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乔楚覃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行政楼下，祁加和陈毅神色紧张地围着苏怡笙打转。\"笙笙！\"乔楚覃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扶着苏怡笙的肩膀，将她转了个圈仔细检查，\"那混蛋没伤着你吧？\"
祁加和陈毅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
\"我要是再晚点开门，\"祁加压低声音，\"张越估计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乔楚覃正要说话，目光却被楼梯口的一幕钉住了。
只见张越被人搀扶着走下来，右脸肿得老高，眼神涣散，整个人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当他看到乔楚覃时，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
\"乔指......\"
就在这时，苏怡笙突然侧身半步，挡在乔楚覃面前。
她微微仰起脸，那双平日里温润澄澈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淬了冰，漆黑的瞳孔深处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暗流。
那目光如有实质般钉在张越身上，让他瞬间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乔楚覃的目光在苏怡笙和张越之间来回扫视，忽然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祁加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乔楚覃耸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没，我骄傲。”
祁加翻了个白眼：“你搁这儿鼓励式教育呢？”
陈毅举着矿泉水的手僵在半空，瓶身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节滑落。
乔楚覃接收到苏怡笙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陈毅讪讪地收回手，却听见少女冷冽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他活该。\"
祁加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怡笙已经拽着乔楚覃的袖口快步离开。
她的指尖在男人腕间微微发颤，直到转过行政楼的拐角才猛地松开。
\"哥哥......\"少女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乔楚覃立即上前半步，温热的掌心轻轻托住她绷紧的下巴：\"怎么了？\"
苏怡笙仰起脸，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她突然抓住乔楚覃的衣领往下拽，迫使他弯下腰来。两人呼吸交错间，女孩一字一顿道：
\"我会保护你的，一定会。\"
她的瞳孔里燃着幽暗的火，像是要把这个承诺烙进对方骨血里。乔楚覃怔了怔，忽然低笑出声，就着这个姿势揉了揉她发顶：\"好，我们笙笙保护我~\"
尾音里藏着说不尽的纵容。
苏怡笙的唇瓣轻轻抿紧，像一片绷紧的玫瑰花瓣。\"哥哥，柯西亚拿到了库里站的外卡。\"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乔楚覃的拇指抚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指腹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怕念念打不赢她？\"
少女在他掌心摇了摇头，发丝扫过他的手腕。\"我怕她伤害你。\"这句话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带着隐忍的颤意。
乔楚覃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衫传来。\"我个大老爷们儿还怕她？\"他手臂一收，将人整个揽进怀里，掌心在她后背规律地轻拍，像在安抚炸毛的小兽。\"那我们互相保护，好不好？\"
苏怡笙突然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仰起脸时，眼底碎光粼粼。\"嗯！\"
她重重点头，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巴。这个带着奶香的应答声，与方才冷厉的模样判若两人。
“宝宝，认真告诉我。最近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苏怡笙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么？”
“嗯！”女孩抬眼，“怎么了？”
“我刚刚在你包里发现了药。”
“药？”苏怡笙浑身一怔，想起方才张越的话。猛地捏住他手腕处，“你吃了？！”
\"没有啊，放你包里的......\"乔楚覃话未说完，就被苏怡笙狠狠撞进怀里。少女用尽全力抱紧他，单薄的肩膀不停发抖，\"没吃就好，没吃就好......\"她反复呢喃着，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骨髓里。
男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绷紧的脊背，忽然想起张越被抬走时那张肿得不成样子的脸。
他低头看着苏怡笙发顶的旋，声音放得极轻：\"所以你打张越是为了这个？\"
苏怡笙在他胸前轻轻点头，慢慢摊开自己的掌心。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泛着红，指节处还沾着些许血渍。
\"好像，打得有点狠。\"
她小声嘟囔，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后悔。
乔楚覃低笑出声，捏了捏她发红的手心：\"没事儿，你不是说了吗？\"他故意模仿她方才冷冽的语气，\"他活该！\"又凑到她耳边补充：\"而且就当是替念念打的！\"
“他会不会让我赔钱啊？”
“没事儿，赔多少老公都给！”
苏怡笙轻笑，“刚刚祁哥说你搁这儿鼓励式教育呢！”
“那咋了，咱家没有吃哑巴亏的家训。”
待乔楚覃和苏怡笙回到训练馆，秦毅和吴泛凑了上来。
“笙笙干架去了？”
“没有，手滑了。”
吴泛挑了挑眉，点开群里的一张照片。“你管这叫手滑了？”
苏怡笙还没说话，苗念就跑了进来。
还没等苏怡笙回应，苗念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
\"苏指~\"她刚做完理疗，头发还乱蓬蓬的，却在看到苏怡笙的瞬间红了眼眶：\"你是...是为我报仇去的吗？\"
苏怡笙正要否认，苗念已经抽抽搭搭地说：\"我回来路上看见张越了...祁指说...\"小姑娘比划了个挥拳的动作，\"说是你把他揍成那样的！\"
\"传播速度这么快的吗？\"苏怡笙歪着头，余光瞥见郝友其几人躲在后面探头探脑。
几个小伙子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活像一群看到偶像的迷弟。
\"我现在说不是我，你们信吗？\"苏怡笙无奈摊手。
郝友其带头疯狂摇头，眼睛里闪着星星：\"苏指，你果然比乔指帅啊！\"
\"苏指霸气！\"不知谁吼了一嗓子，整个训练馆顿时炸开了锅。
小将们你推我搡，有几个甚至偷偷比划起挥拳的动作。
苏怡笙扶额，这群热血少年简直比当事人还兴奋。
她板起脸敲了敲球台：\"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是在役运动员，\"她一字一顿地强调，\"只、能、打、球，不、能、打、人，明白吗？\"
\"明白！\"回应声响彻场馆，但郝友其几个还在挤眉弄眼，那表情分明在说\"打人是不对的，但苏指打人就是帅\"。
苏怡笙看着这群活宝，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转头瞥向乔楚覃，眼尾微微上扬：\"你教的？\"
乔楚覃一脸无辜地摊手：\"我教啥了？\"
\"你看看，\"苏怡笙指了指场边，郝友其和德岐正模仿着她揍人的动作，两眼放光的样子活像发现了新大陆，\"这表情，这架势，一看就是跟你们学坏了。\"
秦毅和吴泛立刻指着自己鼻子，异口同声：\"我们？\"
\"就是你们~\"苏怡笙拖长声调，像只傲娇的猫儿般轻哼了一声。她转身朝球场走去，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苗念，过来练单打相持！\"
\"哦，好！\"苗念小跑着跟上，路过郝友其时还不忘做了个鬼脸。训练馆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击球声，乔楚覃靠在挡板边，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场上那个飒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