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前辈,请稍候。”
侍女刚退出包厢,门帘便再次掀起。一位身着墨蓝色长袍的男子迈步而入,腰间悬着一枚造型奇特的青铜算盘,身上还背着一个多宝阁。
男子拱手一礼:“在下凌烟阁执事墨衡,见过二位道友。“
楚倾回礼道:“叶尘,我这有一些东西要处理。”
说罢袖袍一挥,数十件光华流转的宝物,物哗啦啦落在寒玉茶几上,基本上都是他出关后从各路敌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
墨衡眼中精光一闪,取下腰间那枚造型奇特的青铜算盘。
只见他手腕轻抖,算珠自动飞旋,在每件宝物上方停留片刻,其中一枚算珠在一件形如新月的银色法器前停留格外久,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楚倾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件法器倒是别致。“
墨衡轻笑道:“这是阁中一位大人物批量炼制的'揽月轮',没别的作用,就是估个价值。不过确实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
柳明溪好奇地看着揽月轮:“批量炼制?!这位炼器师当真了得。”
“是啊!”
墨衡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继续拨动算盘。
最后一颗算珠落下时,所有珠子突然同时亮起青光,在空中组成一个数字。
“共计六十三万八千极品灵石。“墨衡收起算盘,“道友是要灵石还是换取宝物?”
楚倾不紧不慢地说道:“我需要三样东西:人面蛇的心脏,能抵御阴煞气的宝物,一块千年雷击枣木。”
“人面蛇的心脏......“墨衡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那东西可遇不可求,凌烟阁目前也没有,之前倒是有传言,断龙崖那边出现过。不过......“
他转身从身后的多宝阁中取出两件物品,一件是泛着青光的玉坠,一件是通体焦黑却隐隐透出金纹的木块。
“千年雷枣木正好有一块,是上周刚从南荒收来的。“墨衡将枣木推向楚倾,“这'玄阴佩'是用九幽寒玉雕成,佩戴者可抵御极阴之气的侵蚀。“
楚倾好奇地拿起那枚泛着幽光的玄阴佩仔细打量,玉佩触手冰凉,内里似有幽蓝的液体缓缓流动。
“这两件宝物什么价格?“
“九幽寒玉本就奇缺,这枚玄阴佩要二十万极品灵石。这块千年雷击枣木更贵,要三十万。”
柳明溪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
“物有所值。“墨衡解释道,“这枣木被天雷劈中时恰好吸收了雷电之力,是制作镇魔法器的绝佳材料。”
楚倾也没多考虑:“我都要了,另外再给我十张二阶初级灵符。”
墨衡闻言脸上笑意更浓了:“二阶灵符,最低价格一万极品灵石。”
听到这个价格,楚倾眉头一挑,记得一阶灵符不过百余灵石,没想到二阶灵符的价格比一阶灵符高了近百倍,当真不是寻常修士能承受的。
墨衡见状,再度确认道:“道友确定要买?“
“要。“楚倾稍稍定了定神,“五张攻击类,五张防御类。”
墨衡取出一方紫檀木匣,轻轻一扣木匣,匣中顿时透出十道灵光。
“五张'玄冰破煞符',专克阴邪之物。五张'金甲符',可挡凝丹中期修士全力一击。”
楚倾接过其中一张泛着蓝光的'玄冰破煞符',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二阶灵符,这些符纸像是用某种妖兽皮炼制而成,朱砂纹路中隐约有金光流转。
看来这炼符一道,其中的门门道道也十分繁琐。
“道友持有金卡,可以享受九折优惠,共计六十五万灵石。“墨衡将物品一一清点,“扣除刚才的六十三万八千,道友还需补一万两千。“
楚倾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十张二阶灵符可真是价值不菲啊,差不多抵得上二十万灵石。
他不动声色地将所有宝物收入囊中,随后取出灵石付清了款项。
“多谢。“楚倾拱手道,“墨道友,不知城中可有做地下买卖的?”
墨衡瞥了一眼,也没有多问,递出一块玉牌:“城南槐树巷有个叫'老鼋'的,专做地下买卖,就说是我介绍的。”
楚倾点了点头:“那便告辞了。”
墨衡起身送道:“慢走。”
离开凌烟阁,柳明溪问道:“要去找盗墓贼?”
楚倾点头:“没错,真正年代久远的五帝钱,如今只有那些土夫子手上有。“
“要不要找个识货的帮忙掌掌眼?“
楚倾嘴角上扬:“不必,我就是行家。”
“你?”柳明溪瞪大了眼睛,“你还做盗墓的勾当?”
“那倒没,多少了解过一些。”
两人按照墨衡的指引,来到城南槐树巷。
巷子深处,一个驼背老者正蹲在墙角抽旱烟,见有人来,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
“老鼋?“楚倾上前问道。
老者吐出一口烟圈:“客官,找错人了。“
楚倾也不废话,直接亮出墨衡给的玉牌。
老者一见玉牌,脸色顿时变了,连忙起身作揖:“原来是贵客,里边请里边请。“
老鼋带着两人在迷宫般的巷子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口枯井前。
他左右张望一番,突然跳进了枯井中。楚倾和柳明溪对视一眼,也跟着一跃而下。
井底别有洞天。
穿过一条潮湿的隧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交易市场呈现在眼前。
昏暗的灯火下,各式各样的摊位排列有序,有卖古器的,有售秘药的,甚至还有售卖尸体的。
老鼋佝偻着身子在前引路,枯瘦的手指不时指向两侧:“附近出来的东西,大多数都在这里流通,这里若是没有,其他地方也不会有了。”
柳明溪看着琳琅满目的摊位:“老丈能否帮忙推荐几家靠谱的?”说着塞过去一块极品灵石。
老鼋闻言立刻摇头,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客官说笑了,咱们这行的规矩就是'只引路,不担保',真假全凭自己撑眼,买定离手,绝不反悔。”
楚倾点点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