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域。
姬氏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们原本的行事风格便是强硬,后辈弟子也是嚣张跋扈。
随着姬氏第一任家主姬泰寐陨落,几乎耗尽了整个姬家无数年来的全部积累。
好在姬泰寐大道崩散,不少符气散落于天地间,被姬家现任家主,用特殊办法,引导到了祖宅的地下。
即便如此,依旧损失惨重。
好在姬家还有一张底牌,便是沉睡在祖地之下的第四任家主,姬飞鸿。
此人也是除了姬泰寐之外,天资最卓绝的一位。
此刻,姬家大宅。
姬家现任家主姬和,从大宅下方的一条地下通道,缓缓走出,待身后的防护大阵合拢,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在上次姬泰寐打算沟通天地之桥时,也将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符气掠夺一空,让他不仅身受重伤,还差点跌落境界。
在姬家秘地,养了这么久,伤势才稍稍恢复一些。只是,被夺走的符气,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
“看来,姬家要加大对符师的招募了?”这个念头刚起,虚空之上,便乌云密布,狂暴的气息,化作狂风,从远处席卷而来。
压抑的气息,笼罩了整座星陆。
姬和脸色一变,抬手洒出一把阵旗,一座大阵从星陆四周冲天而起,朝着中间快速合拢。
几乎就在同时,一只遮天大手狠狠拍在刚刚合拢的阵法光幕之上,激荡起层层狂涛。
整座星陆都为之一颤。
“哪位道友光临我姬家?”姬和的声音浩浩荡荡传开,身上的气息冲霄,在头顶汇聚成一张巨大的符箓,这枚符箓徐徐转动,散发出浩瀚威压。
回答他的是十多块阵盘,这些阵盘朝着四面八方飞出,先后贴在防护阵法光幕上。
下一刻,无数细小道纹从其上扩散,如同蚂蚁一般,朝着周围散开。
仅仅片刻功夫,防护大阵上就被腐蚀出大小不一的破洞。
“这是……什么?”姬和神色剧震,这座星陆大阵乃是姬家耗费了无数心血,请阵法大师炼制的,没曾想,连一炷香时间都没坚持,就被人破开了十几个大洞。
“道友住手,有事好商量!”姬和再次出声。
“撤去阵法,让姬飞鸿出来见我!”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虚空中响起,语气霸道,不容商量。
“是是是,我先撤去阵法。”姬和抬手一挥,将星陆防护大阵撤去,这才朝虚空抱了抱拳,“只是,我姬家老祖姬鸿飞,已经坐化四千年之久,恐怕无法出来见道友,还请见谅。”
“姬和,你就不要打马虎眼了。”一个让姬和有些熟悉的声音接着响起,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不过,这个声音的主人本没有现身,出现在虚空中的是一名戴着面具的女修。
女修刚一出现,便朝着姬家大宅所在的位置抓了过去。
“放肆!”三声呵斥从大殿中传出,冲出三道身影,乃是姬家长老,三位白发白须的老者。
三人落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手中各出现了一面阵旗,随着三面旗帜晃动,三人的气息汇合在一起,化作一柄长刀,朝着抓下的手掌一刀劈出。
姬和手掌微抬,想要阻止,旋即又放了下来。
也几乎就在同时,冲天而起的长刀,就劈在了压下的手掌之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长刀直接崩碎,手中带着碎裂的刀光从天而降,将三位姬家长老直接拍扁在了广场的地面,血肉化作了一张肉饼,连个人形都看不出来。
手中在地面上轻轻一抓,就将一大块泥土抓起,原地出现了一个深坑。
看得姬家其他人,噤若寒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姬和,等待这位姬家家主的决断。
“这位道友,在下已经关闭了大阵,为何还要对我姬家的长老下杀手?”姬和的脸上显露出些许怒意,语气也变得冷漠了起来。
“让姬鸿飞出来见我,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霍倩的声音再次传来,形成浩瀚的威压,镇压而下,让姬和的脸色大变。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姬和,还有对抗的心思,现在,就算强行出手,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家祖还在沉睡当中!”姬和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说道。
“将他的棺材搬出来!”霍倩的话,让整个姬家的人都骚动起来,姬氏屹立在这方星陆无数年,还是首次遭遇如此羞辱。
“家主,我们和她拼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如此羞辱老祖!”有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吼道。
“家主,我姬家宁愿站着死,也不能跪着活……”有些血气方刚也跟着附和道。
“闭嘴!”姬和周身气息一放,将所有人的声音全部压下,这才抬头看向虚空。
“道友是来索要符气的吧,实不相瞒,我姬家的符气已经被第一代老祖全部收走,没剩下多少了!”
“放屁,姬鸿飞体内还剩下不少。”之前那个略带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气得姬和脸色都白了。
“是你,尚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姬家中,有长老认出声音的主人,气得怒斥出声。
“放肆!”一道符剑从虚空之上激射而出,瞬息间就来到刚才骂人的老者身前,姬和想要阻止,却被霍倩用气息锁定。
“噗嗤!”
伴随着一声轻响,那名老者直接被一剑从头顶刺入,整个人都被刺穿,钉在了地上。
紧接着,狂暴的气息从剑光之上卷出,将尸体瞬间切成了无数碎末,散落在地。
“我给……”
“家主!”
姬和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抬手朝地下狠狠一抓,伴随着一连串的轰隆巨响,一具棺椁从地上升起,显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不少姬家子弟,已经泣不成声。
数十枚符箓从天而降,悬浮在棺椁周围,不断吸取着棺椁中的符气。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符箓倒卷而回,随着其主人一起,消失在星空深处。
直到此刻,所有姬家子弟,这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