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冀州。
赵国,柏人城外。
汦水河畔,太平府中军大帐。
张靖坐于主位,典韦立于左侧,戏志才、郭嘉、臧霸、太史慈、高顺、廖化、张辽、潘璋等人分而落座。
“主公!”
戏志才面色肃然,出言道:“适才并州消息传回,言张济校尉已于五日前,率两万步骑离开晋阳,想必此时已从雁门郡卤城出关,再有三日便会抵至中山郡广昌城。”
“嗯!”
张靖微微颔首,看向潘璋询问道:“神机营眼下如何?”
“主公放心!”
潘璋闻言神采飞扬,抱拳道:“不出五日光景,神机营各曲便会抵至各营,张济校尉所在营地亦是如此。”
“今袁绍坚壁清野,以守待攻!”
张靖看着潘璋,神色郑重道:“各个城池建得固若金汤,此役欲得胜,神机营乃不可或缺的一环,切不可出现差池。”
面对袁绍这样的龟壳。
哪怕是有着内应的张靖,在没有神机营的情况下,也不会轻启战端,毕竟攻城需要拿无数人命去填。
“属下愿立军令状!”
潘璋恭敬抱拳大喝,心中对自己的神机营将士极为自信。
“军令状就免了,我相信你!”
张靖见状面带欣慰的摆了摆手,心中暗道:“你又不是马谡,军令状是不可选中的。”
“元俭!”
张靖看向廖化,吩咐道:“两日后率本部开拔,取道柏人官道,沿途诸关,若有阻拦者,无需多言,直接动手。”
“届时,陈兵千骑亭,遣尽斥候,静待将令!”
柏人城属于疆界。
太平府的兵马再往前走,那就属于魏国的地盘,廖化的行军乃试探之举,先看看袁绍会作何反应。
“诺!”
廖化闻言目光火热,迅速起身抱拳,铿锵应是。
要知道如今双方的疆界,战争阴云密布,谁也没有进一步动手,不曾想会是他来打出第一拳。
对于这种事。
廖化只能说多多益善,毕竟他对战功这玩意,那可是期待已久。
比起身处徐州、兖州、司隶的于毒、周仓、张燕等无法参战的将校,廖化感到庆幸不已。
乞活军立世四载。
太平府成立三年。
迄今为止,将军才不过三人,校尉倒是有一箩筐,他们这些人能不能更进一步,战功就变得极其重要,谁都想尽快成为太平府第四位将军。
“白绕!”
张靖看向廖化副将,出言道:“待元俭前往千秋亭,中军不日便会开拔,赵国只余两营兵力,你可能把握确保粮道无虞?”
“属下定不负主公重任!”
“奉孝……”
就在张靖安排诸务之际,距离柏人城不足两百里的袁绍,同样也没有闲着。
“陛下!”
荀谌神色凝重,出言道:“不出元皓先生所料,那张玉衡在柏人城停了下来。”
“张玉衡此人,狂贼也!”
袁绍面带嘲弄道:“他这么大胃口,也不怕被噎死!”
“陛下明鉴!”
郭图面带笑意,赞同道:“张玉衡欲兵临皇城,常山郡的房子城,或将成为首战之地,幸得陛下深谋远虑,数日前便已对该城进行换防。”
“如今的房子城。”
“不仅引济河之水为护城河,又有三营精锐之师在侧,更有军中宿将淳于琼将军坐镇,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将其称为铜墙铁壁亦不为过!”
说到此处。
郭图话音微微一顿,朝袁绍施了一礼后,面带笑意继续道:“即便那张玉衡遣十万大军攻之,短日之内也休想讨到便宜。”
“哈哈,公则言之成理!”
袁绍闻言大悦,面上浮现赞同之色,朗笑道:“仲简将军身经百战,又岂是太平府那群黄口小儿可比,房子城有仲简将军坐镇,当为万无一失。”
对于房子城的守将。
袁绍那是一万个放心,对方的身手虽说比不上颜良等人,但能力和忠诚方面,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加上两人此前是同僚。
在猜到太平府的谋划之后,袁绍便将其调离了中枢,让其坐镇房子城。
那地方毗邻千秋亭。
只要老老实实借助地利守城,太平府想要将其攻打下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况且太平府的目标是他的廮陶皇城,更不会遣大军去攻打房子城。
毕竟他中枢的大军也不是泥捏的。
双方相持交兵,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荆州,南阳郡。
叶县东郡,曹豹带着三百将士,在一座颇具规格的庄园外,同数百宗兵对峙。
“叔至!”
曹豹见场中剑拔弩张,朝身侧小将打扮的陈到低声道:“你确定阴氏这玩意能动?”
“豹哥安心!”
陈到神色笃定道:“自阴氏主脉继承者阴瑜亡故之后,阴氏早已是日暮残阳,眼下阴氏以阴夔的旁支为主,不过阴夔一脉早已迁离南阳,于冀州为袁绍效命。”
“况且咱叶县的阴氏。”
“乃阴氏旁支的支脉,荆州亦无阴氏之人为朝廷效命,眼下这些人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曾经的阴氏,在帝乡南阳。
那也是数得上的大族。
光是汉皇后,便有两位出自阴氏,两百余年过去,阴氏仍旧不见没落,如数年前死在袁术手里的阴修,便曾任颍川太守,妥妥的两千石大员。
像颍川出身的荀彧、钟繇、郭图、荀攸等人,都曾经受过阴修恩惠,得以举孝廉入仕。
阴瑜为昔日的阴氏继承人。
娶得荀氏经学大家荀爽幼女为妻,只可惜阴瑜早亡,主脉就此分崩离析,时逢天下大乱,旁支也前往各方谋求发展。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阴氏已不复往昔,在叶县的阴氏在大族之中,更不算起眼,但也不是寻常家族可以去碰瓷的。
只不过对上穷凶极饿的曹豹。
叶县的阴氏,也难有反抗之力。
“叔至所言当真?”
曹豹闻言面色一变,紧接着心底涌出一股狂喜,毕竟陈到越是厉害,他就能越安稳。
“豹哥!”
陈到看了眼曹豹,淡定道:“莫非你在质疑我对本职事务的娴熟程度?”
“不敢不敢,叔至兄言重了!”
曹豹闻言神色一僵,赶忙低声讨好抱歉道:“先处理正事要紧,待回头在向叔至兄请罪。”
“尔等意欲何为?”
曹豹在陈到那里得到答复后,心下已然有了计较,只见其目光冷冽,直视身前一众宗兵,厉喝道:“阴氏暗通伪帝袁绍,意图倾覆朝廷,此乃大逆不道之罪,本将奉命前来缉拿,尔等竟敢横加阻拦,可是意同逆贼阴氏欲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