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溪苦笑一下劝慰道:“也不用这么紧张!钱贵目前最重要的目的不是对付云盛堂,而是取悦晋王,帮助晋王早日击败梁国。”
“等他做完这些,晋王庇佑住他,我们还怎么动手?钱贵不动手是在积攒力量,我们不动手难道要等死吗?”
董傜见孔盛东心急,也劝说道:“钱贵能慢慢筹划对付我们,我们也可以慢慢筹划对付他。”
“你们几人商量出什么办法没有?”
李清溪先说道:“钱家分五房,大房钱梧贤完蛋了,钱贵属于三房,我们李家准备和二房联姻,娶一个回来,嫁一个过去,等合适的时机推动二房造反。
董傜也说道:“李东家建议我们分别对付钱家各房,剩下的四房人丁少,五房在岚州,东家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对付?”
孔盛东马上明白李清溪和董傜已经制定了一套针对钱家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还比较粗糙,需要精细打磨。他静下来想了好一阵,才说道:“这个方向没有错!钱家如同一头五头怪,只有将它的几个头分别斩掉,才能击败它,现在钱贵没法动,只能先行斩掉其他几个头,但是我们做这些事绝不能放在明面处,四房人丁少,可以用穆兄的办法,但是不能明杀或暗杀,最好是意外!至于五房嘛,我也想找别人动手,这样才能减少和我们的干系。”
李清溪赞许地看了孔盛东几眼,和董傜说道:“你看我早就说过,孔东家来了,肯定能把我们忽视、遗漏的那部分全补上,这不是就有办法了嘛!至于钱贵,最后再想办法处理。”
董傜感到孔盛东真是上了心,面对困境,很快理清了思路。
董傜于是继续说道:“还有个坏消息,祁家东家祁林病死,祁苗昌接任东家,钱贵给了祁苗昌巨大的好处,这两家已经握手言和,再次结盟。钱贵还找了‘太行会’做护卫队,出入极为小心。”
“嘿!钱贵看准了祁苗昌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舍了点钱就收买了祁苗昌的心!这两家在一起更麻烦,难怪李东家也亲自出来对付!”“唉......这是两个坏消息啊?”
李清溪说道:“是啊!真是没办法!河东道太小,容不下四大商号一起发财,都憋着要弄死两家,我们小心应对吧!”
“李东家,钱家有多少钱?钱贵怎么这么舍得?花钱就像下暴雨一样!”
“我不知道钱家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钱贵花钱从来不看钱袋里有多少,这家伙向来推崇一边花一边挣,先花大钱挣小钱,然后花小钱挣大钱。”
“你们说,我是不是该会一会这位爱花钱的豪客!探探虚实,再看看他舍不舍得也给我一大笔。风青,你去安排一下,我想见见这位奇才。”
张风青答道:“好!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我先见见他!”
李清溪建议道:“见了他你少说话,这家伙太善于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套出对他有利的消息,这人的嗅觉特别敏锐,比猎狗都难缠。”
“李东家对这个人如此忌惮?”
“你见了他自然会明白我所说的意思!”
董傜忙说道:“约在后日吧,我这里有些关于他和钱家的事情,需要和东家提前说一声,知己知彼嘛!”
张风青答道:“好!我这就派人过去送信,我也对这位钱家的新东家很好奇。”
第二日下午,钱家的钱贵派人送来回信,晚上请孔盛东在城内最豪华的一家酒楼吃饭,还特意说明只想关着门和孔盛东单独谈谈。
董傜和张风青本想跟着,见了这封信都有点不快,孔盛东劝说道:“这家伙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要和我谈,回来我原原本本告诉你们!”说完只喊了周渝、穆风和冯虎三人,叫他们晚上和自己一起去。
张风青有些担心:“钱贵不会搞一出鸿门宴吧?是不是多带些人?”
“不用!在城里光天化日之下谅他也不敢胡来!定在城内最豪华的酒楼顺丰堂吃饭,也表明了他暂时没打算撕破脸皮和我们斗,钱贵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和晋王搞好关系,恢复钱家的声望。”
孔盛东走后,张风青和董傜还是不放心,暗地里又派出一队人潜伏到了顺丰堂东西大街附近。
孔盛东骑着马到了顺丰堂,在冯虎的指引下到了地方一看,见这家酒楼的外观果然气派非凡,高挑的门楼足有两丈多高,他们在伙计的带领下从门口进去,走过一道两边摆满花草的长廊,沿长廊转入后面的雅间,推开门,见到了正独自喝茶等待的钱家新东家钱贵。
钱贵年纪在三十七八岁,身材略瘦,白脸尖下巴,看着像个读书人,但是平和的眼神里闪动着凌厉的光芒,穿着一身圆领青布长衫。钱贵见孔盛东进来,忙起身说道:“来了......孔东家坐!先喝茶。”
孔盛东示意周渝等三人在外面等着,钱贵却说:“几位去隔壁,一样的饭菜,我早安排好了!”
周渝用眼神询问孔盛东的意思,孔盛东说了句:“客随主便,去吧!”说完毫不在乎地和钱贵对坐在方桌的两边。
其余人一退出雅间,钱贵帮孔盛东倒了一杯茶,说道:“这是好茶!孔东家尝尝!”
孔盛东浅浅品了一口,将茶水在舌底和喉咙口停了一下,品味了其中的味道后说道:“不错!是好茶!峨眉白芽里的极品!有回甘,有回味,没有霉涩气,这年头能运来已经算是万难,喝一口值百文,钱东家真会活!”
“哈哈!孔东家也是内行啊!”
“云盛堂也卖茶叶,这么多年里我也见过几次这样的好东西,只是自己平日舍不得享用。”
“孔东家太过谦虚,以云盛堂现在的实力,别说喝这样的茶,即使天天用来洗澡也用得起!”
“云盛堂不是我自己的,是两个村子几百人家、五家主事,一起经营到今天才有的,我可不敢忘记本分。”
“呵呵......看来我们两人都只是看门人,区别仅仅在于我这个看门人手脚大,不怕背负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