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虽然在地图搜索鬼族，只能弹出火髻鬼，无法探查这道模糊的身影到底属于哪个鬼族。
但能移动，且在如此关键的时间点出现，只能是修改记忆的鬼族和剥夺种族天赋的鬼族二者之一。
松鼠有些兴奋，“地图有没有标注它属于哪个鬼族？”
乌今越摇头，“没有，它的位置是模糊的。”
这个鬼族给自己制定了不可探查的规则，它所在的位置在地图上才会变得空白，就像火髻鬼石城。
“不过……”
她放大地图，将这道模糊的身影与一旁的石屋占地面积做对比。
“我知道它的体型了。”
能抠到一点信息，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松鼠来宕浮大陆这么多次，虽然从没离开宠物行囊，但它能根据两脚兽的身高推测鬼族的身高。
“体型？宕浮大陆的成年期鬼族，身高大多是两米多一些吧？”
“难道这个鬼族有三米高？”
“把单位换一下。”已经计算完毕的乌今越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厘米。”
“多少？！”松鼠有些不敢相信。
在领地需要争抢且固定，并且必须修建石城，划分阶级的宕浮大陆鬼族来说。
族群代代传承，体型和实力早就挂钩了。
身高不要求拔尖，但起码要达到能修建石城的标准。
更何况，攻击性越强的天赋，族群地位越高。
修改记忆的鬼族和剥夺种族天赋的鬼族，二者天赋虽然高，但和其他鬼族争抢领地和资源，它们的天赋实际不占优势。
在战场上，等它们出手窃取完天赋和记忆，对方已经一拥而上，把它们砍成臊子了。
如果没有避着其他鬼族，绝无可能活到现在。
虽然不知道这道模糊的身影属于两个鬼族中的哪一个，不过既然能合作，且一起隐匿起来，在短板上估计有共通点。
更何况合作的如此密切，一同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利。
任何一个在外晃荡，另一个都会担心对方被发现。
为了避免拔出萝卜带出泥，她很久之前就断定，二者的藏匿点是一样的。
松鼠开始根据已知的新线索，推断鬼族更多的信息。
“既然这个种族如此矮小，我估计它们应该没有领地，也没有石城。”
“远离了鬼族聚集的区域，也就是远离了能量脉络。没有资源，族群的吃喝全靠去各个鬼族石城偷，就像之前扶娄鬼首领什么都没捞到，还损失了好几处聚集地。”
“两个鬼族都住在荒原？要不然就是地底和空中。”
“难道我们要往鬼族稀少的地方走？”
乌今越却在反复查看录像。
“荒原不代表没有鬼族踏足。”
“使用双脚丈量地下的鬼族，可能不会前往，但翼类鬼族哪都能去，空中的一切都瞒不了它们。”
“至于地底，宕浮大陆大部分异兽都在这里，还有部分鬼族的天赋可以融入地底。”
“我们想找的鬼族要真的藏在地底，做不到长时间躲在一个地方。”
“它们绝对在一个任何鬼族都无法踏足，甚至根本不知道的区域。”
录像中模糊身影出现到消失，连续看了几十遍。
她最大的疑问不是鬼族去了哪里，而是这短短一瞬中，它行径不对的地方。
“鬼族为什么要等火髻鬼石城的规则消失后再离开？”
一个连来到火髻鬼石城，都要提前制定规则的鬼族。
怎么会在走的时候，留下痕迹？
痕迹没有加以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不像有意为之，倒像是明知留下了可能会被发现的痕迹，有意将暴露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或许……
规则不是消失，而是被收回？
那就更奇怪了。
制定规则的权力，她也有。
如果她想制定火髻鬼石城无法探查的规则，大可以将规则限定在固定时间执行，只要多加一句沙暴结束后消失即可。
鬼族为什么宁可让自己藏匿的踪迹有痕迹，也要收回规则再离开？
难道是它们制定规则有限制，或是规则需要回收才能二次制定？
反复观摩录像，地图被放大到全屏的白色身影出现又消失。
不断寻找除了这道身影外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最后还是绕回原点。
这时，哩哩吃完火髻鬼囤货的食物，从石屋隔壁慢吞吞爬回来。
她们选择寄生的这只火髻鬼，属于聚集地中天赋最高，占领石屋最大的火髻鬼，相当富庶。
与其他石屋不同，这座石屋拥有两个房间。
一个用于歇息，另一个则用来放置食物、矿石和鬼草等资源。
哩哩吃完这只火髻鬼所有的食物，从另一个房间爬回来的时候，乌今越眼尾的视线正好看到它。
如海藻般金黄色枝条逐渐从另一个房间消失，出现在视线中。
直到彻底离开，爬上她的大腿。
乌今越终于发现这段录像还有哪里不对劲了。
——这道模糊白影所代表的鬼族，它的消失方式不对劲。
身影不是瞬间整个消失，而是从左到右，依次消退。
就像哩哩从一个房间进入另一个房间。
乌今越立刻将这个新消息告诉松鼠。
“所以那个鬼族既不是从地下进出火髻鬼石城，也不是被规则整个身体一次性带走，而是进入了某个可以离开石城的空间？”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乌今越也感觉很熟悉。
这简直和她进入传送通道或者藏匿空间一模一样。
可是宕浮大陆的虚空没有秩序，进入也传送不到指定地点才对。
虚空中的乱流也足以绞杀它们。
她心里这样想，但还是下意识在地图上搜索“虚空”二字。
搜索框转了个圈，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明晃晃的弹出搜索内容的标注。
标注的位置，正正好好在白色身影旁边。
……
？？？
当不可能变为可能，乌今越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重新试验。
小心翼翼滑开两指宽的空间缝隙。
尾端微勾的精神力丝线还没等探入，已经凝结成实体的银白色闪电灵巧的钻出来，朝最近的哩哩扑去。
惊的乌今越立刻将乱流打包塞回虚空，并关闭空间裂缝。
她还是不能在宕浮大陆使用空间天赋进行传送。
宕浮大陆的虚空，既没准确的坐标轴，危险程度还没经过大陆规则管控，连进入都是个问题。
虽然现在已经能暂时认定，修改记忆的鬼族和剥夺种族天赋的鬼族躲藏在虚空中，其他鬼族才无法找到它们。
但她一个拥有空间天赋的种族都无法进入，没有空间天赋的鬼族，又是如何长时间在里面待着？
她只能想到大陆规则。
目标鬼族是被大陆规则允许长时间待在虚空中。
不过既然是大陆规则允许的，对方为什么迟迟不制定虚空中的秩序？
她只是个重回迷雾大陆不过半年的幼崽，她可不相信此举是为了防她。
虚空中的秩序，鬼族没有入侵迷雾大陆前就不制定和管控。
导致宕浮大陆这么久以来，没有诞生任何一个拥有空间天赋的鬼族。
很难不怀疑宕浮大陆的规则不是故意的。
推测到这里，她有个更大胆的想法。
宕浮大陆的规则会不会和那两个鬼族一样，都在虚空。
所以故意让虚空成为所有鬼族无法踏足的禁地，不让其他鬼族找到它？
避着其他鬼族，是否代表它拥有实体？
毕竟以鬼族的性格，遇到能够掌控整片大陆的规则，很有可能升起占有的心思。
但不管宕浮大陆的规则是否拥有实体，有没有藏在虚空。
她的目标鬼族躲在虚空中，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如何安全且不触犯大陆规则的进去，逮到能够剥夺种族天赋的鬼族。
她可不想被虚空乱流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