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街道上的路灯亮起，在雾蒙蒙的天气下被蒙上一层薄纱。
一辆黑色保时捷panamera从车库驶出。
破开雾气后离去，不见一点踪影。
闻栖单手握住方向盘有条不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椰蓉面包目不斜视的往嘴里塞。
路过一家早餐铺时，她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一辆很普通的中型黑色SUV停靠在路边。
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浓了。
两辆车交错，她看见一点猩红。
驶出去没多远，她的视线往后视镜扫过，雾里好像有什么在跟着她。
她没什么反应，等红灯的时候将手中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囫囵咽下。
绿灯亮起，踩下油门。
身后的东西依旧穷追不舍，但像是怕被发现，一直隔着一个较远的距离。
闻栖也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开着，就像是没发现身后跟着的人一样。
下了主干道后，保时捷panamera拐进另一条路，出了城市，驶向郊外。
郊外的雾气更加浓郁，甚至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雨落在车窗上，划过一道道水痕。
闻栖随手拿起一瓶葡萄糖水饮料灌下一大半。
换挡，接着油门一脚踩到底，双手紧握方向盘，引擎发出嗡鸣，像是对身后人的挑衅，又像是戏谑。
后面那辆车里的两人表情扭曲，驾驶位上的人猛锤了一下方向盘，骂人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又一圈。
副驾驶上的人拉上面罩，如沙子磨过玻璃一样粗糙刺耳的声音里满含恶意。
“我要把她的肉片成一片一片的，骨头敲碎后做成工艺品。”
车子瞬间加速，划过地上的水坑溅起水渍。
为了追求刺激感，他们甚至开始不断的鸣笛，尖锐的声音如同催眠符。
郊区的路并不好走，七拐八拐的他们绕了很久才看到前方停着的帕拉梅拉。
车子好像陷入了泥坑里出不来了。
浓雾配上诡异的车子，两人没有选择直接撞上去而是将车子停在路边，拿上武器，下车走过去。
他们很期待待会儿看到猎物惊恐的眼神。
高个子也是刚才说要将闻栖做成艺术品的人，扛着一把斧子就冲了过去。
挥起斧子想要将车门砸开，却发现车门早已打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后脑勺一疼，他愣愣的抬手摸了一下，只摸到满是湿润。
他视线的最后一刻，就只看到浓雾中黑色的影子。
解决掉一个，闻栖换了一个位置，退到车子的另一侧。
矮个子听到刚才不同寻常的动静，试探了喊了一声兄弟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随着靠近，他看见了。
看见地上早已经没了气息的兄弟。
本就被雨打湿的衣衫被风一吹，瞬间让人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摸出腰间的枪，小心的往后退着，没发现异常后又绕着车转了一圈。
最后在车的侧面发现了一团黑影，如同鬼魅一般。
他也不管别的了，朝着黑影连开数枪。
这时一道光却从他身后袭来，他这才看清，那道黑影是他的兄弟，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挂在了车门上。
因为视线被大幅度的限制再加上心理因素，他根本来不及确认。
不过这团黑影不是目标的话，身后的那个就是了。
他猛的转过身，手上却一疼。
只见他的十根手指如同切菜一般被切了下来。
少女抬腿踹上他的腹部，逼得他跪下后，又将他的脸踩在草地上。
“好烂的跟踪技术，要杀我也不知道多给点钱找点有质量的来。”
“唔……放开……我……”
闻栖用力碾了两下，卸下他的手臂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谁派你们来的？”
这两人已经跟踪他好几天的，但是一直没机会下手，这次刚好出去把他们解决掉。
男人大口喘着气，嘴唇发白，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来赚外快的。”
闻栖思索片刻，看到他外套兜里的手机露出一角，顺手就拿了出来。
“密码。”
“六个六……”男人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闻栖翻了翻手机里的东西，除了一堆废料视频，唯二有用的东西就是一条海外账号汇钱的短信，还有一堆照片。
她看着那些照片，轻啧一声。
还在想怎么处理掉这两人呢，这不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吗。
她将手中的人打晕，又去他们车上翻了翻翻出几个麻袋和几捆绳子，将人捆好后又套上几层麻袋，再在外边捆上绳子。
她还特别贴心的开了两个小洞以免真死了，到时候不好算账。
将人丢上车后，她重新启动车子。
雾渐渐散去，雨却越变越大。
——
基地。
有人翘首以盼，有人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周逸飞用手肘怼了怼一旁的面无表情的霍拾。
“激不激动？”
霍拾瞥了他一眼，抬手调整了一下帽檐，“不激动。”
周逸飞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对对对不激动。
一秒钟八百个小动作，没看到他后面那几个狗队友眼神都不对了吗？
不远处一辆轿跑疾驰而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车窗缓缓降下，闻栖看了眼外面有些眼熟的几人，言简意赅：“来接我的？”
她这次是来华国军队做指导和训练的，她前两天晚上只看了一眼任务资料，所以并不确定是谁来接她。
霍拾和周逸飞两人同时上前敬礼。
霍拾：“同志您好，接下来的流程由我们两人带领，领导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闻栖眯着眼睛瞧了半晌，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霍拾被看的心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不过他为什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你……认不认识霍白？”她试探开口。
霍拾一愣，“他是我堂弟。”
奥，难怪那么眼熟。
“带路吧。”
“好，请跟我们来。”
几人上了旁边停着的一辆越野，在前面带路，闻栖的车就在后面跟着。
过了一堆繁琐的安检，掏了一大堆的资料后，总算是进到基地内部了。
将车子停在规定区域后，闻栖下车拉开了后座的门。
那股血腥味更浓烈了。
霍拾几人就看着闻栖从里面拖出两个麻袋丢在地上。
面色如常的说道：“麻烦你们处理一下，这是来的路上发现的间谍，我在他们手机里找到了不少军事基地和不少犯罪证据的照片。”
她将从包里的手机拿出来递了出去。
周逸飞咽了咽口水，看着麻袋上那一片污渍，“冒昧问一下，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他们是来杀我的，我只是进行了反抗而已。”
而已？！？！这叫而已？！！
霍拾接过手机，“感谢您为国家安全出的一份力，我们会向上级汇报，您现在也是我们的一份子，我们会尽力帮您找出……”
闻栖抬手打断他的话：“先不说这些，附近有没有洗车的地方？”
“三公里外有一家，基地里也有。”
“那等会就拜托你们了。”去外面洗的话不好解释那些血怎么来的。
“那这两个人我们就先让人带走了？”
许是心情不错这次闻栖多了一点耐心，“带走吧，放心他们还有气，现在还没死。”
再啰嗦一会儿等会死不死她就不知道了。
“好。”
周逸飞连忙叫身后的几人将地上的麻袋扛走带去治疗。
那部手机也被霍拾妥善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