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静静听着外面的打斗声。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消失。
精兵队长前来汇报,“王爷,对方是死士,一共八人,没等我们动手,他们就服毒自尽了,我们的人没有死亡,但是有两人受了重伤。”
张蕴熙声音沉稳,立刻下令,“送他们去中间的马车休息,将我准备好的伤药送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们的性命,不要让伤势恶化下去。”
“是,王爷。”
车队又停了一会,等安顿好了伤员,这才继续出发。
张蕴熙不追求速度,行进半天就让他们休息一次,务必要保证体力充足,以免出现力有不逮的迹象。
就这样走了大概四五天,又来了一波刺客。
这一次他们伪装成了山匪,从侧面包围。
但他们外表伪装得再好,动手的时候也能看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张蕴熙扬声喊道,“尽量留下活口!”
不管是之前那一次死士刺杀,还是这一次的山匪围剿,都足以说明,京城出了问题!
那边必定有位高权重之人和江南的奸商沆瀣一气,抓住活口,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这一次精兵们吸取了死士自尽的教训,拿下几个山匪活口之后,立刻就卸掉了他们的下巴,防止服毒。
张蕴熙下了马车,在精兵的团团保护之下,来到几名山匪面前。
“你们是自己说,还是等我亲自动手?”
几人眼神平静,丝毫没有惧色,仿佛早就看透生死,无所畏惧。
张蕴熙讥讽一笑,“或许真的有人不怕死,但没有人不怕疼。我亲自动手,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抬起手,“拿我的东西下来,我先把他们的牙全都拔掉,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会自尽了。”
一直跟随在旁边的下人立刻从马车上取下一个箱子。
打开之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刑具。
大部分精兵是张蕴和派来保护的,所以他们之前并不了解张蕴熙是什么样的人。
外人都说他温文尔雅,不好女色,极为专情。
可如今他们才知道,张蕴熙可不是普通人,下手极为狠辣!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个时辰后。
张蕴熙嫌弃的看了眼身上的鲜血,“来人,沐浴更衣。准备些盐水,只要他们闭上眼睛,就立刻泼上去。”
在无数细小的伤口上撒盐,足以让他们疼痛万分!
而且还是浑身战栗的那种疼痛!
洗完澡后,张蕴熙又恢复了之前温文尔雅的模样。
精兵们看到他,立刻垂头退后两步,再没有前几日那么大胆。
他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好似随意问道,“你们怕我?”
精兵队长张了张嘴,干巴巴的吐出一句,“王爷说笑了。”
“怕就对了,我还就怕你们不怕我。”张蕴和作为皇帝,要心怀天下,但他不一样。他是王爷,同时也是张蕴和手中最利的那把刀!
如果说在边疆的张蕴阳是勇往无前的矛和盾。
那他就是隐藏在暗中的暗器,藏在袖中的匕首。
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他是皇上的亲弟弟,比起外人更能信任,所以必须是他来!
张蕴熙走到几个匪徒面前,“想说了吗?”
几人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惊惧。
这个人……简直就是地狱来的恶鬼!
专门挑身上最痛的地方动手!
而且不管流出多少鲜血,翻出多少皮肉,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仿佛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该是什么怪物,才会如此残忍!
张蕴熙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拿出手套戴好,手指直接戳进了其中一人的伤口之中。
对方想要惨叫,却被精兵死死捂住嘴,一张脸煞白,青筋暴起。
“想说了吗?”
张蕴熙一连问了四次。
一个匪徒终于忍受不了,张开满是鲜血的嘴,“我……我说!”
他没了牙齿,说话疼痛难忍,听起来不是很清楚。
张蕴熙这时却有了耐心,贴近对方,“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来。”
“是……是刑部……”
“刑部啊。”张蕴熙垂下眼睫,“刑部一直都是我在管,我想不到是谁出卖了我,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要想着骗我。我能让你们十年如一日的活下去,只不过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一听到要这样活十年,那匪徒吓得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真的……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刑部传出的命令,那墨迹是刑部独有的!”
刑部不同于其他部门,对京城百姓们的安危极为重要,所以张蕴熙特意给其换上了格外的一种墨水。
这样外界无法模仿刑部的文书,刑部的东西流传出去,也能第一时间查到。
刑部工作的人每日都要搜身,不可带任何东西出去,也不能带任何东西进去。
若是墨块,墨条,根本无处可藏。
所以对方就算拼着暴露身份,也只能用刑部内部的东西来传信。
这是多恨不得让他死呢!
张蕴熙立刻叫来一名暗卫,“给刑部的利民传信,让他调查,最近这两日都有谁外出办案,可能夹带字条的,一定要好好查,一个个查!”
“是!”
张蕴熙拍拍长衫上的褶皱,“杀了吧,喂狼。”
“是!”
片刻后。
几具山匪的尸体被扔到了丛林中。
今晚,它们就会成为狼群的食物。
张蕴熙回到马车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说话十分温和,任谁也看不出,他刚才满身血污,“我身上有血腥气吗?”
王妃摇摇头,“你都在外面吹风了那么久才上车,味道都已经散去了。”
“那就行,我怕烟烟闻到会难受。天色晚了,一会我们就在附近扎寨休息,不去驿站了,那里容易保护不周,反倒不如野外安全。”
“好,都听你的。”
待天色彻底黑下,他们选择在附近的山林休息。
张蕴熙抱着女儿,满脸笑容,“今晚只允许吃一块糕点,否则到时候牙疼了,可不能哭鼻子。”
“知道啦,爹爹。”烟烟趴在他的怀里,乖巧的拿着一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王妃那边收拾完了,一家三口便进入马车休息。
精兵们分成两队,交叉守夜。
精兵队长看了眼马车,收回目光。
看来这个王爷当真不是普通人,自己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才是,免得惹对方不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