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怎么回事吧。”
闻栖看着蹲坐在茶几上的大炮，指节轻敲桌面。
大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小声道，“也没啥事……”
“返厂维修了一下，哈哈哈别担心嘛。”
闻栖看它这副模样知道它是不打算说实话了，她也不急慢条斯理的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
“凌以找到我了，他什么都和我说了。”
她垂下眼睫，语调平淡却让大炮浑身都僵硬了一瞬。
“他……他说啥了？他就是一个骗子，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大炮紧张的不成样子。
它感觉自己的的新零件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它感觉浑身刺挠的慌？
闻栖沉默着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它，眼底沉浮的情绪让它不懂。
“大炮，我还能相信你吗？”熟稔的语调，平淡的语气，就像是无波无澜的死海一样。
大炮的身子在不停颤抖，它没有说话，试图去听闻栖的心声却发现什么也听不见。
“栖栖……我……”
它抖着声音，小脑袋垂了下来，“我如果告诉你了，你会不要我的。”
它说的肯定，声音里染上了恐惧和不安。
闻栖抬手，将刚刚剥下来的橘子皮扣在了它的脑袋上。
脑袋上的重量让大炮一愣，它小心翼翼的去蹭了蹭她的手，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你别问了好不好？我会解决的。”
闻栖的手一顿，然后收了回来，“不可以，大炮我有权知道真相。”
“而且……”她将它抱起来，额头贴着它的脑袋，“你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大炮抬起爪子摸了摸她的脸，“好，这个故事可能会有点枯燥。”
在大炮口中，闻栖知道了大部分真相。
凌以是主系统创造出来的第一个系统，编号01，是主系统的接班人。
所以在他刚诞生的时候主系统就赋予了他各种能力，以及情绪情感。
但主系统没想到就是这个决定酿成了大错。
刚开始的凌以还是很安分的，天天跟着主系统去维修小世界创造新系统。
可能是因为他做的太好了，主系统甚至开始给予了他很多权利。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凌以的不对劲。
他的行为作风太过偏激了，且骄傲自负，有主系统看管时还可以勉强控制，可主系统一不在，他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等主系统发现时，他已经在外面炸掉了好几个小世界。
原因只是那几个小世界属于末等世界，里面的人类都还未诞生。
他认为这种世界留着只会浪费能量，所以直接将它们给毁灭了。
面对主系统的责问他并不理解，甚至还胡说八道了一通。
可能是“第一个孩子”的滤镜吧，最后主系统也没忍心罚他。
凌以却愈发不满主系统的行事，认为主系统太过心软了。
一些无用的末等世界留着当摆设还不如碾碎了给其他世界当养料。
主系统告诉他每个世界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且强行喂养其他世界，会导致秩序混乱。
凌以却偏不信，所以他彻底和主系统闹翻了。
他要创造一个世界，一个完美世界。
主系统当然不会就这么放任他胡来，他试图将凌以关起来。
却不想凌以以为主系统要将他销毁，他亲手割下了身上的一部分代码，捏成了他的样子，吸引主系统注意力。
自己则逃之夭夭了，走之前将主系统的仓库偷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还将仓库给炸了。
因为他偷走的那些道具，主系统一直没办法抓到他。
凌以逃走后做了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创造“完美世界”的办法。
就是到每个小世界吸收气运之子的气运，等收集够了后，再将所有气运灌输到同一个世界。
那方世界就可以蜕变，甚至可以脱离主系统的掌控。
闻栖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他选中的最后一个目标。
只是这方世界特殊，且等级偏高凌以并不能那么顺利。
大炮颤颤巍巍的说道，期间还时不时抬头看向闻栖，观察她的表情。
闻栖边听边思索着，突然开口，“凌以说我就是这方世界的气运之子。”
“对……”
“那你知道凌以以前是我的训练机器人的事儿吗？”
“知道……但也才知道不久！”大炮着急忙慌的补充道。
闻栖：“不久是多久？”
大炮：“大概是两个月吧。”
闻栖表情不变，只是轻敲两下桌子，“继续说吧。”
大炮犹豫半晌，“我说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说吧。”
它深吸一口气，继续小声开口。
凌以能选中这方世界其实大部分原因是主系统干的。
因为一直抓不住他，主系统没办法只能强行催化了这个世界，吸引凌以过来。
但好在成功了。
但是刚刚催化成功的世界并不稳定，小世界的气运之子气运不足，成功给了凌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凌以篡改了这方世界的故事，将一切给打乱，就是为了激发气运之子的气运。
等主系统发现的时候，闻栖已经被搞死了。
主系统气急了，在凌以吸收气运的时候，强行逆转了世界。
当然他也因为逆转世界元气大伤，不过被打断的凌以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就直接藏在这个世界里，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
“大概就是这些了。”大炮低着头，满是心虚。
这是他们对不起闻栖，是他们打乱了她的生活，造成了她的悲剧。
“我很对不起……”
闻栖抬手将大炮脑袋上的橘子皮拿下来，没有回应它的话，反而问道：“那个元老三是怎么回事？”
大炮的表情有些扭曲，“那些算是他的信徒……”
“那些信徒？”合着还不止一个？
“信徒一般都是和气运之子有关的人，用这种人来打压气运之子最好不过了。”
大炮满脸苦涩，“他答应了那些信徒，只要帮助他，他就会许诺他们想要的一切。”
“你知道的，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
闻栖脑海里浮现出一人，之前的怪异通通都得到了解释。
“可我和元老三应该没什么关系。”要算也只能算半个同事。
虽然元老三表面上的职务比她高，但是他手里空空什么都没有，只能捏着女儿过日子。
上小队的队长都是有实权的。
“这些信徒能提供不少力量，你会嫌你的力量少吗？”大炮撇了撇嘴。
“……”
好嘛，整得有点玄幻了。
大炮见闻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你还想问啥不？”
闻栖嘴角荡开一抹笑容，漆黑的眸子里不见一点光。
“你和凌以又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每一个字都拖得很长，长到让大炮觉得自己在等待死刑。
“或者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