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珩将自己的手指搭在顾莲儿脉门上的那一刻,苏珩立刻便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哪里是一个人脉搏?这分明就是一把能够毁天灭地的利剑。即便和朱雀的那把焚天剑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你让一把利剑去感知对方的境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珩狐疑地看向顾莲儿,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的父母身在何处吗?”
顾莲儿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没有父母?那是何人将你送到这天仙剑宗的?”
“是铸剑阁的顾长老,在一次收集铸剑材料时,无意间在野外发现了我,并将我带回了天仙剑宗。”
“铸剑阁?顾长老?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死了,在我十二岁那一年,被人一剑封喉。凶手至今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谁。”
“死了?还是一剑封喉?那他死在何处,他的修为又是什么境界?”
这时,宁宗辰开口说道:“顾长老就死在自己的房间之内,他死的时候,修为已经是荒神第六层。”
“死在他自己的房间之内?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吗?”
宁宗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的原因。”
苏珩将自己的手,从顾莲儿的脉门上收了回来,然后继续问道:“那当时他的房间之内,是否还有其他人?”
“没有,只有他一人。”
“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放在他房间内的一柄刚刚打造出来的剑胚,被那个凶手拿走了。”
“我们也很好奇,谁会因为一个剑胚,悄无声息地进入我们天仙剑宗,将一个铸剑阁的长老斩杀,取走这把剑胚?”
“而且,还能做到不留任何痕迹。”
苏珩看向顾莲儿,问道:“当时,你在哪里?”
“我就住在顾长老的隔壁。因为是佟长老将我捡回来的,所以,他也就成了我的师父。也是他,将我养大的。我也就跟了他的姓,我的名字,也是他为我取的。”
“也不知为什么,那一夜我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入顾长老的房间。”
“或许……是因为凶手的实力远超于我,才导致我根本无法发现他。”
“那你当时的修为是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分辨境界,别人的分辨不出,自己的也一样分辨不出。不过我记得顾长老被杀之前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境界很快就能超过他了。”
“也就是说,你当时的境界,也已经进入了荒神之境?”
“是的,不过具体达到了第几层,我就不知道了。”
苏珩转头看向宁宗辰,问道:“宗门的长老被杀,你身为一宗之主,应该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吧?”
“我不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率先知道顾长老被杀的,还是顾长老座下的一个持剑童子。”
“因为顾长老在被杀之前的傍晚,曾经交代过这个童子,让他第二日一早去找他取走那个剑胚,送到铸剑阁。”
“那童子便按照顾长老所说,第二日一早,便前往他的住处。”
“也是在这时,这个童子才发现顾长老被杀。”
“我们是在得到这个童子的通知之后,才赶到现场的。”
苏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你赶到现场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宁宗辰看了一眼顾莲儿,然后又转回头来,看向苏珩问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是圣女杀了顾长老吧?”
“我确实是在怀疑她,所以我很想知道,她当时的具体境界是什么?”
“这怎么可能?顾长老可是她的师父。况且,在我们赶到顾长老住处的时候,圣女依旧处于睡眠之中。”
“若不是我们将她唤醒,她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一个还在睡梦之中的人,又怎么可能杀死一个比她境界还要高出一些的人?”
“你无需质疑我,如果她的修为在这个顾长老被杀之前和被杀之后出现明显的差距,那么杀死这位顾长老的凶手,一定是她。”
“所以,我才一直在反复向你们询问,她当时的修为是什么?”
苏珩的话音刚落,宁宗辰就一下子呆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苏珩说得没错,顾长老在被杀之前,顾莲儿的修为仅仅是荒神第二层。但是在顾长老被杀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他们唤醒顾莲儿的时候,顾莲儿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宙神第三层。
当时他并未在意这一点,因为顾莲儿的修为一直增长很快。只是这一次,相比之前要更快一些。所以他完全没有把顾长老之死,与顾莲儿联系在一起。
可是苏珩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顾莲儿那一次境界的提升,确实有些太快了。
可是他却想不明白,杀死顾长老,和顾莲儿境界突然提升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苏道友,就算顾长老真的是被圣女所杀,那和她境界的突然提升,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宗主,你难道忘记了那把丢失的剑胚了吗?”
“剑胚?区区一个剑胚而已,也能跟圣女的境界提升,联系在一起?”
苏珩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弄不明白,那我便仔细地跟你解释一下。”
“在我将手指搭在她脉门上的那一刻时,我就感觉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所以,我才会向她询问她的父母。”
“得知她无父无母之后,我就更加确定,她的本体,绝不是人。”
“于是,我又询问了这个捡到她的顾长老身在何处。目的就是想从这位顾长老口中得知,他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捡到顾莲儿的。”
“可谁曾想,这位顾长老也死了,而且还死得如此蹊跷。”
“再加上一个神秘丢失的剑胚,以及突然增加的修为。我就基本可以确定,那位顾长老就是死于顾莲儿之手。”
“只不过,这位顾长老死得比较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