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区时差有所不同的原因。
当地此刻,标记的时间正值清晨7点。
裴言澈这么打眼看着,就这等玉琢银装,天寒地冻,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无人区。
他哪怕是夜晚做梦,都很难梦到这里。
“我的天呐…师父,这什么鬼地方,咱们还能回去吗?”
时忬没安好心的笑笑。
“回不去了,等死吧。”
“啊~”
裴言澈一听,立马吓跪了不说。
一双孔武有力的长臂,还紧紧抱着时忬不盈一握的纤腰,死不撒手。
“不行,我还没娶老婆呢…你忍心吗?师父~”
时忬不由得抽了抽无语的嘴角。
哪来的傻徒弟?
这憨实的脑回路,根本是比费泽意还要慢半拍。
“快起来吧,跟你闹着玩呢,有我在,怎么可能回不去啊?”
也对哈?
裴言澈原地尴尬三秒,转又听话地站直身体。
“看着啊,这个是太阳浮方定位法,迈斯教我的。
当你每到一个周边,无任何建筑标志的地点,就试着利用大自然的原理,寻找可行的出路。
简而言之,就是区分东西南北四向定位,配合阴阳八卦,根据你需要寻找的目标,进行合理的走位。
正北地为坤,西北山为艮,正西水为坎,西南风为巽,正南天为乾,东南泽为兑,正东火为离,东北雷为震。
例如这次,我们需要拿到的目标物品,是由北城宋氏集团署名的‘??什米什撒绯尔’。
它是一颗稀世闻名的蓝宝石,全世界仅此一枚。
它的特点是流光溢彩,质地是晶莹剔透。
由此,我们可以利用空中太阳的光合作用,以及光学折射原理。
来敲定宝石而今所在,冰海潭水穴的大致范围。”
当时忬将手中,写写画画好半天,以碳素笔绘出,字迹娟秀,一目了然的坐标图纸,拿给裴言澈看的时候。
后者听的一本正经,连忙掏出揣进怀兜的小本子。
几乎是时忬说一句,他就记一句,生怕自己过后就忘了。
实在跟不上时忬语速的时候。
“额…等一下师父,我才记到坎为水,还有,你说那个叫…什么什么尔?”
时忬抬手,稍显宽慰地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
这傻徒弟不正经归不正经,可裴言澈的确是比费泽意跟瓦鹭,都更加用功。
起码该到专注学习的时候,他毫不吝啬。
“没关系,不着急,你慢慢记,咱们还有7小时呢,足够用了。
记到坎为水了是吧?然后是巽为风,标西南…”
待到时忬教导裴言澈完全记牢的时候,宋骞辰这才插了句嘴。
“宝宝,你说你们俩这次的目标…是什么?”
料到他会急不可耐的问,时忬又重复一遍。
“你爹宋崇,指名问三方联动情报局,要的‘??什米什撒绯尔’。
据说是你们集团最新出新品的‘蔷薇花环’,缺少一颗耀眼的蓝宝石做点缀。
宝石的具体位置,又远在冰点,他的人手无法涉及。
就想到了万能的迈斯,结果迈斯又派出了我,说来也巧。”
巧个屁鸭子吧?
宋骞辰简直都气的想骂人!
他爹到底知不知道,时忬对他有多重要?
零下73度啊?他他妈要什么不行?
“不是…宝宝,要不你俩先回来吧?
我们不要了,我不想要了!75亿佣金照给,太冷了!
你会感冒的,我这就去跟我爹说。”
时忬了解宋骞辰的意气用事,怕他真去这么做,赶紧出言安抚。
“骞辰哥,你也知道这是75亿美刀的佣金。
如果你现在让我回去,迈斯必定会再派其他人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也懂吧?这个任务我既然接了,我就能做到!
何况我跟言澈哥还有恒温服,不会感冒的。
我们已经找到宝石所在的方位了,冰点鳄鱼潭,属于自然界中的有害区间,因为它们吃人。
总要有人负责除掉它们,才能确保后世之人,不受摧残折磨。
类似我们这样的能人太少了,你得这么想,伯父是善良的。
他既出了钱,又为人扫清障碍,虽说他间接取走了天地之精华,但那也是他应得的奖赏。”
时忬说着,就带领身后的裴言澈,轻手轻脚,靠近一处陡峭直立的悬崖冰壁。
底部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万丈深渊。
裴言澈怎么看怎么害怕,时忬却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师父,你下句话不会是想告诉我,咱得从这跳下去吧?”
时忬点头。
“对。”
???
此言一出,不光宋骞辰,连时央都不冷静了。
“忬儿,不行!那多高啊,你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你身边现在,连个像样的医生都没有,我不同意啊!哥给你想别的办法。”
时忬无语。
“时央,你在电话里怎么跟我说的?
我们戴着蓝牙耳机,时刻保持通讯,是为了让你们给我盯梢,不是为了给我捣乱。
再说了,从这直接跳下去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还非要画个坐标地点算一算怎么才能绕下去呗?
你是不嘲笑我数学不好?
等我们按着你算好的绕完,天都黑了,你还想不想让我明天准时回去了?
不想你就算啊!”
时央一听,跟霍九州动作一致,把掌中写到一半的白纸,倏地一扔。
“哎好好…我们听你的还不行吗?那你俩千万注意。
谁嘲笑你数学不好了?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时忬没个好气的一哼哼,随即席地而坐,开始有条不紊地脱衣服、裤子、皮靴。
抬头,见裴言澈愣在原地,瞪着一双色欲熏心的褐色瞳眸看着自己,时忬再度无语。
“你看我干什么?脱衣服啊。”
裴言澈掩藏在面罩之下的俊颜,红的像要滴血。
“额…师父,这是弟子入门的行规吗?要先伺候你一次?
那你也别这么着急啊…起码等到我们回去,让我洗干净了再好好伺候你吧?
在这儿不合适,没等硬起来就冻掉了…”
时忬气的都快掐人中了。
她跳起来一巴掌歇到裴言澈头上,即便隔着帽子,依然揍的他嗷嗷直叫。
“你胡说八道什么?冰崖下边都是水,你不脱衣服,到时候跳进去弄的湿漉漉的还怎么穿?
我也真是服了,为什么每次一说脱衣,你们这帮臭男人永远会想歪?
你们那个死脑子里,除了这种事就没别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