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替你们挡雨!”伞中,传来陈小莲的声音。
毛小方眉头紧锁,“就算你替我挡雨,我也不会带你南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离开雨伞范围,他宁愿淋雨,也不接受陈小莲的好意。
“师傅……”陈小莲继续跟上,还想恳求。
她的痴缠不放惹恼了毛小方,从来没有哪只鬼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他施法,困住陈小莲,收拢雨伞,一把丢到地上。
来往的行人很快踩踏雨伞,陈小莲发出痛呼。
“啊……”
“师父……”阿帆不忍的喊道。
毛小方拉着他离开,任愔愔跑出屋檐,捡起雨伞,放在路边。
“陈小莲,你快走吧,你再纠缠不清,我师叔真的不会留情的!”
说完,跟着毛小方阿帆离开了。
雨伞颤动着,仿佛伞中人在哭泣……
“唉,师叔,她真的很可怜啊!”任愔愔不忍心的对毛小方说道。
阿帆也附和道,“是啊师父,我们带着她吧!”
毛小方看向那把雨伞,执着的靠在墙上,似乎在等人拿起来。
“唉,看你这么有诚意,你过来吧!”话音刚落,雨伞飞快飞入毛小方手中。
旁边的店铺老板娘被吓了一跳,跑回屋内。
……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毛小方抛出油纸伞,“现在,你可以出来了!”
油纸伞旋转着,缓缓落下,被一只手握在掌中。
陈小莲盈盈下拜,“多谢道长,肯帮助小莲!”
“小莲姑娘,你不用多礼!”毛小方伸手,示意她起来。
陈小莲刚要起来,突然身形不稳,晃悠着倒地。
“师父,她怎么了?”
“师叔,她肯定是大白天出现,被晒伤了鬼魂!”
毛小方飞快的在陈小莲身上点了几下,输入一些法力。
“不错,她是阴魂,是不能白天出现的!”
陈小莲清醒过来,坚强的说,“师傅,我能撑得住!”
“我担心你还没见到你的丈夫,你就烟消云散了!”毛小方说道。
任愔愔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掏出一个木头雕刻的人偶,说道,“师叔,这是槐树木雕刻的,能滋养阴魂,她白天可以在这里藏身。”
阿帆拿过人偶,欣喜的说道,“师父,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带她去找她丈夫了!”
“不行啊!”毛小方摇头,“死在哪里就是哪里的鬼魂,不能离开方圆十里的。”
“我一定要见到国民!”女鬼陈小莲恳求道,“毛师傅,请你帮帮我!”
哪怕魂飞魄散,她也不怕!
毛小方沉思一会,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毛师傅,为了见到国民,我什么都不怕!”
“唉,如果我施法,你的阴魂可以附到实物上,能穿州过省。但是这么一来,你就不可离开这些东西……”
“那找到她丈夫,也不可以跟她见面了吗?”
陈小莲期待的看向毛小方,她唯一怕的,就是不能和丈夫相见。
毛小方思索片刻,说道,“也有办法,我会教你念三清咒,你到时候可以和你丈夫见面。”
他拿起油纸伞,撑开说道,“你附在油纸伞上,伞打开,你再念起三清咒,就可以和你丈夫见面了!”
“师叔,那她不就成了精灵了吗?还能投胎吗?”任愔愔问道。
毛小方叹气,难啊!
“陈小莲,你要想清楚,你附到伞上面,伞被损坏,你也会……”任愔愔不忍心的说道。
陈小莲神情哀怨,“我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哪怕见到国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只求他平平安安的!”
“毛师傅,你做法吧!”
阿帆和任愔愔对视一眼,默默后退。
人间自是有情痴!
……
三人继续南下,除了阿帆背上的包袱里多了一把油纸伞。
一路寻着玄魁的踪迹,来到了香港。
三面环海,僵尸怕水,玄魁只有一条路可走。
“你们两个看看,这里妖气冲天,玄魁一定在这里。”毛小方笃定的说道。
任愔愔看看天,又看看周围的水,并没有感觉出什么。
阿帆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师父说了有,那肯定就是有了!
毛小方见两人的动作表情,摇了摇头,还需要修炼啊!
他拿出一片开过光的柳叶,在任愔愔和阿帆眼睛处扫过。
“哇,师父,他们都是妖怪啊!”阿帆大叫。
“师叔,妖气好重啊!”任愔愔被开了阴阳眼,看着来往的人,个个满脸黑气。
“走吧!”毛小方又施法给两人关闭了阴阳眼,带着他们坐上了黄包车。
阴阳眼不能一直开启,易损精气!
分不清人和鬼,容易会被鬼缠上!
“香港是有名的风水宝地,哪里有鬼怪啊!”黄包车夫听到阿帆和任愔愔的话,有些不满的说道。
“就是,年轻人不懂事,不要在意他们的话!”毛小方客气的附和着。
“老兄,到附近的旅馆!”
“好嘞!”
三个黄包车一前一后的跑出码头……
“师妹,幸好你在啊!”阿帆坐的那辆黄包车和任愔愔坐的离得很近,他小声说道。
“什么?“任愔愔没有理解阿帆的意思。
“你要是不在,按照师父的抠门,他肯定只会叫一辆黄包车!”阿帆信誓旦旦的说道。
任愔愔不信,“师兄,两个人坐一辆黄包车,也坐不下啊!”
“就是啊,小兄弟,我拉你一个就不轻松了!”拉着阿帆的黄包车夫接话道。
任愔愔看着阿帆健壮的身体,还有身上的几个包袱,捂嘴偷笑。
“哪怕坐的下两个人,我们也不会拉啊!”拉着任愔愔的黄包车夫凑热闹,“两个人,挣一份钱,亏死了!”
“哎,那你们就说错了!”阿帆摆手打断他们的絮叨,“我肯定是跟在黄包车旁边跑啊!”
“哈哈,小兄弟,那你可是跟了一个好师父呢!”黄包车夫笑着调侃。
“就是啊,怕你年轻人不知道锻炼身体的好处!”
任愔愔摇头,师父和师叔长得像,抠门的性子也像!
真不愧是表兄弟!
不对啊,四目师叔对待徒弟也很抠门的!
那就是师兄弟如出一辙,莫非是因为一脉相承?
“哎呦!”任愔愔捂着脑袋,东张西望。
“谁打我?”
“师妹,你怎么了?”阿帆见状,有些奇怪。
任愔愔皱着眉,有些疑惑,“不知道谁丢了一块小石头,砸我头上了!”
阿帆看了看周围,路上的行人很多,但是没有人看向这边啊!
“那可能是有人不小心吧!”阿帆说道。
任愔愔撅嘴,怎么她就这么倒霉?
“我们香港人很有公德心的,怎么会拿石头打人呢?”黄包车夫摇头说道。
“说不定就是小孩子调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