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她的选择
迎春笑在从前迎柏管事的时候，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但等单子寅重新夺回管家之权，将迎春笑重新拉回正轨之后，立了新的规矩。
最开始单子寅就说过，独家定制不一定要取消，但必须要规范，也不能让二道贩子从中赚取差价。
但后来单子寅忙起来，迎璜和迎榈被抓来主事，有些事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因为独家定制若是要做，就得细化许多规矩，但迎璜和迎榈都是刚接手，许多事自己都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因此在面临一些实际苦难和问题的时候，只能大刀阔斧地一刀切了。
只不过后来又面临了新的问题，迎榈很为每月上新款式而头疼。
这时候就凸显出独家定制的好处来了。
客人们有时候也可以刺激一下设计灵感。
但口子一开之后的问题就又难以控制，因此迎榈最近很是头疼，正准备找个时间去同单子寅商量的，没想到他就来了。
单子寅将季秋儿请到了后院。
每一间店铺的后院里，都有一个绣架，迎榈每日到的店铺未必都是同一家，因此要确保时刻能开始刺绣，就每一家店铺都准备了。
季秋儿觉得这里到处都很新鲜，即便是成批次的成衣，都很好看，比丰县那边铺面中能买到的要漂亮多了。
“京城到底是京城。”她发出这样的感慨。
“未来的皇后娘娘穿着我们迎春笑的私人订制服饰，成功登上凤座，这可是最好的宣传。”
单子寅畅享了一下日后京中贵女、贵妇们争相穿戴皇后娘娘同款时，迎春笑的生意能有多好。
“你们就对我这样有自信？”
单子寅和迎程程异口同声地回答：“是！”
迎榈将他已经有了初步版型的服饰都拿了出来，供季秋儿挑选。
季秋儿想了想：“这些都是未成品的衣裙，我很难想象最终成品的样子。”
单子寅便道：“那便直接上身成衣，来看最终效果。”
他起身过去，在几件衣裙的版型上蒙了一块布，然后按照版型的样子做了裁剪。
紧接着就开始在裁剪好的布上画纹样，一一拿给季秋儿挑选。
等她挑选好之后，单子寅飞快地将纹样复刻到布料上去，随即将布料上了绣架。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单子寅开始刺绣。
单子寅的手速非常快，而且完全没有绣错需要拆除重绣的部分，针脚匀称、针法细腻。
最开始迎榈还能忍住，到后来实在是太赞叹了，忍不住走到绣架边上去近距离看着。
还得特别注意不能挡住单子寅的光。
还好现在日头还足。
看单子寅的手速，迎榈从最开始判断他得两三日才能绣好，到现在已经理解为何单子寅没让季秋儿先回去歇着了。
他今天一定就能绣好！
单子寅的手速看呆了所有人。
当最后两只栩栩如生的喜鹊被绣出来，最后很快被裁剪缝合，最后成衣在季秋儿面前亮相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单子寅笑道：“去试一试？”
他这次秀这一手，连迎程程都有些为他折服。
也是许久没见识过单子寅的绣功了。
迎榈还在感慨：“妹夫这绣功也太厉害了，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忙皇差，都许久没时间刺绣了吗？”
“已经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轻易忘记，”单子寅收拾好针线，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件衣裳的版型，近几日都不要再卖了。”
迎榈立即点头。
很快季秋儿就试好衣裳出来。
美则美矣，总感觉还缺了些灵魂。
迎程程一语中的：“秋儿的身形苗条，腰肢细软，这衣裳并不能很好的凸显优势。”
迎榈问道：“陛下是选后，并非封妃，以色侍人，能长久？”
“陛下若还想选女官，则在选拔标准上必须有所区分，这批秀女中，将来一定有能上前朝效力之人……”
单子寅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季秋儿：“需要我收一收腰吗？”
你想到前朝为女官，还是入后宫成皇后？
迎程程一时有些拿不准季秋儿的想法。
此前她的确在收到季春家书的时候，明确表示过，愿意参加选秀，但这是建立在她当时并不知道陛下有意用女官的情况下。
平民女子想要借力实现自己的价值，入宫是很好的一条捷径。
更何况民间选秀都是今年才有的机会。
可现在不一样了，若想要在前朝效力，就不必在选秀时凸显出过分的美色优势。
就在季秋儿沉默思索的当口，迎程程善解人意地开口了：“人生不一定要往高处走，也可以往四处走。”
所以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在前进，不必有任何顾虑，大胆地做出选择就可以了。
出人意料的是，季秋儿在她开口之后，仿佛更加坚定了信心，她回答道：“我要入宫，劳烦单大人替我收腰。”
单子寅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直接请季秋儿去换下衣裙，很快又开始忙活起来。
这次改后，衣衫更加合身，将季秋儿所有优势全都凸显得淋漓尽致。
迎榈有些疑惑地问：“与我小妹交好的女子，为何会愿意入后宫而不去前朝呢？”
迎程程瞪了他一眼。
季秋儿不以为忤，反倒笑着回答：“陛下虽有启用女官的打算，但万事开头难，在选用上一定极为苛刻，我自知无论学识还是武功，都并不算上乘，在这方面我没有优势。”
但她其实也算不上妖艳美貌的长相。
迎榈这次忍住了，没有直接问出来。
季秋儿自己却也有自知之明：“若要比容貌，我自然也不算上乘，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后宫中，美貌胜过我的女子，学识见地未必比我强，或许还可一试。”
同样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选择更有机会、优势更大的一边。
迎程程听得叹为观止：“你这样权衡利弊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谢夫人。”
所以她们才是有资格站在帝王身侧的女子。
“将军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