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忬的恼怒,来的意料之外。
而自知闯下大祸的黑衣女子,亦是光速靠前,俯身道歉。
“对不起少主,雅诗知错。
可对方实在人多,都是冲着您来的,倘若属下不这么做,恐怕死的,就是场内的贵宾了。
少主您说过,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能连累旁人,无辜受害。”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闻之变色。
不难听出,时忬这是人在抵达海城后,遇上了避无可避的麻烦事。
居然有人,胆敢打时忬的主意,还想置她于死地?
这海城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霍九州、时央一急,几乎是下意识地长腿一迈,齐刷刷奔赴时忬身侧两边,上下左右,查看着她的好坏安危。
小女人无视他们眼中的关切。
转身,时忬抬起左臂贴合胸口,朝着燕云城的方向,鞠躬行了个淑女礼。
人也恢复先前的安之若素。
“抱歉了燕董,晚辈第一次来到您家做客,造访的方式别致了些,请您莫要介怀。”
“害~”
燕云城豪情万丈地大手一挥。
“这有什么的?人生难免意外常在,小应总太客气了,只要您人无碍就好。”
身为海城翘楚,会场家主,燕云城秉着重视的心态,追根究底。
“小应总,方便多嘴问一句。
您这是与海城哪家结了仇,亦或是对方主动招惹了您?
没别的,一来,若有能用上我燕某人的地方,我等必然责无旁贷。
二来,以您贵不可言的身份,海城虽不是应家的地盘。
但敢不计后果,与您大动干戈的人,怕是屈指可数啊。”
时忬处变不惊的笑笑。
“燕董这么说,晚辈是万般担待不起的,我不过一届乡野莽女,谈不上尊贵与否。
大概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又或者,时运不济。
总之找麻烦的人,已被我悉数解决,所以才会迟来,还带了几条碍事的尾巴。
望燕董及燕副总见谅。”
说着,小女人转又对受到惊吓的霍婉婉,行了个一模一样的大礼。
“对不住了,七小姐。”
霍婉婉在六房夫妻的安抚下,已然平复了许多。
见霍九州此刻脸色铁青,随时都有肝火大动的可能。
她只得违心摇头。
“没关系。”
“哦哟~”
燕云城对时忬过于自谦的说法,显然不大认同。
“我知屈己待人,是您应家代代相传的高尚品德。
可若连您这位,素来享有‘东城天仙’名号的小应总,都能算作乡野莽女。
那我们这群人,岂不即刻,便成了落魄的乞丐?”
时忬讪笑着摆摆小手。
“哎呀不会不会~哪有像您长这么帅的乞丐啊?”
“哈哈哈哈哈!”
封清凝、霍靇深知,时忬此举,意在扭转眼前,略显沉闷的盛宴局势。
便就配合的带头,哄笑出声。
燕云城指尖,爱惜地点了点时忬百伶百俐的小脑瓜。
“小应总还是这么会说话。
人美嘴甜,情商又高,应家有你啊,真是应太莫大的福气咯!”
招呼打完,时忬命缪曼、蓝川,带人清掉场中的死尸。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刚笑什么呢?我在厕所都听见了。”
也不知邢嘉善今天,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来到燕家会场2小时,都跑了三四趟厕所了。
“你宝宝来了~”
楚盺、宋骞辰自觉规避众人,将邢嘉善拉到一个视野开阔的角落。
指了指被人群包围的时忬,故意打趣他一句。
邢嘉善顺着宋骞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哇靠!我宝宝今天穿的也太美了吧?
这是不上次,阿昕出差,从国外给她买回来的那套衣服?
要不是会场人多,我可真想冲上去亲她一口。”
邢嘉善一双色欲熏心的桃花眼,盯着小女人亭亭玉立的美腿,馋的直流口水。
楚盺言笑晏晏地点点头。
“那还用你说?老子都快憋疯了…
没错,这套衣服就是我买的,我还以为,宝宝一时半会儿不会穿呢。”
宋骞辰一愣。
“为什么?这他妈多好看啊?都快逆天了!
这也就是咱们几个不在家,不然我肯定就地把她推倒。”
邢嘉善听懂了楚盺的言外之意,勾勾嘴角。
“我说兄弟,你不会以为时忬,是霍亦妍那种没什么品味,还挑剔的一批的女人吧?
宝宝比她强多了好吧?咱们这几个人送她的礼物,她哪次不是雨露均沾,轮流穿戴啊?”
那倒也是。
“不过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这个闻名遐迩的‘西医圣手’,居然也有跑肚窜稀的时候?”
???
邢嘉善俊颜一红,据理力争。
“谁跑肚窜稀了?这么多人呢,你别造谣行吗?”
楚盺眼皮一翻。
“那你没事总跑什么厕所啊?”
邢嘉善无语,掏出裤兜的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指给他看。
“哥哥,你用想的也知道,我这是躲到厕所,去给宝宝打电话发微信了好不好?”
虽然没能接通,也未得到回复…
楚盺刚想说点什么,没等张嘴,宋骞辰就长臂一伸,一股脑拽起两个男人。
连跑带颠,冲向时忬身边。
“快快快,顾勋带着警察来了!不能让他把时忬抓走。”
两个男人在奔跑中回神,心里纷纷‘咯噔’一声。
楚盺:“妈呀!啥时候来的?”
“我靠!这是做什么?”
邢嘉善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人到时忬身前的第一件事。
就是横挡在她跟顾勋之间,并一把拍掉,对方伸向时忬的大手。
“顾警司,您这是什么意思?
凭你当前的级别,也想带走时忬?恐怕不合规矩吧?”
顾勋被眼前像一阵风儿似的,突然出现的邢嘉善,吓了一跳。
眼见时忬周身的护花使者,前后相加,竟有五六七八个,男人摇头苦笑。
“邢医师、霍总、应总,你们都误会了,我来找时忬只为问话,不为抓人。”
全程牢牢怀抱时忬的时央,体内紧绷的思绪,未曾得到片刻的放松。
“难不成你右手掌心,拎着地那副银制手铐,是拿来铐我的?”
顾勋怔愣一瞬,低头一瞧,立马触电般地丢给旁侧的卓一成。
“我说你自己的东西,能不能自己收好?你说你急什么呢?你就不能慢点跑吗?”
回眸,顾勋冲侃然正色的时央,讨好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