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看着司徒盅。
“司徒先生，检查肝脏的方法，是有点特别。”
“我们有种仪器，能发光。”
“这光能穿透皮肉，在特制的影壁上，映出人体内脏的影像。”
“骨骼、血脉、脏腑，都能看清楚。”
“先生有几个肝，一看就知道，不用动刀。”
司徒盅听呆了，觉得这事太玄乎了。
“光能看透五脏六腑？这……是什么宝贝？”
他不太信，但赵凡说得肯定，他又有点含糊了。
朱元璋在旁边哼了一声。
“宝贝？我看比那些炼丹的骗子强多了。”
“司徒盅，你要是不信，就跟我们走一趟。”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张居正也劝。
“司徒先生，赵先生的手段，我亲眼见过，确实厉害。”
“这事很重要，请先生配合。”
司徒盅看着这几人，都很认真。
他知道这事躲不掉了。
“好，各位都这么说了，我司徒盅就陪你们一趟。”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光，能照出我的肝来。”
他这话既有几分豪气，也有些好奇。
赵凡一行人带着司徒盅，秘密回到岳阳的临时住处。
这里被赵凡改造成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室。
一台便携x光机和连接的显示设备都准备好了。
司徒盅一进屋，看到那些怪模怪样的金属块，眼睛都看直了。
“这……这些就是赵先生说的宝贝？”
“看着也不像，倒像是……铁匠铺的废铜烂铁。”
朱樉朱橚兄弟俩听了偷偷笑。
赵凡没解释，直接对司徒盅说。
“司徒先生，到那板子后边站一下。”他指向x光机的感光板。
司徒盅有点迟疑，还是过去站定了。
“赵先生，已经开始了吗？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赵凡说，
“放松点，很快就结束了。”
他走到操作台前，调好参数，按下启动按钮。
机器发出低低的嗡响。
司徒盅站在板前，身体没有特殊反应。
他心里还有些怀疑这器械是不是真的有用。
过了片刻，赵凡关上机器。
“好了，司徒先生，来看结果吧。”
司徒盅快步凑到屏幕前。
一看到屏幕上那副黑白影像，他愣了住。
骨头、血管和内脏，全都呈现出来。
“这……这……这真是我的身体里面？”他指着屏幕，声音发抖，眼珠子瞪圆了。
“我的骨头……我的心肝脾肺肾……怎么……怎么都看得这么清楚？”
这景象，比听过的任何神仙故事都让他吃惊。
朱元璋和张居正也凑过来看，也一脸吃惊。
他们之前见过赵凡的一些现代东西，但这种能看透人体的法术，还是第一次见。
张居正指着屏幕上一个模糊的器官影子。
“赵先生，那……那就是肝脏吗？”
赵凡点点头，指着屏幕上肝脏的区域。
“没错，这就是司徒先生的肝脏。”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影像的角度和大小。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清楚地看到，在司徒盅身体的右侧腹腔里，竟然不是一个肝脏，也不是赵凡猜的两个。
而是四个轮廓清晰的肝脏，整齐排列着。
四个。
屋里一下子静悄悄的。
司徒盅自己，更是呆呆地看着屏幕。
他张大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活了二十八年，喝了数不清的酒，自称酒神。
却从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大的秘密。
四个肝脏。
这比他能喝倒一百个人还让人不敢信。
朱元璋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拍大腿。
“乖乖，四个肝！怪不得这小子这么能喝！”
“这哪里是酒神，简直是……酒妖转世。”
他看着司徒盅，眼神里有惊奇，还有点羡慕。
张居正也摸着胡子直摇头。
“四个肝脏……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真是没听过没见过。”
“真是天下之大，什么怪事都有，古人说得没错。”
赵凡看着屏幕上的影像，心里也挺惊讶。
他虽然猜到司徒盅肝脏跟别人不一样，却也没想到是四个。
这已经不只是罕见了，简直是独一份。
司徒盅终于能说话了，他指着屏幕，结结巴巴地问。
“赵……赵先生，这……这真的是我？”
“我……我真的有四个肝？”
赵凡点点头。
“司徒先生，影像很清楚，不会错的。”
“你确实有四个功能都正常的肝脏。”
司徒盅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自己以前想的都不对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酒量好是天生的，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
四个肝脏，这让他一时很难接受。
“怪不得……怪不得我从小喝酒就跟喝水一样。”
“怪不得我怎么喝都喝不醉……”
“原来……原来是它们在帮我……”
他喃喃自语，眼神很乱。
赵凡等他情绪好点儿了，才开口说。
“司徒先生，现在你该相信，我们没有骗你。”
“你有四个肝脏，这对皇上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只需要你捐一个，甚至半个，就很有希望能救活皇上。”
“而且，你四个肝脏功能强大，少掉一个，对你身体的影响，应该也是最小的。”
这简直是给万历皇帝找来的最合适的捐献人。
司徒盅沉默了，低着头想心事。
朱元璋在旁边说。
“司徒盅，现在情况你都清楚了。”
“四个肝，你捐一个出来，救皇上一命，也算是为国出力了。”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点头，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他这话既是压力，也是好处。
司徒盅抬起头，眼神变得清醒了些。
“荣华富贵不算什么。”
“可皇上是天下的根本，要是真出事，老百姓也得跟着受苦。”
“我司徒盅平日只图痛快，但也明白轻重。”
他站起来，顺手拍拍身上的灰尘。
“要我的肝，我捐！”
这话他说得干脆，没有犹豫。
赵凡他们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
朱元璋听了很高兴。
“好，司徒盅，你果然爽快！”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张居正也轻松下来，脸上带了笑。
“司徒先生有大局观，我佩服。”
司徒盅摆摆手。
“先别忙着谢我，我还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