周姨,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了嘛,等下次姨家做好吃的,给我送一点过来吃就成。”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周珍珍顺势停下:“姨做驴打滚有一手,等啥时候做点,让嫣然带给你尝尝。”
周珍珍说完顺势说道:“对了卫国,你来这边是找嫣然的吗?”
肖卫国点了点头道:“是的周姨,我在等嫣然上班,不过到现在她怎么还没来。”
“嗨,你没去她家里吧,嫣然病了!”
“病了?”肖卫国整个身子都紧张了起来:“什么时候病的,重不重?”
“就昨天下午,趴在桌子上疼的直哼哼,我上手一量,哎呦,烫的我手心疼。”周珍珍摇了摇头,略带爱惜的说道。
“马上我就让人带着嫣然赶紧回家歇着去了,那傻姑娘还打算把手里的两个袖头给做好,那哪行,被我强势的撵回了家。”
肖卫国这会什么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只想尽快去到刘嫣然的身边,看看她到底怎么样。
不过还有一件正事没有干。
“周姨,还有一件事,我和嫣然的婚期大概还有大半个月的工夫,这段时间估摸着事情会比较多,请假会多一些,您多担待。”
周珍珍不在乎的摆摆手道:“嗨,我当啥呢,尽管请假,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人比活多,平时不来也行,第二天来了给我说一声就好。”
“卫国你赶紧过去吧,裁缝铺这里有姨在,你就放心吧,保证照顾好你媳妇的,姨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看着肖卫国上车,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以后,周珍珍再也忍不住。
打开麻袋的口子往里看去,顿时被惊呆了,只见里面躺着一条不下五六斤的大鲫鱼,正用身子绑成一个弓的样子,腮子还在那忽闪忽闪的,显然是一条大活鱼。
除此之外,袋子里面还装着一个单独包装的东西,周珍珍打开看了一眼,两条起码三斤重的香肠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其实两条香肠是肖卫国临走的时候放进去的,不为别的,就为昨天周珍珍发现自家嫣然生病,立马送回家里让歇着,也值得多送两根香肠的。
周珍珍这下连班都不想上了,对着店里喊道:“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按照昨天安排的忙起来。”
说完,匆匆的骑上自行车朝着家里赶回去。
大鲫鱼配点豆腐,这么大的鱼,能给自家闺女吃一个星期都不止,到时候产的奶估摸着得多不少。
外孙这下有福喽。
大香肠这得留着,就放梁头好了,等家里实在困难的时候再拿下来吃点。
还是卫国大气,看来以后要对嫣然更好才是。
肖卫国这会差点连漂移都使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和平门刘家门口。
一个急刹直接停下,匆忙的下车后,就往里面闯去。
嘴里也同时喊道:“嫣然,嫣然你怎么样?”
刘嫣然这会迷迷糊糊之间,好似听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应该是又做梦了吧。
不过她真的好想好想卫国。
“嫣然!”
肖卫国冲了进来,只见整个刘家空空如也,只有刘嫣然躺在自己的床上,脸色苍白到可怕。
忙坐到床边,伸手测量着嫣然额头的温度。
刘嫣然用力睁开眼皮,看到眼前的男人,感到不可思议。
“卫国?”
“嫣然,你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吃过药了吗?有人陪你吗?”
刘嫣然这时没有听进去任何的问题,她这时仿佛整个身子的力气全都回来了。
伸开双臂,死死的抱着肖卫国,将头沉在卫国宽广的胸膛内,两行清泪就这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