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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说完这些,便只是静静恭立,不再说任何的话语。

从方才那洞悉一切般的大夏国师,到此时收敛所有气机,抛开那身道袍,他便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仆,一个战败多年的老兵,看着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已经意兴阑珊。

窦临真缓缓的转身离开。

已言尽于此。

但一声声幼主,却是在不断的提醒着她,哪怕你真不管不顾的豁出去,你还是甩不掉夏王后人的身份,你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你自己一个人担责,而是决定着所有忠于夏王的氏族的生死存亡。

你可以因为你个人情绪而罔顾一切的大闹一场,但你拖累这些人,也不管了么?

有一辆马车在巷口等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向这辆马车,掀开车厢帘子坐了进去。

安知鹿就坐在这辆马车里。

“你兴致似乎不高,连徐国师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待她坐定,马车开始行走,安知鹿才缓缓问道。

窦临真沉默了片刻,没有先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又没有想过,河北这些氏族,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我离开长安,他们只是希望我在长安活得长久一些,好换取他们在大唐安稳的活着。”

安知鹿愣了愣,又叹了口气。

他觉得这个问题自己压根不用回答。

窦临真转头看了他一眼,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说他们现在到底是忠于夏王,还是忠于我,或者只是忠于他们自己?”

安知鹿笑了起来,道,“说实话就算是我们那一群一起从小长大的战孤儿,连一块饼都掰碎了熬成糊糊一起喝的那群人,也只有安贵是真正想为我好的,至于别人,那都是因为跟着我有好处,若是有什么贵人能够给他们更多的好处,能够给他们更好的前程,他们自然就跟着别人去了。至于你说这些氏族,你说他们到底是忠于夏王,还是他们当年就是一群特别有胆气的赌徒?他们和长安那些分别将身家性命押注各皇子身上的幕僚们,有什么差别么?”

“那可能是我一向自视太高,自以为是了。”窦临真淡淡的笑了笑,道:“徐国师的一番话,倒是让我想明白了,其实我是不是夏王之后又有什么关系,李氏哪怕随便指定一个人,说这个人就是你们河北氏族押在长安的人质,这个人质老老实实的在长安的寺庙里常伴古佛青灯,圈养在里面直到老死,那她就能管你们一辈子,那这些河北氏族,也会日日烧香拜佛,希望这人高寿。”

安知鹿咧嘴笑了笑,“这话说的倒是也有道理,终究只是李氏和这些人的一个约定。就和李氏让一些属国年年岁贡,交满多少岁银就保你们平安无事,是一样的道理,就是一个形式,一个双方遵守的约定而已。”

“我从记事起就被送到洛阳,然后到长安。他们这些人因此过得太太平平,但从来没有想过我在长安过得舒不舒服,高兴不高兴。等到你带我出了长安,他们拢兵而来,说是效忠,但也可以视为再次的豪赌。”窦临真点了点头,道:“你说我是不是不欠他们的?”

安知鹿收敛了笑意,认真道,“我觉得咱们都不欠任何人的,这么多年受苦,只有这天下人欠我们的。”

窦临真却似乎彻底解开了心结一般,自嘲的笑了笑,“我在长安这么多年,怪不得连王幽山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找我结盟,只有初回长安在李氏机要处的挤压之下无法站稳脚跟的李得意想要利用些我的势力。可见王幽山毕竟是真正摆弄棋局的人,他早就觉得找我结盟也是浪费气力,没任何用处。我先前以为我多了不起,修行也是天纵奇才,但到了战场上,这样的修为也只够冲阵一回,而且面对的还只是这些门阀第一批拿出来的修行者。所以就算是你找我,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并非是觉得我有帮你一锤定音的能力。”

“李得意找你结盟?”安知鹿微微一怔,也自嘲的笑了笑,“可能这会我的处境还不如李得意?”

“无论是李氏机要处还是太原王氏等门阀捧起来的宰相,只要在位置上,就不会给河北这些氏族任何的便利。”窦临真平静道,“李得意是皇帝想要扶上去占着位置的人,我保证他在长安的安全,也相当于帮皇帝一个忙,这对我和对河北氏族都是有利的。”

安知鹿却是突然面色微沉,道,“这里面有些不对。”

“不对?”窦临真一怔,“哪里不对?”

“按你这么说,李得意来到长安时,除了自身修为还算凑合,他没有什么家底,就像一穷二白的泥腿子?”安知鹿沉吟道,“我出身和你们没法比,以前对上头这些人的权谋一窍不通,很多时候都只是见样学样,但现在我就明白一件事,上头这些人每做一件事,用一个人,背后都是藏着很大的利益交换。宰相这样的位置,皇帝哪怕要用一个不受李氏机要处和那些门阀控制的心腹,也应该用于交换某个巨大的利益,哪怕提拔一个江南氏族的人来做宰相,来帮助推进他的变法都比选一个李得意这样的人强,你也明白,在长安那种地方,他那点修为,最起不到作用了。那皇帝用李得意,是因为什么?”

“长安这些人的算计,实在太可怕了些。”安知鹿眯起眼睛,也自嘲的笑了笑:“估计这会你们窦氏在长安的一些势力,也会被李得意一股脑拔了。他应该不是需要你的力量自保,只是要弄清楚你在长安还有些什么势力。”

窦临真噎住了。

“是我幼稚了?”数个呼吸之后,她忍不住自嘲道。

“徐国师说你是生人用死人之法,遭受死气反噬。”窦临真不去想那些没有任何线索的问题,只是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此时看着安知鹿的眼睛,她有些微微的心悸。

之前徐言轻不说还好,现在和她说了,她看着安知鹿的眼睛,似乎觉得那真的像是一对死人的眼睛,没有生气。

安知鹿沉默了片刻,道,“他没有破法?”

“他说发丘派应该有拔除死气的养生之法,但王幽山没有传给你,他便觉得是王幽山故意不传给你。”窦临真凝重道,“他觉得王幽山甚至会毁掉解决之法,这样的话更容易逼你到绝境,让你彻底疯狂。”

安知鹿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有所预料。

窦临真认真道,“若按此说法,最好你不要再使用那些手段。”

安知鹿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她的好意,但接着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临真,你其实想得明白的,那些人既然是这么想的,那么就不是我想不用,就能不用的。”

窦临真面容微僵,睫毛不断的颤动。

安知鹿眯着眼睛,却森冷的笑了起来,“我这一辈子最恨被人摆布,但却一直被人摆布,始终落在别人的渔网里头,但这世上早死晚死,谁都会死,谁比谁死的早,那还难说的很。”

……

夜色再次笼罩长安。

各坊门已经依次关闭,然而长安的许多街巷之中,却依旧有很多车马在行走。

洛阳被幽州叛军攻陷,接下来叛军将直逼潼关,而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竟然告病,令六皇子暂代朝政,令五皇子领长安防务,执统军令符。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大唐所有的重臣心中都在疑虑皇帝会不会发病,尤其是在普天大醮时展露那种可怖法相,印证了某些传言之后,很多官员都在怀疑皇帝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但现在,皇帝就直接说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他们却更加不安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

这两个人在朝中没怎么历练过,这种时候能行吗?

而且内斗是李氏的传统,让人暂代朝政,相当于暂时将龙椅交给他,却又不将军权给他,这不会让两个人瞬间内斗么?

很多官员此时在马车之中都是面色苍白。

他们甚至怀疑今晚上会不会就有兵变,会不会到处血流成河。

皇宫里此时却一片平静。

五皇子和六皇子站在金銮殿中,静静地看着夜色笼罩的长安街巷。

两人不知静默了多久,五皇子才开口,说道,“六弟,你说如果太子当了皇帝,哪怕我们都做个闲散王爷,甚至愿意去偏远的州域自囚一地,他会让我们活下去么?”

六皇子摇了摇头,“他不会让你活着的。”

五皇子感慨的笑了笑。

他又沉默了片刻,道,“现在想来,我的确还是太幼稚了些。”

六皇子也感慨的笑了笑,道,“我们这些人里面,最为稚嫩的应该还是我和怀贞。”

顿了顿之后,他有些佩服的看着五皇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些的?”

五皇子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道,“九岁那年,寒食节祭祖,我上吐下泻,说是吃坏了东西,好些天才好。我娘每天来见我,眼睛都是肿的,后来我才猜出来,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阴损手段,其实差点将命丢了。我娘那时开始便开始安插心腹,到我去幽州时,寂台阁的那些头面上的人,我都以为是我的人了。”

六皇子点了点头,道,“还有李得意?”

五皇子苦笑了起来,道,“让李得意回来,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但现在回过头来看看,父皇哪是需要他在边州的那一些影响力,哪里是需要一个死士顶在前面给他变法所用,他压根就是顺手推舟,寂台阁的那几位,李得意,本来就都是他的人,他让我弄着玩的。”

六皇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五哥,这样的谋划,瞒天过海瞒过所有人,利用寂台阁的优势,在幽州和顾十五纳头便拜,抢先结交…在父皇的眼里,也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怪不得他见了顾十五的时候,说起顾十五的一些未雨绸缪的安排,也还是觉得稀松平常,意思是也只是见招拆招的小道,而非无解的阳谋。”

“对于父皇而言,不被别人相信,也算不了什么,但自己的儿子们都信不过他,将他视为冷酷无情的怪物,那他心里恐怕郁闷得很。”五皇子捏了捏鼻子,又揉了揉眼睛。

六皇子点了点头,认真道,“父皇想让我们效仿他和顾十五的娘、玄庆法师…各有各的立场,来时的路不要紧,关键这一生,若是没有几个能够真正值得信任的,拥有同样心意的亲朋挚友,那才是真的可怜。”

五皇子心中无限感慨,他知道顾留白估计也早就猜了出来。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五皇子忍不住笑了笑。

六皇子轻声道,“父皇今日召见李得意时,让我和李得意熟悉熟悉,他和李得意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不只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要流出去给那些门阀听的。他说这天底下的人似乎都觉得谁坐了那张龙椅,就是得了天下,但天下那么大,眼里只有那张龙椅的人,人心装得下天下么?不是谁的心胸真正装得下天下的人,才是真正得了天下么?”

五皇子一愣。

突然又笑了。

“父皇这意思是,大好男儿,要的是气魄,要是着相于一个代表不了什么的外物,那就已经是和天下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俗物了。”

……

残月如钩,斜挂在潼关城颓败的雉堞之上。关隘两侧的崤山在夜色中化作两道黢黑的巨影,仿佛蛰伏的兽脊,随时要碾碎这夹缝间的孤城。

烽燧台上的狼烟早已冷却,却仍有一缕焦枯的余味悬在空气中,偶尔几声战马的嘶鸣刺破黑暗,又迅速被吞没在黄河浑浊的涛声里。

在十几名侍从的簇拥之中,王香印刚刚才进入关城西南角的一处院落,一封来自长安的密笺已经送入他的手中。

灯笼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皮上,他迅速拆开密笺,只是一眼扫过,影子便剧烈的晃动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身后一名中年男子关切的问道。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王香印嘴角泛起一丝难言的苦笑,道:“既有此乱,史书上对他的评价便不可能有多高了,但在往后的那些君王心中,他恐怕也是一座难以翻得过去的高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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