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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卷着碎雪沫子打在脸上,像无数细针在扎。

石抱着香疯跑,怀里的人越来越沉,后背的血浸透了他半边身子,黏糊糊地冻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贼婆娘,听到没?给老子挺住!你还没给老子生小孩呢——你看虫那小兔崽子,都让琳怀了,你敢比她慢?”他喉咙里滚着嘶吼。

香的眼皮颤了颤,虚弱地想抬小手揪他的络腮胡,可胳膊刚抬起寸许就坠了下去。

石急忙把脸凑过去,让她的手能搭在自己脸上,眼泪砸在她手背上:“够到了……你揪,使劲揪……说话啊?”

话音未落,他已一头撞进兽皮营地。

营地里一片死寂。

一排排被五花大绑的伤兵和巫医跪在雪地里,个个瑟缩着,看向前头青华水军战士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水军战士们忽见石旅长抱着个血人冲进来,怀里的人后背插着一根鱼叉,血把雪都染透了,顿时个个瞪大了眼睛。

“旅长!您没事吧?”两个战士慌忙迎上来。

“滚开!”石一脚踹开他们,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着那些被绑的巫医嘶吼,“把这些狗屁巫医都放了!让他们过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气息越来越弱的香,眼神狠戾如困兽:“给她治伤!能治好的活,治不好的——”他牙齿咬得咯咯响,“老子把他们一块一块割下来喂狼!”

被踹倒的水军团战士一骨碌爬起来,顾不上拍掉身上的雪,扯着嗓子吼:“没听见旅长的话?赶紧的!”

众人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解开巫医们身上的藤蔓。

石已大步走到伤兵铺着干草的矮榻边,一脚将榻上呻吟的伤兵踹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将香侧身放平,指尖碰着她后背的鱼叉时,浑身都在发颤。

他转头瞪向围上来的巫医,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救她。”

一个年长的巫医刚要上前,被石一把揪住衣领。

他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一字一顿道:“她要是活不成,你们谁也别想痛快死——死,对你们都是妄想。”

巫医们被他眼里的疯狂骇住,脸色煞白,慌忙围到榻边,抖着手去查看香的伤势。

巫医们围着香低声嘀咕,额头渗着冷汗,手却没停——先用烧热的兽皮裹住草药,一遍遍按在香后背的伤口周围,又用骨针挑开凝结的血痂,动作虽糙却稳。

他们常年跟着军队跑,对付这种外伤倒有几分法子,知道用哪种草药能麻痹疼感,哪种能止血。

香早已陷入昏迷,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石在旁边来回踱步,兽皮靴碾得地上的干草沙沙响。

亲卫们个个屏着气,连眼皮都不敢多眨——营里哪个伤兵忍不住疼哼出一声,虎子手起刀落,青铜匕首毫不犹豫划过他的脖颈,血珠溅在雪地上,吓得其余人再疼也咬着牙硬扛。

“哗啦”一声,兽皮门帘被掀开,寒风卷着雪沫灌进来。

青阳满脸是血,手里提着颗人头,“哐当”扔在地上:“旅长,千人三统领海祭司的人头在这!刚才趁乱,海云部的残兵带着他们的朝阳祭司跑了,要不要追?”

石头也没抬,声音像淬了冰:“滚出去。”

青阳一愣,瞥见巫医们围着的血人,再看石通红的眼,瞬间明白了,拎起人头悄没声地退到了一旁。

刚静没片刻,兽皮帘又被撞开,一股夹着血沫的寒风“呼”地窜进来。

石被吹得心头火起——他知道香此刻最忌受寒。

“谁?!”

布鲁颤巍巍地提着个人进来,那人身穿海云部的兽皮,胳膊被拧得脱了臼,疼得脸都白了。

布鲁急忙低头:“旅长,就是这海崽子扔的鱼叉,伤了香夫人!”

石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死死钉在那个扔鱼叉的海云部人身上,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帐内的空气冻裂。

他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那海云部人被他看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手脚胡乱蹬着想要后退。

石没说话,只缓缓抬起手——手里还攥着那把染血的青铜刀,刀身在昏暗的帐内闪着冷光。

他俯身,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摁在地上,雪粒混着泥土灌进他嘴里。

“鱼叉……是你扔的?”石的声音低沉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那人显然听不懂石的语言,吓得涕泪横流,拼命点头又摇头,含糊不清地求饶。

石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

他缓缓抬起手,带着血污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那海云部人瑟瑟发抖的脸,一下,又一下,像在拍打什么无关紧要的物件。

“老子不会杀你。”石的声音平得没有起伏,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等贼婆娘醒来,她会放了你。”

“所以你给老子听着,”石的拇指碾过那人颤抖的嘴唇,语气里淬着狠,“好好祈祷,祈祷她能睁开眼——不然,你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说罢,他猛地松开手,那海云部族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抖得更凶,满脸泪痕混着泥土,喉咙里滚着压抑的哭腔。

石没再看他一眼,背着手,大步走向香躺着的木榻。

静——

帐内只剩下篝火的噼啪作响,火星子时不时舔一下干硬的柴禾,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在这片死寂里显得格外清晰。

断手断脚的伤兵们蜷在角落,眼皮都不敢抬。

石的目光扫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方才虎子刀劈伤兵的血痕还在地上,青铜匕首悬在帐柱上,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滑,“哒”一声落在冻土上,惊得伤兵猛地一颤,慌忙咬住嘴唇,把到了喉咙口的痛哼咽了回去,额头的冷汗混着血污往下淌。

巫医们的动作放得更轻了,骨针穿过皮肉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只有偶尔交换眼神时,彼此眼里的凝重藏不住。

石就站在榻边,背对着众人,宽阔的肩膀绷得像块拉满的弓,谁也不敢出声催问。

篝火渐渐弱下去,帐外的风雪越来越响,夹杂着的喊杀声却随着狂风渐行渐远。

水军团战士们在各连长的带领下,长矛,以完好的状态在黑夜里举着火把,追砍着四处乱逃的海云部族人。

呼喊声冲破平原的死寂,与海螺呜呜的鸣响裹杂在一起,顺着风势传遍黑夜平原的每一个角落,连数里外都能听见。

此时,福胖子正率领着三百多雨凌团战士,举着忽明忽暗的火把作为第一梯队,策马疾驰着接应水军团的兄弟们。

队伍前方,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在黑夜里踩着积雪四处奔逃——那是海云部的族人。

福胖子一马当先,追上一个跑得最慢的海云部族人,借着马速挥剑劈在他腿弯,大喝道:“都给老子站住!再跑格杀勿论!”

那人惨叫着跪倒,超连长和岳连长已策马围了上来。

福胖子勒住马,扫了眼被火把照得慌乱的溃兵,又望向远处营地的方向,那里隐约有厮杀声传来。

“超子!”他猛地回头,“你带二连一百人留下,把这些杂碎捆了看住!别让他们乱蹿!”

“是!营长!保证看牢!”超连长立刻应声。

福胖子又指向岳连长:“咱们跟带两百人,剑出鞘,往营地冲!支援旅长他们!”

岳连长眼睛一亮,挥了挥手中的青铜剑:“得嘞!弟兄们,跟紧营长,杀进去!”

两百多骑立刻调转马头,青铜剑在火把下闪着冷光,福胖子一甩马鞭:“驾!”坐骑长嘶着率先冲出,身后的雨凌团战士紧随其后,马蹄踏碎积雪的声响混着剑刃劈开寒风的锐响,朝着营地的方向猛冲——

远处营地的火光越来越近,福胖子隐约看见几个水军团的弟兄正被海云部族人围攻,他怒吼一声:“杀!”青铜剑率先劈翻一个挡路的族人,身后的队伍如同一道锐不可当的洪流,瞬间撞进了营地外围的战团。

众海云部族人起初见奔来的骑兵,还以为是食人族驯兽部来支援的友军,风雪过后——待看清马鞍上穿着藤甲和手持青铜剑地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大喊:“是雨族人!雨族人杀进来了!快撤!”

混乱中,一个手持石斧的壮汉猛地从人群里冲出来,正是海云部负责管理兵器和食物的千人统领第五海祭司。

他见骑兵冲得凶狠,竟迎着马蹄站定,石斧往地上一顿,朝着福胖子大吼:“来人可是雨族人?有种下来单挑!敢不敢做回丛林勇士?”

福胖子此时刚一剑劈倒旁边一个扑来的族人,战马被惊得前蹄高高扬起,雪花在黑夜中飞溅,刮得他身上的狼皮披风“猎猎——”作响。

“单挑?我傻吗?你们当老子是傻子?”他低头瞥了眼那壮汉,又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脸,满脸不屑,咧嘴笑道:“族长说了,能群殴为啥要单挑?兄弟们,上——”

身后两百多雨凌团骑兵战士早见怪不怪,自家营长这“不要脸”的性子他们早习惯了。

换做其他营长,说不定真会下马应战,偏就他们营长是个奇葩。

众人一边暗自摇头,脸上带着几分鄙夷,手上却毫不含糊,纷纷挥舞青铜剑,跟着福胖子的战马一起冲向五统领。

“呼啦——”马蹄踏在冰面上的脆响越来越近,强风裹挟着雪粒子砸在五统领脸上,见对方根本不理会单挑的提议,反而一拥而上,顿时气得满脸涨红,瞳孔骤缩,怒吼道:“你们这些雨族人,也配称丛林勇士?”

话音未落,福胖子的战马已冲到近前,青铜剑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而下。

五统领慌忙举石斧去挡,“当”的一声脆响,石斧被震得脱手飞出,他自己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不等站稳,身后的两百骑兵已蜂拥而至,马蹄如雷碾过冰面,瞬间将他踏成了肉泥。

飞溅的血沫混着碎雪被狂风卷走,待马群奔过,只余下一片被踏平的雪地,呼啸的寒风卷着新雪落下,很快便将那滩模糊的血泥掩得只剩几缕淡红的痕迹。

然而,有了福胖子带领的两百多雨凌团战士加入,原本就已是强弩之末、伤痕累累的海云部族人更如雪上加霜。

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看到踏雪而来的骑兵阵,顿时没了斗志,纷纷丢下手中的石斧、木矛,“噗通”跪倒一片,嘴里喊着求饶的话。

福胖子勒住马,青铜剑往雪地里一拄,扬声喝道:“石旅长在哪?”

人群里挤出个浑身是血的水军团战士,捂着胳膊喘道:“回营长……旅长他……旅长夫人受伤了,这会儿在最靠右的军帐里!”

福胖子闻言微微一愣,手在圆鼓鼓的脸上摸了摸,随即一甩马鞭:“驾!”坐骑立刻朝着右侧军帐奔去。

此时狂风陡然肆虐,卷着雪沫子呼啸而过,吹得他身上的狼皮披风猎猎作响,连远处的火把都被掀得歪歪扭扭。

一片被风卷飞的枯树叶打着旋儿,径直朝着十里外第二梯队骑兵团的埋伏地飘去——画面在此刻陡然一转。

与此同时,朝阳祭司与海祭司二统领并肩而驰,两人身后跟着十八骑——算上他们胯下的坐骑,总共二十匹战马。

这些马还是上次老对手食人族、驯兽部的阴蛇派人送来的,此刻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马蹄在冰面上“噔噔噔”踩过,溅起的碎冰碴混着风雪,一群人狼狈地迎着寒风疾驰,每个人神色复杂,马蹄声在黑夜空旷的雪原上哒哒回荡。

前方石坳的巨石后,我正抱着狼大,指尖划过它毛茸茸的耳朵。

巧儿在一旁笼着小火堆,陶锅里的肉块咕噜咕噜翻滚,香气丝丝缕缕飘出。

狼二则带着两头母狼,蹲在锅边流着哈喇子,尾巴摇得欢快,眼睛直勾勾盯着陶锅上的肉。

身后一个个小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琳、无、比、正率领着骑兵团三百多战士围在一个个火堆旁,有的添柴,有的擦剑,正等着锅里的肉熟透。

忽听远处传来“噔噔噔——”的急促马蹄声,我怀中的狼大“呜——”地竖起耳朵,跟着长嘶一声。

狼二和两头母狼也瞬间收了尾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报声。

巧儿手一抖,差点碰翻陶锅:“少主,咱们的人回来了吗?”

我听着这急促的马蹄声,又看着怀中狼大呲牙咧嘴、毛发根根竖起的模样,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自己人,琳,派几个人去看看。”

琳缓缓点头:“好嘞,族长。”说罢,她一点都不像个孕妇,急步走到那匹黑马前,踩着马凳利落翻身跃上马鞍,“唰”地拔出青铜剑,回头喊道:“无、你五十人保护族长,比带上其余人跟俺走!”

被点到名的“无”立刻应声,挥手示意五十名战士围到我和巧儿四周,长剑出鞘护在身前;

“比”则扬了扬手中的青铜剑,带着剩下的两百五十多骑兵团战士,紧随琳的黑马之后,马蹄踏碎冰面的声响混着风雪,朝着马蹄声来的方向冲去。

狼大在我怀里猛地弓起身子,绿幽幽的眼瞳盯着前方黑暗,喉咙里发出“呜呜——”低低的咆哮。

狼二长嘶一声,四爪蹬雪追向骑兵团的方向,两头母狼却在狼大一声短促的呜叫后,乖乖跑到我脚边,警惕地竖着耳朵。

巧儿捏紧青铜剑,小脸绷得紧紧的,火苗在她剑身上晃出细碎的光。

“呼呼——”雪越下越大,飘落在众人脸颊,像无数冰冷的小石子,糊得人眼睛发花。

黑夜把视线压得极低,只能隐约看见前方二十多骑的影子在风雪里晃动。

琳的黑马突然加速,四蹄踏碎冰壳,“噔噔噔”的马蹄声混着风雪朝着黑影前行。

她挺着孕肚伏在马背上,青铜剑斜指地面,在雪光里泛着冷芒,扬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前方的朝阳祭司闻声猛地勒马,心里“咔嚓”一声沉下去——这声音、这气势,分明是雨族的人!他回头瞥见身后越来越近的黑影,密集的马蹄声“咚咚”擂在心上,暗叫不好:怎么这里还藏着伏兵?

“朝阳祭司,快走!俺来挡着!”身后的海祭司二统领突然喊道,抽出石斧。

其余九人并肩站成一排,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和肩膀上,很快积起薄薄一层,却没人动一下。

朝阳祭司咬咬牙,一夹马腹,带着十骑头也不回地往黑暗里冲,马蹄扬起的雪雾很快吞没了他们的背影。

琳的黑马在十步外停下,她勒住缰绳,看着雪地里那十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海祭司二统领仰起脸,风雪糊住了他的眉眼,却挡不住那双眼睛里的狠劲——那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像要把命填在这里。

他身后的九人也一样,握着武器的手冻得发红,眼神却直勾勾盯着琳,没有半分退意。

“雨族婆娘,有本事冲俺来!”二统领的吼声被风吹得散碎,却带着股视死如归的硬气。

琳的黑马打了个响鼻,她抬手抹去脸上的雪,青铜剑缓缓抬起,剑尖对着那排人影,孕肚在颠簸中微微起伏,眼神却比这风雪更冷。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呜呜——”的狼嚎,是狼二!它显然没理会眼前的对峙,正循着朝阳祭司逃窜的方向猛追,四爪踏雪的声音混着风雪,朝着黑暗里钻去。

这时,比率领的二百五十多骑也已追到琳身后,马蹄声在冰面上震出密集的回响。琳猛然转头,对着比扬声喝道:“比,带两百人追上去!不管前面逃的是谁,务必给我追回来!”

比二话不说,左手按在胸口躬身领命,随即调转马头,青铜剑向前一指:“跟我追!”

两百骑紧随其后,踏着狼二留下的爪印冲进风雪,马蹄踏碎冰壳的脆响渐渐远了。

琳望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抬手缓缓一摆。

剩余的五十多骑立刻催马上前,缰绳交错间形成一道包围圈,将海祭司二统领和那九人死死困在中央。

风雪卷着她的披风猎猎作响,琳高举青铜剑,孕肚在马背上微微起伏,声音却斩钉截铁:“来吧。”

雪沫子在火把光里飞旋,五十多骑围成的圈外,青铜剑的冷光映着雪地,把海祭司二统领和九骑困在中央。留出来的那片空地积着新雪,被双方战马的蹄子踏得乱七八糟。

二统领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白气,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鸣——周围骑兵的气势太盛,连畜生都觉出了恐惧,不住地往主人怀里缩。

他身旁的九匹战马也一样,有的甩着脑袋打响鼻,有的前蹄腾空,显然被这剑拔弩张的阵仗吓破了胆。

二统领嘴角扯出抹冷笑,转头看向身边的九骑,声音压在风雪里:“后悔吗?”

九骑齐声低吼,缰绳勒得更紧:“誓死护卫海巫母的尊严!保朝阳祭司返回海洋,绝不后悔!”

二统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座下战马的脖颈,掌心的温度似在安抚,眼底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出发前的誓师——跟随着朝阳祭司带着八千多精锐,口号喊得震彻海岸:“踏平雨族,抢夺他们的女人,地盘……”那时谁都以为这是场必胜的远征,却没料想会是这般光景。

如今朝阳祭司只带着几人仓皇而逃,身后还有那么大群的雨族人的追兵。

剩下的八千多弟兄,大部份都是死在了食人族驯兽部的手里。

原本他们和驯兽部没有多大的仇恨,可不知为什么,会让两个大不相干的族群拼个你死我活。

难道八千海云部精锐,连尸骨都要埋在这片陌生的大陆?

想到这——泪水不知何时已顺着脸颊滑落,混着雪粒冻在下巴上。

他猛地松开缰绳,双手高举过头顶,朝着墨黑的夜空嘶吼起来:“伟大的海巫母神啊!请垂怜你的子民!”

风雪卷着他的声音撞向黑暗,他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指节咯咯作响:“赐予我们无穷的力量吧!让这些陆地蛮子尝尝深海的怒火!请护佑朝阳祭司回到海岸,哪怕用我们的血肉铺路——”

战马被他的激动惊得刨着蹄子,身旁的九骑也跟着举起武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应,祷词混着风雪飘向夜空,带着濒死的悲壮。

“若能活着回去,必以百头海兽献祭!若要死在此地,愿化作深海的怒涛,卷走这片大陆的一切!”二统领猛地放下手,泪水已被寒风冻成冰碴,他抹了把脸,石斧在手中攥得死紧,“杀!雨族婆娘,看俺斩你!”

吼声未落,他已催马冲出,石斧在黑夜里抡出道残影,朝着琳的黑马猛劈过去。

琳的坐骑被这股凶气惊得人立而起,她却稳坐马鞍,青铜剑迎着石斧的寒光直刺而上——“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在雪地里炸开,两人的战马同时向后踉跄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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