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想出破解之法了?”
王忠一脸骇然。
照崔星河此刻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除此之外别无可能啊!
但这也就一顿饭的功夫。
这一刻,其他大乾重臣也是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武曌看着崔星河这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大定,知道此事定是稳了!
武曌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开口问道:“崔爱卿,你可……用过午膳了?”
崔星河从容不迫地躬身行礼,腰肢笔直,满脸笑意的道:“回陛下,臣已用过午膳,此刻简直神清气爽,思绪通达!”
这回答中气十足,不由得让在场众臣都为之一震。
吃饱了?
然后真就脱胎换骨了?
众人心中疑窦丛生,目光也变的一阵惊疑。
武曌脸上笑意加深,直接问道:“既然崔卿吃饱了,那可曾想出破解齐国毒计的良策?
“良策臣没有,毒计倒有两条!”
崔星河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电,扫过全场,将众人惊疑、不信、期待的眼神全都尽收眼底,一股装逼的快感油然而生。
天杀的!
那一万三千两银子,除了换一个锦绣前程,不就是为了此刻的人前显圣吗?
此话一出。
全场无不骇然!
良策没有,毒计有两条?
王忠眼珠子瞪大,震惊的看向崔星河。
乖乖,他真想出来了!
崔星河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诸位大人,齐国此计看似无解,实则漏洞百出!”
“臣这第一毒计,名曰“谣言诛心,以毒攻毒”!”
“齐国不是趁此时机散布谣言,许以重利吗?那我们就让这谣言,变得更恐怖,更骇人听闻!”
“臣恳请陛下动用《大乾报》,以舆论的力量,给臣往死里渲染!”
“头版头条就说近期有我大乾子民,被人无端骗去了齐国,下场极为凄惨,比如男的抓去搞什么人体蜈蚣,惨无人道,女子则沦为玩物,生不如死!”
“这大可虚构几个例子,比如什么张三,王五的!”
“至于那些工匠、学子,过去就被控制了起来,当做牲畜般奴役,甚至可以继续用《大乾报》散布消息,说齐国有权贵信奉邪术,认为吃什么补什么,专门抓我大乾精壮男子过去……嘎腰子,甚至割蛋泡酒!”
“就说他们信奉吃哪补哪,说吃这个能壮阳延寿!”
说到这,崔星河先是顿了顿,接着一脸自信的道。
“陛下,试问在我《大乾报》连篇累牍的渲染下,在我大乾刻意营造的恐怖氛围中,那些心智不坚者,谁还敢冒着被开膛破肚,割取器官的风险前往齐国?”
“这利诱再大,也得有命享受,此乃攻心为上,不费一兵一卒,便可瓦解其势!”
崔星河一脸自信。
整个人都爽了!
他看向武曌,瞥向周遭一众大乾重臣,只见众人的表情陡然就变了。
嘶!
御书房内,先是陷入一片死寂。
随即,便是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之声!
“此计好生歹毒……”
闫征看向崔星河一脸震惊。
这毒计的手笔,令他竟感到了一丝故人手笔的味道。
一样的歹毒……
一样的坏!
这崔星河,真不简单啊!
这是真有点东西!
王忠也是瞠目结舌,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小腹下方,喃喃道:“割……割蛋泡酒?”
“以舆论来破此计?”
王忠看向崔星河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惊惧。
这吃饱了的崔星河,脑子里的东西怎么这么邪性?
龙椅上的武曌,凤眸之中也是异彩连连。
此计成本低廉,传播迅猛,直击人性最深层的恐惧,效果定然显着!
这可比什么严令前往齐国,齐国有大阴谋,要更具威力,也要损失的要小!
武曌微微颔首,赞道:“崔爱卿此计,虽……剑走偏锋,然确为应对良策,朕颇为喜欢!”
得到武曌的肯定,崔星河更是精神大振。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陛下,此计虽妙,却终究是守势,齐国狼子野心,竟欲掘我大乾根基,我大乾岂能只守不攻?”
“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陛下能忍,诸公能忍,但我崔星河一生忠君爱国,视陛下视大乾为性命,断不能忍!”
“故而,臣还有第二毒计,要反制齐国,此计名为“废物利用,送瘟神”!”
“送瘟神?”
此言一出。
王忠等人不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崔星河环视众人,高声道:“齐国不是想要挖我大乾人才吗?那我们便投其所好,将我大乾天牢内那些罪大恶极,无可救药的死囚,以及各郡县记录在案的精神病,寻衅滋事的地痞无赖!”
“总之,将所有我大乾欲除之而后快的累赘与毒瘤,精心筛选,打包整理,一并给他齐国送过去!”
轰!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王忠眼珠子瞪了出来。
闫征一脸震惊。
高峰也是面带惊骇。
不知为何,继先前的王骁之后,他看崔星河也有一股莫大的熟悉感,似是他儿!
别说众人了。
哪怕是知晓一切真相的武曌,也不由得轻抽一口凉气。
这高阳。
此计还真是狠啊!
齐国欲挖人才,那便将大乾的死囚犯,精神病一并打包送去,这也太狠了!
但这还没完。
崔星河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王忠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毒士的极致。
“陛下,臣也知晓,这其中必定会涉及到损耗钱粮!”
“因此,为了开源节流,臣也为陛下想出了办法!”
“就比如那些死囚,大可告诉他们要是不想死,不想牢底坐穿,那就交钱,直接收他一半家产的偷渡费,便可将其送往齐国开始新生,那些精神病,则收点安置费!”
“此乃一石二鸟,既为朝廷创收,充盈国库,又为齐国送去了‘栋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