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的狗屁!”,李穆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把上军那几个主将,偏将,校尉……管他是什么,都找出来杀了,玄渊卫呢!快传诏让他们去!”
“陛下……屠杀乌府的……正是玄衣卫。”,黎舜年匆匆跟进兵部,立刻答道。
李穆目眦欲裂,“什么!”
“玄渊卫……好一个玄渊卫!”,李穆怒极反笑,“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陛下,前线急报!”,兵部尚书颤抖着举起手中被血液浸透的折子,“皇后中箭落马,下落不明,上军被阵斩三万余人,五万人被俘,散兵正在收容中。”
李穆的双眼猛地瞪大,整个人摇摇晃晃,看起来近乎要晕厥过去,“这个……毒妇!”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黎舜年赶忙上去扶住他,“小的送皇上去太医院,兵部的事就拜托各位将军了。”
“快去吧。”,兵部尚书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李穆。
黎舜年扶着李穆出了兵部的大门,就要走上銮驾之时,李穆忽然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叫……黎舜年是吧,不去太医院,带朕去镇抚司……”
“陛下……这是何意?”,黎舜年的神情十分关切……
看不见的地方,他却暗自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刀,慢慢向李穆的后脖颈移去。
“太医院就免了,陛下恐怕得跟我们走一趟。”
黎舜年瞬间收刀,猛地抬头看去,秦政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下军士卒,就这样提刀向他们走来。
李穆本来几近昏厥,听到秦政的声音却奇迹般地睁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秦政等人看去。
“朕想明白了,后知而后觉……”,李穆颤抖着指向秦政,“根本就没有勤王信……”
鹭千寻微微一笑,“真亦假中假亦真,勤王信的确发出去了,但只送到了蓟州和宣府。”
“殿下以与直隶最近的勤王部队夹击李昭平为由,故意请求出城带着上军迎战。”,秦政接话道,“然后中箭提前退场,放任上军全军覆没。”
“这样京师中的主力,就只剩下在大同之战中便被殿下折服的下军以及西梁旧部了。”
“李穆,看见这面神鹰御风旗了吗?它很快就会飘扬在京师的城楼上。”,人群让出一条路,熙月晴举着西梁大旗缓缓走出,她的肩膀缠着一条绑带,看起来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李穆这才看清,秦政手中拿着的,是一件蟒袍。
鹭千寻上前几步,从怀中取出一张空白的诏书与大印。
“玉玺……”,李穆脸色铁青,“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我说,请陛下写。”,熙月晴将长剑架在李穆脖子上,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李穆趴在地上,面带愤恨,却不得不赶忙提笔。
“朕承天命御极廿载,然近年北蛮亡我之心不死,金戈频仍,国祚震荡,幸得西梁昭慧公主熙氏月晴为后,深明大义,匡扶社稷。
昔年临危入魏,隐忍十秋,佐理阴阳,调和鼎鼐,今率忠勇之士荡涤奸佞,护持神器,其功可昭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