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看您今天是……”美容院的女人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楚宸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还记得您母亲的生日吗？”
楚宸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赌赢了一般，“看来今天我运气不错。”
“什么不错！”楚昊在一旁猛地拔高了音量，满脸的不服气，“那是他妈的卡，跟他有什么关系？”
女人依旧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解释，“本店的百万级会员卡是可以给亲属使用的，更何况，这位先生，您不也是在使用您母亲的会员卡吗？”
楚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那不一样！他妈……他妈已经不在了！”
女人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们不可能因为持卡人不在了就私吞她的会费，让家属继承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她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楚昊，转而对着楚宸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因为您母亲是本店的百万金卡会员，所以您可以享受本店的尊享服务。”
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着楚宸往里走。
楚宸迈开长腿，跟了上去，路过楚昊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楚昊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楚昊恨得牙痒痒，牙根都快咬碎了。
“谁还不是百万级会员卡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浓浓的酸味和不服气。
前台的漂亮小姐姐依旧保持着专业的微笑，礼貌而灿烂，仿佛刚才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
“这位先生，您的会员卡和他的会员卡级别不一样。”小姐姐的声音温柔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砸在楚昊的痛处。
楚昊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她。
“因为他的会员卡是预存百万的金卡，”小姐姐顿了顿，笑容更加甜美，“而您的会员卡是累计消费百万的银卡。”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楚昊的自尊心。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像火烧一样，一股热浪从脖子直冲头顶。
预存百万和累计消费百万，虽然都是百万，但其中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前者代表着雄厚的财力，后者则更像是……打肿脸充胖子。
楚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他狠狠地瞪了小姐姐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愤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后，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玻璃门被他重重地撞开，发出一声巨响。
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狼狈。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火药味。
小姐姐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然后继续工作。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而楚宸则是看着这个走在自己前面的女人，女人有着精致的妆容，一颦一笑都透着职业的优雅。
“你跟我妈很熟？”楚宸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磁性。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女人的语气轻松自然，带着一丝怀念。
楚宸顿时无语，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你爸娶栾梦雅的时候，我还想过把你带回家养呢。”女人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你爸死活不同意，之后就对我严防死守，生怕我去他家里偷孩子。”
楚宸：？？？啊？
女人没有继续说收养的事，而是将话题引到楚宸此行的目的上。
“所以，你今天是来做什么项目的？”她优雅地抬手，示意楚宸在真皮沙发上坐下。
“就做一个发型来搭配一下衣服。”楚宸简洁地回答，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
“你衣服是什么款式的？”女人走到一旁的吧台前，拿起平板电脑，翻看着店内最新的造型图册。
“西装，商务款。”楚宸微微抬眸，语气平淡。
“好，我让店里最好的造型师Kevin来为您服务。”女人对着平板电脑操作一番。
楚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Kevin很快便过来了，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艺术家的气息。
楚宸配合着Kevin做造型，女人则一直站在旁边，目光始终落在楚宸身上，带着一种慈爱的意味。
这种眼神让楚宸感到有些不自在，如芒在背。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你既然跟我妈妈很熟，而且还打算收养我，可为什么我对你没有一点印象？”他疑惑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
女人笑了笑，语气轻松自然，“那是因为你没有注意到我吧！你初中毕业和高中毕业的时候我都去学校看过你，还拍了不少你的照片呢！”
她说着，从精致的鳄鱼皮手包里取出一张三寸照片，递给楚宸。
楚宸接过照片，目光落在照片上，顿时愣住了。
照片上，他的母亲抱着年仅三岁的他，笑容温柔，而他母亲身旁站着的，正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们两人都笑靥如花，亲密地靠在一起，仿佛一对姐妹。
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楚宸的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我给你拍的那些照片我还做了个相册，不过放在家里的，你要感兴趣，有时间去我家看看。”女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仿佛回到了过去。
“你都做成相册了？”楚宸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一丝警惕，“恕我直言，你这看起来有点像是跟踪狂啊！”
女人听了楚宸的话，原本优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随即气得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臭小子，还不是你妈当初在病床上，还拉着我的手拜托我，说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女人说着，眼眶竟然微微泛红，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
楚宸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
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竟然会为了他母亲的嘱托而如此动容。
女人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又戏谑地看着楚宸。
“你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吗？”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楚宸茫然地摇了摇头。
六岁？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还记得。
“你六岁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要娶我呢！”女人得意洋洋地宣布，仿佛说了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楚宸顿时无语了，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六岁的话你也当真啊？”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要告诉你，我真当真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还没嫁人，你怎么办？”
楚宸的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女人，不会是认真的吧？
看到楚宸震惊的表情，女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骗你的啦！”她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了泪花，“我儿子都六岁了。”
楚宸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像是被耍了一样。
笑过之后，女人又恢复了之前的优雅姿态，只是语气里依然带着一丝得意。
“你十三岁那年，我还去跟栾梦雅打架，你也不知道吧？”她挑衅地看着楚宸，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看到楚宸惊讶的表情，女人却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就是那次打了架之后，你爸跟我约法三章，不许我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妈的，你爸怀疑我有恋童癖，真是气死我了！”
楚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