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这是?’
眼见着毕扬德实在有些古怪的动作,江上风不由得在心底喃喃到。
有这样疑问的也不止他一人,应该说除了毕扬德,在场其他三人无一不是这样的想法。
江上风三人默默对视一眼,下一刻,大老李便作势要开口询问,但紧接着江上风便摇摇头,伸手无声的制止。
背对着三人的毕扬德也不知道感受没感受到来自身后质疑的目光,他仍旧我行我素的进行着动作。
待几下了竹签上古怪的图案后,毕扬德再次向房间艰难的探进身去,将竹签小心翼翼的放归原位,就像从来没拿出来那样。
接着,他视线朝房间内看去,几乎将房间完全扫遍后,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低声喃喃道。
“这家伙...又搞这么高难度的...”
江上风在他身后略微将头歪向一侧,他不知道对方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谁,甚至不知道对方这话到底说的什么。
但他仍旧不动声色,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江上风想着,毕扬德这一套下来搞这么“大动干戈”、旁人看不懂的操作,必然有意义的吧?总不可能啥用没有就图一乐吧?不可能的吧?
江上风自问,除了范春外,应该没有人那么无聊会做这种事了吧?
因此,他暂且选择了信任对方。
然后下一刻,毕扬德便回过头来对三人说道。
“大人,还有那两位,待会咱们进屋我第一个进,接下去你们一定要排队依次进入,且一定按我的动作来!我脚落在那里,在我后面那个人接下去也要落在哪里,不能有丝毫偏差!然后下一个人再有样学样,可千万别错了!”
听着对方的话江上风脸上多少有些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身后刘仲、大老李对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见状,毕扬德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多言,率先迈入房间。
为什么说是迈入呢,因为他真是就是一跃直接落脚到了一个位置,就跟跳房子似得。
当然,只是普通的跳房子而已,不是范春曾整过的狠活“真”跳房子。
而且,毕扬德落脚的那个位置上刚好张破布被随意的丢弃在那里。
江上风眼神一动,看着上面不同于其他的没有任何灰尘的破布,以及地上同样并不显眼的没有灰尘的其他物件,貌似是看明白了什么。
随后待等毕扬德一跃而到下一个位置时,江上风也跟着对方上一次的动作迈到了那个位置。
毕扬德朝后看了一眼,见江上风铭记自己的嘱托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在房间内来回蹦跶起来。
只见他略显肥硕的身躯在房间内灵巧的跃动,时而金鸡独立时而出水芙蓉,犹如安禄山的胡炫舞。
身上的肥硕伴随着动作来回弹动,好似宫中飞燕...
“啪!”
江上风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令自己头皮发麻的想法。
‘大概是想起了严子电笔下描绘的殿下了吧...’
他这样为自己解释到,不过这又让他想起了严子电那时所描绘的情节,当下,他的头皮彻底想过电一样了。
身后传来动静,毕扬德忙里抽空朝后瞄了一眼,见没什么特别的,在下一次动作前还安抚了一句道。
“马上到头了大人,在坚持一下!”
“嗯...”
江上风默默回了声,收起自己将来一定要找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再将严子电吊起来死打一顿的想法,江上风跟上了毕扬德的动作。
果然如毕扬德所说,在跳过几个位置后,他们便来到了“关卡”的终点,一处毫不起眼的大衣柜面前。
待等几人在身后的位置依次站定,毕扬德朝后看了眼,随后视线望向大衣柜,轻咳了两声提着中气开口道。
“野鸡野鸡,我是烤鸭!”
‘这都什么暗号啊...就不能想个文雅点的吗...’
江上风在身后默默想到。
“暗号正确!”
一道沉闷不仔细听都捕捉不到的声音自大衣柜之后传来,听得刘仲、大老李二人一愣一愣的,他俩哪见过这种阵仗,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脸上看见了理解不能的神色。
江上风眉头歪斜着蹙起。
“还搞得挺煞有其事的,这边说那边还必须的回应一下...”
伴随着声音响起,大衣柜朝一个方向缓缓挪移,虽然移动,可上面附着的灰尘却没有没抖散。
倒不是移动的有多慢有多稳,只是这衣柜的实际重量比看上去的出乎意料的要轻而已。
“这!它咋还自己动起来了!?”
大老李明显没看出这其中的关节,脸上带着惊骇宛如撞鬼了一般开口到。
“后边有人挪它呗...”
江上风无奈的语气随口回到。
他甚至没有解释的兴趣,因为很快,柜子完全被挪开,露出了后边被遮掩的暗道,这便能替他解释一切了。
只见暗道口首当其冲的,一个满脸凶气、胡子拉碴、鬓角冲天的中年男人正略弯着身子立在那里。
见到毕扬德的第一眼便开口道。
“老毕?今天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下一刻,他扫见了毕扬德身后的江上风三人。
面对着这三张生面孔,那人当即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开口询问道。
“这三位是?”
“哦!”
毕扬德笑着,转过身介绍道。
“这位是新任的少府大人!那二位是大人的随侍,大人新到任,过来例行查阅一番!”
“哦!原来是新任大人,下官孙籍!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中年人闻言当即行礼到。
“无妨!”
江上风摆摆手,中年人孙籍给他的印象不赖,毕竟他是江上风到此后第一个真心向他行礼的人。
“这...这到底咋个回事啊?”
面对着这一切,大老李终于适时的问出了这一句。
江上风指了指房间中的几个位置,顺势为他解释道。
“我猜的啊,这位孙籍身后的暗道尽头应该就是少府的府库所在,而这个房间便是隐蔽之用,孙籍每日会移动房间中特定的落脚之地,也就是今日我们脚下踩着的这些物件,然后将位置画到只有自己人知道的也就是先前毕扬德抽出的竹签上,以此完成加密和为自己人留下解密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