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昊后退两步,从窗户看向冒雨往大树旁边跑去的姜母,蹙眉。
这棵树好像……
是他妈妈亲手栽下的。
活了三十多年了。
栽种之后,也是由他妈妈亲手打理的。
瞬间,姜远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他掏出手机给在外面候着的江家手下打了电话,对着手机不知道说了什么,挂断电话之后,他便戴着口罩从后门离开。
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门那颗被雷劈倒的树上,他从后门离开,加上现在是大晚上,没人会注意到他。
雨瞬间浸透从房子里跑出来的姜母。
在看到自己亲手种下的大树被连根拔起时,姜母眼皮跳动。
看着地面露出来的白骨,她立即用手捧着土将其盖住,企图掩盖。
但姜家最近本就挂在热搜上,加上那么多人白天上门砸鸡蛋砸菜叶,在他们这一小区里,姜家算出名了,留意她家动向的记者以及邻居多的是。
现在又是她家的树被雷电劈中,多少人关注着这边动静。
在那些人拿着手电筒靠近时,他们就从铁栏外看到了地底下埋着的东西。
虽被泥土掩盖又有些变了颜色,但从轮廓来看,他们还是能看出是什么东西的。
“骨,骨头!”
“杀,杀人啦,杀人啦!快报警!”
“快报警啊!”
那个在姜家门口透过铁栏看着院子里东西的人惊慌失色喊道。
旋即,有记者涌了上来,更有热心观众直接报了警。
外面的人喊着,院内的姜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却没停手的打算。
雨落在她身上,模糊了视线。
她用手捧着泥,一点点地把那副骨头埋在土里,平时爱美的她连手脏了都要反复搓洗好几遍,现如今不止手脏,连指甲都嵌着泥,她也没停下来。
就在此时,有两个戴着口罩的人翻墙进了姜家院子。
一个直接用蛮力拉开姜母,另一个则拿着铲子朝着泥土挖去。
“你们做什么!”
“这里是我家,你们想做什么!”
姜母见状,歇斯底里喊道。
但她的力气又哪能与这些人媲比。
不管她怎么喊,那只抓着她手臂限制住她行动的手就是没松开。
白骨又一次被翻出来,刚才那些人只是隐约看到白骨,可翻出来之后,他们看到了好多的骨头。
从骨头的碎裂程度来看,被埋在土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挖着挖着,那人便从地底挖到了个铁盒。
他丢下铲子,拿起铁盒,徒手捏碎盒上的锁头,打开一看。
在确认里面的东西是他们所找的东西后,那人才松开姜母的手腕。
在姜母扑上去想让对方把东西还回来时,那人一脚毫不留情地朝她踢去,而后带着铁盒离开。
姜母倒在地上,雨水冲刷她鼻子上的血迹,血浸透她衣服,“回来,你们把东西拿回来!那是我的东西!那是我的!”
“报警,快报警!他们强闯民宅!”姜母坐在地上哭喊着朝外面看热闹的人求助。
那些人虽不知那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拿走了什么,但他们知道,那些人误打误撞了一件好事,把那副白骨挖了出来,让他们看得更清楚点。
姜母哭喊着,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抱着铁盒离去时,她流下眼泪,却又被雨水冲刷掉。
那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东西会害了他的。
他会变得跟他爸爸一样的。
她没把那东西烧掉,是想把那东西留着以后保命用。
她老公有什么能耐啊,要钱只有些小钱,要产业只有一个姜氏房地产。
他所赚的那点钱哪里够做什么研究,他背后肯定有人给他研究资金。
她想着以后如果混不下去,再把那东西卖给对方。
但是,她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老公资金链,所以铁盒里的东西她一直存着。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竟被她自己儿子拿走,她儿子也跟他父亲一样投入那个计划中。
以前不知,可现在她知道那个给她老公资金的人是谁了。
是姜远昊嘴里的那个江总!
很快,接到报案的警察赶来。
在确认那就是人骨之后,便把那些骨头带回去检验,之后把姜母也带了回去。
很快,这件事便在网上传开,大家纷纷猜测那具白骨是谁的,有些在猜测那两个贸然闯入的人手里捧着的铁盒里装的又是什么。
两个小时后,警方便发了公告,那具白骨是姜胜利的。
姜胜利,也就是姜远昊等人的父亲。
他并不是猝死,而是他杀。
被自己妻子所杀。
审讯室内,灯光刺眼。
姜母一身湿漉漉地坐在椅上,她像是感受不到冷又好像是麻木了般,双眼无神。
韩智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把外套披在姜母身上,而后才坐在姜母面前,冷声道:“我来了,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作案的。”
本来审讯的人是赵勇,但姜母指定要她来审问。
她倒是想听听,姜母能说出什么来。
“我是杀了我老公,但是是我老公先想杀我的,我只是反抗。”姜母看着韩智好一会,才开始道。
这会的她冷静了许多,连头脑也变得清晰起来。
之后,她当初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的老公变成了一个不死的怪物。
“我发现他想杀我时,一脚踢中他重要部位,他猝不及防翻倒下床,我趁机夺走他手上的刀,对他下手。”
“但是,我一刀砍在他肩膀上时,奇怪的事发生了,他肩膀上的伤口竟一点点地愈合,我又砍断他的手,很遗憾,还是在愈合。”
姜母像叙说故事般说出了当初所做的事。
韩智听见到这时,才意思到不对劲。
她见过异能者,像姜胜利这种情况属于异能者。
“不管我砍了多少刀,他依旧在愈合,最后……我把他绑了起来,把他拽到了书房去,之后把他分肢,又朝他破了硫酸。”
“硫酸泼下去的刹那,他皮肤被腐蚀,肌肉萎缩……”
“明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会令人觉得疼痛的才对,可是我老公却一点反应都没……他竟不觉得疼。”
姜母双手环抱。
她光是说着都觉得自己像是被泼硫酸的那一个,她自己都开始疼了,可回想当初,她老公竟没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感,就好像他不是她老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