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白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身奶白色针织连衣裙，外搭同色系的毛呢大衣，顺直的黑色长发披在身后，给人的感觉很温柔，很舒服。
他有一点明白男人为何那么执着了。
杨慕白唇角微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看着是比当学生那会稳重多了，这个风格很适合你。”
秦晚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我先生为我挑的。”
杨慕白闻言微怔，“你结婚了？”
“嗯。”
大概学生在老师面前会不自觉地说真话，秦晚并不打算隐瞒他。
杨慕白是她大三选修课的老师，曾多次帮助和照顾她，特别在她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有涉及到经济学方面的知识，他给了她很多指导。
她一直很敬重他。
杨慕白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欲言又止，最后都化作了一句，“恭喜你。”
秦晚莞尔一笑道：“谢谢杨老师。”
女人的笑容云淡风轻，却在杨慕白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这么巧合的时间，这么相似的对象，裴译那个闷骚男居然真就把秦晚给拿下来了？
男人再怎么说也有三十了，怎么可能干得过一帮年轻人，这就把人家小姑娘迷得颠三倒四的。
他压下心中猜疑，又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秦晚想了想说：“他比我大八岁，很优秀，很有能力，挺照顾我的。”
这下算是对上了。
菜上齐，杨慕白嘴里咀嚼动作愈来愈慢。
前不久他打电话叫裴译出去吃饭，被男人直接拒绝了，说要回家陪太太吃，不等他细问就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当时他还挺好奇，裴译那么孤寡的性格，又单身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结婚了，那个心心念的姑娘怎么办？
结果却怎么都没料到，那位被裴译恨不得藏起来，谁也不告诉的裴太太，现在就坐在他面前。
想来也是可笑。
怪不得男人每次巴巴地在走廊上当望妻石呢，估计从那会就生出了这种心思。
但别说，看小姑娘的样子好像对此并不知情。
裴译喜欢秦晚有多久，杨慕白并不清楚。
但他还是不能理解，以裴译的资质和身家，又不是活在古代，从别的男人手里抢个女朋友不是轻而易举吗？非要等到这会才出手？
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他弟弟吗？
而且婚都结了，怎么也没想过要对女人坦白，这种老干部作风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他杨慕白不是当事人，他再看不过去，也无法替裴译说出实情。
他自己都还是单身了，他那点破事都整不明白，哪里有资格替人家小两口操那种闲心。
杨慕白只能狠狠灌下几口可乐，冰镇下那颗焦躁的心。
“杨老师，”秦晚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杨慕白摇了摇头，苦笑，是打趣也算是吐露心声。
“都是同样的年纪，你看人家都能娶你这样的女孩，而我还是单身。”
秦晚脸颊泛红，窘道：“杨老师你也很优秀，我们女同学私下里也很……喜欢你。”
杨慕白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安慰人的话，不过好话听着还挺受用的，他心情也跟着好转了。
“不说这个，你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秦晚没想到他会问这么隐私的问题，怔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垂眸小声道。
“机缘巧合下就结了，我先生，他对我不错。”
何止是不错，杨慕白抓心挠肝的，就差把裴译拜托他去特别关照秦晚，帮助她写毕业论文，以及秦晚在京大有什么事，裴译都会第一时间去找杨慕白……这些事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看来你，挺喜欢你先生的？”
“嗯，”秦晚低头若有所思，“不过婚姻最主要的还是要有合适的三观。”
杨慕白敏锐察觉，眯了眯眼，“你好像对你的婚姻并不满意？”
秦晚不语。
杨慕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也许换个角度看你先生，他其实……很爱你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