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一听小丁如此说,很是自信地说:“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可大壮却说:“唔,你别说,丁兄弟这话不是没道理。要不,就别带他了,就咱兄弟俩回去得了。反正接着就回来。”
小虎很不以为然地说:“壮老弟啊,咱这次回去,一定要带着丁兄弟。大壮老弟,你该知道,咱们家老大心眼儿多呀,他很难信得过别人。他对我够可以的吧?可特别情况下,他也是有点那个。咱们把丁兄弟带回去,会有特别作用的,不知你能理解不?”
大壮说:“不理解,老大他就算心眼儿再多,也不至于怀疑到你的头上吧?再说他要怀疑你,他还让你来?我倒是觉得丁兄弟去多有不便,反而会引起老大的不高兴,因为你带一个外人去,他不就会多寻思?”
小虎却说:“错。让丁兄弟去,我自然有我的说法,也有我的安排。此事啊,不许再多想。丁兄弟,你去给你们队长说,这一行啊,你必须陪我俩一起去,具体的想法和安排,你跟队长请下假来之后,咱们在路上说。”
“好,我立马去找队长。”小丁就跑了回去。其实他没去找队长,而是直接报告了刘小四。
刘小四说:“好,太好了。去,当然要去。你去,我交给你两个任务。第一,注意看一下摸一下花寨的情况,比如去花寨的路怎么走?若是情况特殊,一定要留下记号。花寨里边的地理形势、道路、头领和喽啰们的屋子怎么布局的?华山虎住哪里?八大金刚住哪里?威虎厅在哪个位置?这些若能问尽可能多问问,能看的尽可能多看看。可得要多动动心思,把情况尽可能弄清楚。”
小丁说:“我尽量吧,我这个脑子不大常用,也不大好使。不过,我会用上吃奶的劲把事办好。”
刘小四笑道:“吃奶的劲倒不必,又不是让你去打架。但你可一定要清楚一点,这是天赐良机,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你为金龙军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对你自己的前途来说,也是个大好机会。我明给你说,上一次想提拔你当大队长的,没提起来什么原因呀?因为你跟提起来的那个大队长相比啊,你就缺这么点东西,啥东西?就是在咱金龙军里,你的贡献不够啊。你可要知道,咱总督这个人,别看年龄小,可是心气儿高的很,对下属特别注重能耐、文化,还有贡献,再加忠诚度。你现在呢,能耐不错,虽然比不了我们这五虎大将,可是在你同等人当中数得上,你缺的就是功劳和贡献。这一次你去,若是做得好,那你将立下一大功。你呀,具体要这样......”
刘小四如此这般地给小丁做了一番交代。交代完毕之后,又特别给他说:“第一,一定要多看少说;第二,千万不要引起华山虎的怀疑。华山虎那个人,来的时候我看了,心机特别深,诡计多端,你看他那两只眼,挺阴。你一定当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啊,要发挥这个小虎的作用,让他替你说话,保护你,要平平安安的归来。你们队长那里,我给他说。”
小丁连连点头表示:“一定把事情办好,一定不让师长失望。”
小丁从刘小四那里回来,给小虎和大壮说了一下,两人高兴的不得了。于是,这天晚上三人就直接先下山,到酒店去喝了一个晚上。三人喝的都差不多。小丁虽然酒量大得很,但喝的最少,他只管劝酒,一直说自己年龄最小,礼当敬酒;小虎和大壮因特别高兴,都喝的晕晕乎乎,两个人的交谈被小丁听了个一清二楚,对他们两个在花寨的地位,花寨的一些事情,知道了不少。特别是明白了,华山虎派他们到金龙军总部来的缘由。
三人在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黎明时分,小丁先叫醒了小虎;小虎再叫大壮,大壮揉着眼骂骂咧咧的不想起,小虎说道:“快起吧,咱还得赶路呢,要不明天就回不去啦!”大壮嘟嘟囔囔的爬起来穿好了衣服,三人匆匆忙忙吃了饭,便离开酒店,往花寨进发。
小丁跟着小虎和大壮离开酒店后往西走了大约十里路变拐弯儿,往西南方向并且越走越往上,路也越来越陡,越来越窄,渐渐的就没有了大路,只有一步宽的山间小道在茂密的树林中绕来绕去。树又高又密,而脚下的路,不时的就被树叶、乱草或是干树枝给盖住了,倘若不熟悉的人,走在这样的山间小道上,很容易迷路,也极容易找不到回去的路。小丁平时擅长用刀,经常带着一把朴刀。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当他走近这山口的时候,抬眼一望,树林密得不透风一般,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往里延伸而去。小丁问小虎:“去咱们花寨,就走这条小道?”
小虎说:“啊,当然啊,要不然咱们往这里拐干嘛?”
大壮说:“俺们花寨,可没有你们金龙军总部那样的地方,那条往上去的石磴路,忒陡了,只有猴子往上爬不费劲。我就纳闷,你们那些军官的老婆孩子,是怎么上去的?我们花寨也在这太华山上,也是山路,可不像你们那么危险。不明白你们那个什么总督怎么想的,干嘛要爬到那么个地方去安营扎寨?官府真要跟你们动真个的,把那条路一堵,堵上个一年半载的,你们还不都饿死了?”
“嗨,俺们总督忒年轻,光听别人的,不知是谁给他出这么个馊主意,他就听。”小丁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了新主意,从打进了密林,便每隔一二十步在小道旁的树上刮下一块皮来。好处是,这山上的树大多都是松树,那树皮容易刮。小丁故意像走累了一般落在后面,便于刮树皮。
三人七拐八绕,爬了约有两个时辰,已经饿得眼冒金星,总算是走到了一处由两块巨石镶着的巨型石门,这石门也只能容两人同时进出。这个石门的宽度,已经是他们进山以来,看到的最宽的一段。这其实是山门。小丁就装着傻乎乎的样子,问:“虎兄啊,这该是山门吧?”
小虎笑道:“明知故问嘛,不是山门,为啥有站岗的?
果然,他们离着山门约有十来步的时候,从山门左右两边各走出来两个端着长枪的人,接着又走出一个拿着大刀的汉子。只见这汉子先对着小虎和大壮嬉皮笑脸地拱拱手,又对其他四个先出来的汉子吆喝道:“操你娘的,不长眼么?还不快给虎爷壮爷行礼?快!”
一语未了,五人便一起给小虎和大壮作揖,嘴里喊着:“给虎爷壮爷请安!虎爷壮爷洪福!”
拿刀的汉子,一看便知是领班。哨兵喊完后,只见那领班一边打拱作揖,一边大声喊道:“虎爷壮爷请进!二位爷一路辛苦,快快请进!”
只听小虎大声回道:“好哇,孩儿们,挺懂事,不错!我要向大当家报告,你们干得不错!”喊罢,便趾高气扬往里走。
此时,右边的一个喽啰把小丁拦住了,说:“你不能进!”
小丁一愣,停下了脚步。小虎在前边一听,转身吼了一句:“没长眼吗?你不看他是跟谁来的?你爷爷我在这里呢,居然敢拦我带来的人,简直混蛋!”
那人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带班的急忙过去,照着那喽啰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喝道:“你瞎眼?你不看这是虎爷和壮爷带来的人吗?笨死了。滚!”
那人捂着腮帮子呲牙咧嘴的,赶紧跑到一旁去了。小虎对小丁摆了一下手,三人继续往上走。约有一刻钟光景,就来到了第二道山门。小虎说,把守这道山门的弟兄增加了两个,是十人。”
同样,这些人一看小虎和大壮,照例都是点头哈腰,口里直说:“虎爷壮爷,远道而来辛苦啦,辛苦啦,快请进,请进!”
小丁仔细地看了这道山门的建筑样式,跟前边的山门区别不大,所不同的,是这道山门,在两边巨石上方横卧着一块长条型的青石,恰像门楣。这里倒是没有人再拦小丁,三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再走不到一刻钟,小丁见两边的山崖和树林,看着像是离天特别近,感觉已经到了这座山峰的山半腰。他抬头望见一道悬崖绝壁横在眼前,就问:“壮兄,你不是说咱们寨没有特别危险的路吗?那前面可是绝壁呀。”
大壮仰头笑道:“哎,你庄兄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那山崖?那是咱山寨的后墙。看见了吗?前边的屋顶,平的,那就是咱的山寨啦,你看到的那悬崖绝壁的上面,什么都没有,也不长东西,兔子都不拉屎,鸟也不往上飞,那样的地方谁上去啊?上去有什么意思啊?上去了,还不得饿死?所以咱们花寨呀,就在它下面。”
小丁又问:“这都快到山顶了,又不见有花,为啥叫花寨?”
小虎道:“嘿,你别看那悬崖之上是啥都没有,可悬崖下面,就是咱山寨。周围哩,那可是风水宝地,好几个大泉子,长年泉水不断,那叫一个山清水秀,一年三季有花。”
小丁吃惊地问道:“哎呀,这么说,那可真是好地方。”
大壮说:“当然啦,那花,好多好多种哩,人家说叫摆、摆什么来?”
小虎笑道:“不是摆什么,是百花齐放。你就别显摆了,你又没有那文化水。小丁老弟,咱这山寨,那就是一个百花园,所以叫花寨。”
小丁笑着说:“谢虎爷、谢壮爷指点!”
说着笑着,三人已经又来到一道山门前。这道山门,从山下往上来说是第三道;而从山上往下,又是第一道。总之,进了这道山门,也就到花寨了。小虎介绍说,这里把守山门的人,又增加了两个,达到了十二人,并且领头的是一正一负两个人。大壮说,这两个领头的,在山寨里可有相当的身份。小丁原以为,已经到了这里,肯定不会有人在拦挡他们。要拦,在前两关就拦住了。可是三人来到门口,竟被四个守门挺着长枪的守门人拦住了。小虎和大壮看看小丁,再看看前面,先咽了口唾沫,接着只听那守门的大声喊道:“牛队长,牛队长,来人了!是山寨里的官爷。”
站岗的一喊,带班的正队长和副队长就从里面出来了,一看,忙喊道:“哎哟,虎爷壮爷,原来是您二位,差点儿闹了笑话。好久不见,听说您二位可是去了那金龙军什么的?现在这是......?”
小虎说:“哦是呀,你虎爷我和你庄爷到金龙军那边去了,今儿回来是要向大当家报告情况的,让他们闪开。”
小丁听小虎这样说,就觉得有一些奇怪。这里的守门人显然不买他们两个的账,所以他们让带班的叫手下闪开。小丁知道,这些人既然不买小虎和大壮的账,自然是花寨寨主主跟前的人了。这时,只听那粗壮结实跟大壮差不多的带班头领,嗡声嗡气的说道:“放行,也不看看你们拦的是谁,连虎爷和壮爷也拦吗?”
那四个守门人当中为头的一个反应极快,立即说道:“哎呀,我们可不敢,虎爷壮爷是谁呀?请虎爷壮爷理解,职守所在,不能不拦。请吧!”
那站岗的立即闪到一边,小虎和大壮意气洋洋的看了看小丁,然后就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向威虎厅走去。到威虎厅门口,就见两个大个子壮汉,差不多都够八尺身长,毕恭毕敬一脸威严地站在门口。小虎和大壮一起向着两个人拱手行礼,并说道:“水火二兄弟,当家的可在?”
那被称作水火二兄弟的两人,也打拱作揖,但显得很是高傲,回答小虎的话说:“啊,当家的在。你两位回来要来见当家的,为何不提前通报一声?就是送上几个字儿的一封书信,也算报告过嘛。这怎么办?你们来到门口了,我不让你们进,你两位也不是小人物;我让你们进,你们的手续不全,你看这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