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猜猜我是什么怪物啊？”
凌以的语调轻缓还带着几分笑意，好似真的想让闻老爷子猜一猜一样。
闻老爷子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像是觉得无趣，凌以轻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良心这种东西，你也会有啊？”
“真是好笑，你的下属可都比你有良心多了。”
闻老爷子身体一僵，像是忍不住了一般，大吼出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敢说一句我闻枭没良心？我这些年捐了那么多钱，成立了多少基金会？谁不夸我一句？”
他神色癫狂，瞪大了那双浑浊的双眼，眼眶通红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凌以却不以为然，他揉了揉脑袋，不屑道：“怎么？你捐了那么多钱，救了那么多小孩，里面是有小孩叫闻正年吗？你救的人里面，有你的孩子吗？”
他将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每一个字却拖得极长，像是故意激怒闻老爷子一般。
“你说你有良心？我可不觉得……谁家有良心的人舍得对自己的孩子见死不救啊？”虽然看不清凌以的脸，闻老爷子却觉得他现在一定在嘲笑他。
闻老爷子试图打断他的话：“我……”
凌以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先出了声：“对啊，你怎么会救闻正年呢？毕竟他是你害死的呢，你怎么可能会救他呢？就算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闻老爷子听了这句话反应极大，他布满皱纹的手捏紧了手中的拐杖，咬着牙开口：“呵……为了自己的父亲，天经地义。”
“唔？可我怎么记得当年你为了闻家的家业亲手把你的父亲……”
“闭嘴！”闻老爷子用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一下，气势却显得有些不足。
空气一下就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带着讥讽的轻笑在房间里荡开。
“我说，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凌以的缓缓伸出一只手，然后缓慢的捏成拳头。
闻老爷子就像是被人打了一下，突然跪倒在地，拐杖落在一旁。
腹部传来的疼痛将闻老爷子的思绪拉回，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靠近这人的时候，情绪就好像会被无限放大，会让人将心中所想给展现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想要抬起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按住。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放肆了。”空灵的声音落到闻老爷子的耳朵里，泛起丝丝的冷意。
凌以姿态肆意，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他微微往后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闻老爷子喉间发出低沉的轻笑。
他就像是天生的王者一般，就算是在狭小的房间他也能游刃有余。
闻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不甘和怪异的狂热，这种跪倒在别人脚下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讨厌，但这种力量却让人垂涎的很。
突然一下就被按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他眼中浮现惊恐，他试图张开嘴说话却发现下巴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的下巴好像脱臼了。
“唔……什么……”他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句话。
凌以歪了歪头，“你的眼神令人恶心。”
低着头的你是怎么看到的？！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闻老爷子心中怒吼，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什么来。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和这个怪物合作。
“唔错了……”就算再不甘心，他现在小命还拿捏在别人手里，只能乖乖认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被拖了起来，下巴传来咔嚓一声，拐杖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
凌以笑眯眯的说道：“知道错了就好。”
闻老爷子抬起手捋了捋身上的衣服，身上没有一丝疼痛，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他轻咳两声，就算再怎么去也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脸上又重新扬起了笑容，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打断。
“好丑，你转过去和我说。”
“……好”
闻老爷子沉默，闻老爷子慢慢转身。
他重新开口：“我的小孙女，闻栖…………”
“不准这么叫她。”凌以格外霸道并且无理取闹。
闻老爷子的脸都扭曲了，他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好的……我们什么时候……”
他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些许空洞。
“她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要我把她绑……”他还没说完，又被按在了地板上。
“不准你动她，她只能我来动手。”凌以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好像被触犯了逆鳞一般。
“你要是再自作主张，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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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栖的小公寓里。
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黑袍，脑袋上慢慢浮现出一个问号。
这是哪儿来的？她什么时候有的这件衣服？还是说上次那群人在她房子里玩cosplay了？
她今天本来在休息来着，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结果大炮突然从她的床底下扒拉出了一件黑袍，着急忙的跑过来问她这是哪儿来的。
大炮蹲在一旁，小黑脸上满是惊恐，“这衣服你哪儿来的？”
闻栖垂下眼帘，眼里满是迷茫，“我不知道啊。”
她有些嫌弃的将手中的黑袍丢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碰到这件衣服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还有些反胃。
大炮见她这样也慢慢放下心来了，它轻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不知道啊？那就丢了吧，不知道哪儿来的东西还是不要乱碰好了。”
它边说边朝地上的黑袍走去，轻轻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嘴里还碎碎念着，“我帮你处理掉好了，看我多勤快，有我这么好的系统你就知足吧……”
它将地上的黑袍叼起来，想要拖走，结果却没能拖动。
闻栖一只脚踩在上面，眼里闪烁着光，“你知道这衣服哪儿来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的语气却格外肯定。
“呵呵……你在说什么啊，我肯定知道啊，不就是我从你床底下扒拉出来的吗。”它笑嘻嘻的，一点异常也看不出来。
但其实它的心里已经慌的一批了，鬼知道它今天从闻栖床底下扒拉出这件衣服的时候有多害怕。
“奥，你知道啊。”闻栖的尾音拖得极长，让人分辨不出她的意思。
她慢慢松开脚，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嘿嘿……我就先帮你处理了哈。”大炮嘿嘿一笑，拖着黑袍飞快的跑了。
“慢点，小心摔了。”闻栖不仅没有阻止还笑眯眯的叮嘱它。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炮就摔了，它也顾不上什么了，胡乱的回应了一声又跑了。
闻栖轻啧一声，这臭大炮前两天还懒得不行，一点点路都要她抱着走，不抱还要闹，像是个“小残废”一样，今天倒是能“健步如飞”了。
但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有问题，但大炮不说她也就不问了，总归不能害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