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握着长鞭，一脚踢翻万狗蛋。
冯长老和其身侧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皆是没有吭声。万长生在晌午时分被一个白衣女子救走，他们的眼线也跟丢了。
孙二娘方才听闻之后，一时间将全部的怒气都撒在万狗蛋的身上。
扒在地上的万狗蛋不怒反喜，孙二娘发如此大的脾气，必然是那个白衣女子仗义救走了自己的妹妹。
自己的妹妹平安无恙了，万狗蛋自然心中窃喜。
--啪
“臭小子，你在笑什么。你信不信老娘我一剑砍断你的手脚，将你丢在大街上去？”孙二娘狠狠地甩动鞭子，随之万狗蛋脸上血雾弥漫开去。
当孙二娘再次挥鞭之时，站在后边的方宇鼓足勇气跑出，一把握住孙二娘甩出的鞭子。
昨日万狗蛋被打之时，他为自己的胆怯埋怨了一整天，如今终是鼓足勇气。
“臭小子，想造反嘛？”孙二娘一脚将方宇踢开，挥舞着鞭子向方宇鞭打而去。
“要打冲我来...别打方宇....”
“狗崽子，你还挺仗义。好，好好，老娘现在就剜去你的膝盖骨，把你丢到大街上去。”孙二娘撸起袖口，抽出匕首，怒极反笑的说道。
万狗蛋盯着孙二娘手中的匕首，他咽了咽口水，往后挪动。
“怎么...”
--砰
孙二娘狞笑间，正要弯腰拽住万狗蛋的头发之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股庞大的气流狠狠地将其推开，倒在雪地上。
她心中露出惧怕，往前方望去，见到一个白衣女子踏雪无痕而来，步入晦暗的灯光之中。
“你是什么人？”孙二娘在冯长老的搀扶之下，快速的站起。她打量了几眼牧浅衣，接着说道，“姑娘，这是我们丐帮的事，请...”
“你在怕我？”牧浅衣握着剑，勾起嘴角露出玩味的弧度，她并不打算直接杀死眼前之人，而是打算采取以牙还牙的方式替这些孩童讨回公道，“这些孩子也很怕你。”
孙二娘右手一蜷，她的确很怕牧浅衣，方才那隔空一掌，内力不够的武者绝不能将她掀倒。
“姑娘是何意，我们丐帮在洛城...”
“嘿嘿，你是想婉言告诉我识趣一些嘛？”牧浅衣走向万狗蛋身边，扶起两个孩子，讥笑了一声，“可惜我是一个敬酒不吃，爱吃罚酒之人。说吧，你是想先被我斩去双手呢，还是双腿？”
牧浅衣说完，弹动剑格，露出龙渊剑的一寸寒芒，“我都可以满足你。”
孙二娘瞳孔一缩，只怕是来者不善。她估计着牧浅衣的年龄，江湖中四大翘楚也顶多是破禁的武者。
他们三人虽然不是对手，可是拖住对方片刻的能力还是有的，只要自己好生利用冯长老二人，未必不可以在对方剑下活命。
她一边寻思，边向牧浅衣问道，“姑娘，我可是在何处得罪过你？你我二人素未谋面，你又何必....”
“喂，这群孩童原先和你不也是素未相识嘛？你不照样把他们弄残。”牧浅衣往前走了一步。
“是我卖了他们，自然...”
“女侠，你尽管砍掉他们三人的手脚，我反正在女侠心中也是卑鄙之人，做一回贩卖人口的恶徒也无妨。他们三个，我卖给女侠了。”
当孙二娘开口之时，楚忘朗声而笑，双手抄在袖口之中，缓缓地走近。
孙二娘旋即扭头瞪眼看去，看见风雪之中三人走出，正中的男子一头的灰发，身侧两人一个撑伞，一位提着灯笼。
“你又是何人？”
“老子是贩卖你们三个之人，瞅见没，你们的命，那位女侠要了。”楚忘抬起手指着牧浅衣背后的孩童，笑道，“不服气，是嘛？他们的命也是如此，他们也不服气，白白的被贩卖到洛城，再无端的被尔等之人当作工具赚钱。老子也想赚钱，你们的命呀，老子贩卖了。”
“凭什么？”孙二娘瞪大了眼睛，满腔怒意问道。若不是牧浅衣实力恐怖，她早就提剑杀人了。
“蠢货，你白做多年没良心的勾当了。老子的拳头比你们三个硬，不懂嘛？”楚忘戏谑的回答，向牧浅衣说道，“晚风紧，女侠不要迟疑。”
牧浅衣白了一眼楚忘，握剑冲着孙二娘三人而去。
孙二娘三人神色立即大骇，惊恐之中，他们三个抱着侥幸之态，试图合三人之力先试试牧浅衣实力的深浅，可当他们三人抽出武器之时，漫漫尘雪之中，滚滚剑气呼啸而至。
他们甚至还未拔出武器，脸上瞬间就是被剑气划出许多血口子。
--嘭
雪灌入三人的嘴里，他们三个被气浪掀倒，随之滚滚尘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渐渐的消融，露出斑斑血迹。
孙二娘三人剧烈的咳嗽起来，盯着牧浅衣惊惧不已，在他们三人看来，牧浅衣的实力恐怕已是破镜的巅峰了。
楚忘慢慢的走到孙二娘三人的不远处，笑着淡淡道，“我说吧，我的拳头比你们三人硬。这感觉如何，别急，你们的四肢，这位女侠会慢慢的斩下来。”
孙二娘听到楚忘淡漠的话后，立即一个哆嗦，他们如今周身是伤，想大难临头各自飞都难。
孙二娘十分的后悔，早知道不和冯长老试探牧浅衣的大概实力，直接丢下二人逃跑。
牧浅衣提着龙渊剑，盯着啪在地上的三人，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她比划了一二，“嘿嘿，该先斩你们三人的哪一个呢？”
“女侠，饶命呀，这些孩童的手脚以及眼睛，全是孙二娘一人弄残的，这些都和我无关呀。”冯长老身侧的一个男子立即跪拜磕头，指着自己前方的孙二娘，急促的说道，“是她，是她，女侠斩去她的手脚就是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可万万死不得呀！”
“哦，是嘛？你上有老，下有小就是斩不得，那这群孩子也是有家人之子，为何又可以斩得？”牧浅衣握着剑，看向跪拜之人，厉声问道。
楚忘瞥见牧浅衣发颤的右手，知道对方会杀人，可用残忍的手段杀人，牧浅衣还多了一分仁慈。
对方不够狠，颇具侠义的年轻人有几个够狠？楚忘心里叹了口气，一把抢过牧浅衣手中的剑。
他够狠，举剑三尺，斩一无良辈，他的良心丝毫不会受到谴责，纵使手段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