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数位穿着统一的随从带领下,依次进入水上会客厅。
按照主位在上、副位在下、高位次之、普位再次之的排序方式。
燕云城邀请霍靇、封清凝,同他一起,落座于台阶之上的紫檀木嵌金镶玉方桌。
封清凝右下方,是孤身一人坐在位于台阶中空部,副位的时忬。
背后空无一人,唯有4个近身随从,相伴左右。
对面是霍九州及正房夫妻,霍九州左手边,则是一前一后坐定的时央和时雍。
楚盺3人带领自家爸妈,依次在时央左侧台阶下的3个高位就座。
他们对面,是来自应家本邦的沈夏季3人,以及霍家二房和六房。
宋骞辰见燕家的位列式样,仿佛与别家有所不同,不禁满腹疑惑。
“嘉善,这燕家盛宴的会客厅排位,怎么看起来这么别扭啊?
时央不是应该跟时忬坐在一起吗?这怎么还给人俩分开了?”
那岂不是没人帮忙,照顾他宝宝了吗?
“你看我们宝宝自己坐在那,多可怜啊,身后的茶桌,连个能坐的人都没有…”
“唉…”
邢嘉善亦是深有同感的长吁短叹。
“是啊,每到出门参宴,旁人都是一家三口齐聚的热闹。
唯有宝宝,永远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强行抚平胸口处的隐隐作痛,邢嘉善又说。
“因为燕家,是以男左女右的形式,来布置会客厅的席位,他们并不是按照家族的姓氏排名。
何况如今,时央已回归时家宗,他若还跟时忬同坐一桌,岂不表示他们之间,不过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而已?
你认为时央肯吗?”
也对啊。
宋骞辰木讷地点点头。
转又似乎发现了什么,男人长指摩挲着棱角分明的下颚。
饶有兴致盯着时忬身后,那两位素不相识的高挑美女,看个不停。
她们留着样式一致的,垂直公主切中分刘海儿,长度与嘴角平齐。
剩余的乌黑秀发,绑在脑后,束了个简约清新的高马尾。
除此之外,这两个女人还有着一张,五官相似度,高达百分之95以上的标致鹅蛋脸。
柳眉淡描,媚眼如丝,琼脂玉鼻,檀口轻盈。
化的是古早纯欲韩妆,穿的是纯黑修身西服,脚踩5公分圆头粗跟鞋。
无论样貌、气质或身材,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腰粗了点儿…
远不及时忬,楚腰卫鬓的纤细。
“哎?宝宝身后那俩美女,是新来的吗?怎么长的那么像啊?跟俩姐妹花儿似的。”
邢嘉善听过宋骞辰色令智昏的说法,眼皮一翻。
“什么新来的?她们就是大名鼎鼎的雅诗、雅颂,今年27岁,身高171,体重102斤。
她们的确是一对,华葡混血的双胞胎孤儿,自幼失去父母,后得应家老太爷看中。
亲自带在身边,为时忬调教出来的特级随从,地位照比领队缪曼、蓝川只高不低。
原因是她们擅长的技艺,不亚于一个正儿八经的富家千金。
上能代替主子,执掌集团的大小事宜,下能将整座应家老宅,打理的井然有序。
高学历、高颜值、高智商并存,可谓随从界内数一数二的翘楚。
真要是动起手来,霍尊、霍寻一起上,都未必是她们的对手。”
宋骞辰一听,倏地一惊。
“这么牛?”
邢嘉善点头。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跟着谁混的。
难道你没发现,自从她们现身以后,连向来学富五车的缪曼、蓝川。
都只能低人一等,排在她们背后吗?”
话说到这,邢嘉善掌心如玉的指尖抬起,恭敬朝封清凝所在的方向伸去。
“这道理就像,强者永远忝居高位一样,而我们这些技不如人的,就只能在下边呆着。”
宋骞辰一愣。
“不是吧?现在连随从,都开始分三六九等了吗?”
邢嘉善无语。
“不然呢?远的不提,咱就说你家里那群,姿容俏丽的女仆。
她们为何各司其职?不正因地位跟级别,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吗?”
奥对对…
宋骞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蠢哭。
邢嘉善端起手边,装在浮雕琉璃玉盏中的清茶,喝了一口。
“还有啊骞辰,我可警告你。
最好不要盯着宝宝的身边人看,也别去打她们的主意。
否则一旦被她发现生气了,这水上会客厅这么大,我看你到时怎么追?”
宋骞辰闻言,急忙收回热切的视线。
“草率了…不看了,妈的,她们这群庸脂俗粉,哪有我宝宝一半好看啊?”
邢嘉善忍不住抽了抽无语的嘴角。
“那你还看半天?”
憨货…
啧!
宋骞辰俊颜一红,嘟嘟囔囔的开始狡辩。
“那我这不是…没见过吗?”
时忬不动声色的笑笑。
纵然她此刻身处的位置,距离他们不算太近。
可还是将两个男人有过的对话,一字不落,听进耳里。
还没见过呢…那俩眼珠子瞪溜圆,都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伴随人在末位坐定,负责掌管宴会流程的燕庭深,一挥大手。
两队身着白底青花旗袍的女仆,每人端着两盘精心制作的美味佳肴,恭敬搁置桌面。
“今天宴会备下的酒水,都是依照诸位贵宾,平日喜食的口味敲定。
还望各位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时忬秀眉一挑,她这一桌子共15道装点精致的家常菜,确定是根据每个人口味来的?
直到眼角余光无意瞥见,对座霍九州、时央的桌面,多半都是西式餐点。
她懂了。
合着燕家给每个人,备下的酒菜都是不一样的啊…
别说,这燕云城还挺有心的。
“请少主净手。”
雅诗、雅颂虽说不是常年跟在时忬身边伺候,但照顾小女人时该有的流程,她们始终不曾忘却。
这不就一左一右,跪坐在时忬两边,一个端水,一个递毛巾了。
时忬:……
都什么年代了,还动不动就下跪,这俩人到底把她当什么啊?
太后老佛爷?
简单洗了把手擦干,时忬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
“下次再做这种事,站着就行了。”
雅诗、雅颂双双一愣。
“属下不敢。”
时忬侧头,清楚她们这是受了自家爷爷调教太久,被他老一套的上尊下卑观念,荼毒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