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碰上一个对细节追求到极致的拍照老师，对艺人来说简直是种甜蜜的折磨。
李在贤就是这样——一个眼神的角度、一根发丝的弧度、甚至是手指关节的弯曲程度，都要反复调整，务必达到他心中的“完美”。
一圈拍摄下来，林非鹿感觉自己的关节都快僵硬成机器人了，连眨眼睛都带着机械感。
最后补拍那几张时，她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维持表情，心里默默数着“还有三张、两张、一张”，才没当场瘫倒。
六人围在电脑屏幕前查看成果时，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
不得不说，李在贤能跟这么多公司的艺人长期合作，手里是真有两把刷子。
照片里的她们，既有工业风的冷硬桀骜，又不失少女的灵动，每一张都抓得恰到好处，连申留真都忍不住对着自己的单人照“啧啧”点头，显然相当满意。
确认所有照片都没问题后，六人礼貌地跟摄影团队、造型团队一一鞠躬道谢，才跟着金智勋离开摄影棚。
下一站是公司——《Voltage》的编舞已经敲定，下午舞蹈老师会过来，先带她们熟悉大致框架。
车子开进公司大楼时，正好赶上午餐时间。
她们直奔食堂，各自端了餐盘找位置坐下。
林非鹿扒拉着碗里的拌饭，耳朵却竖着听队友聊天，一想到待会儿要练新舞，她就忍不住有点犯怵，尤其是听说这次的编舞难度不小。
吃完午饭，六人来到熟悉的练习室，把包往角落一扔，盘腿坐在地板上闲聊，算是正式进入“战前休整”状态。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她们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孩子们！好久不见啦！”
正聊到兴头上，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亮又熟悉的声音。
六人齐刷刷扭头看去，只见Leejung张开双臂，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还是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啊啊啊！Leejung欧尼！”申宥娜第一个反应过来，像颗小炮弹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飞扑进对方怀里，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Leejung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才走到几人面前，眼底闪着点“不怀好意”的光：
“这次的编舞，还是由我来带你们哦！”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她这次可是带着王炸来的，已经能想象到，现在这群丫头有多兴奋，等会儿练起舞来就会有多“痛恨”她。
“欧尼！你终于来了！”黄礼志也笑着起身，跟她击了个掌。
“好久不见。”
“先别高兴太早”Leejung挑眉一笑
“今天这舞，可有你们受的。”
闲聊了几句，Leejung也收起玩笑，正色道：“好了，都热过身没有？我先带你们过一遍编舞。”
这话一出，六人瞬间坐直了身子。
她们都知道，Leejung虽然爱开玩笑，但对舞蹈的要求向来严格。
尤其是这次的编舞，听说是她和团队磨了好久才定下来的，难度可想而知。
“来，先看视频。”Leejung拿出平板，点开编舞演示。
画面里是舞蹈工作室，她站在c位，随着音乐响起，身体瞬间像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动作干净利落，力道十足，每个卡点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众人一开始还瞪大了眼睛认真看，到后来表情渐渐从震惊变成麻木，这……强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动作比wannabe还快。
其他人还在强装镇定，林非鹿已经悄悄跟旁边的Lia进行“眼神交流”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完了”两个字。
林非鹿甚至开始莫名觉得不对劲：头有点痛，脚有点酸，连关节都隐隐发疼……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然而，Leejung根本不给她们“装病”的时间，视频一结束就放下平板，拍了拍手：
“好了，我先带你们简单过一遍，今天主要是熟悉动作，细节明天再抠。”
“唔……”林非鹿可怜兮兮地看向Lia，Lia也回了她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
两个难姐难妹情不自禁地抱了一下，像是在互相汲取力量，才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噗嗤，你们两个啊……”Leejung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一眼。
“打起精神，赶紧的！”
林非鹿深吸一口气，默默撸起袖子，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输人不输阵，先装装样子再说。
Leejung没再多说，直接打开音乐。前奏一响，她率先迈开脚步，动作流畅得像水流。
六人赶紧跟上，一开始还能勉强踩着节拍，可随着音乐节奏加快，差距渐渐显现出来。
李彩领、黄礼志、申留真底子扎实，还能跟得上大部分动作。
申宥娜凭着一股冲劲，咬牙硬撑。
至于林非鹿和Lia……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偶尔还得互相提醒“左手还是右手”。
到了下半段，密集的动作像潮水一样涌来，林非鹿和Lia的体力彻底告急，动作都开始变形。
就连一直稳稳当当的黄礼志，额头上也渗出了汗，呼吸渐渐急促。
主要还是因为不熟悉动作，每个发力点都找不准，跳起来格外费体力，能撑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音乐终于戛然而止。
林非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拉着Lia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背靠着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这种时候，向来是她们两个“难姐难妹”感情升温的关键时刻，简直是在互相救赎。
你给我递张纸，我帮你擦把汗，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说“太要命了”。
“怎么样？还行吗？”Leejung也喝了口水，看着瘫在地上的六人，眼底带着点笑意。
“这才只是简单过第一遍，今天轻松一点，明天开始可不能这样了。”
林非鹿有气无力地抬手挥了挥，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她现在严重怀疑，朴振英是不是故意选了这么难的编舞，想让她们减肥？
阳光依旧透过百叶窗照进来，落在地板上的光斑悄悄移动。
练习室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气声，还有Leejung在旁边念叨“这个动作要注意发力”的声音。
林非鹿看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天的自己，怕是要浑身酸痛得起不来床了……
一下午的练习，说是“熟悉舞蹈”，实则更像一场高强度的体能拉锯战。
从最初的动作卡顿、脚步错乱，到后来能勉强跟上节奏，再到结束时六人居然能完整跳完一整首，中间不知磨了多少遍。
某个转身动作卡壳了，倒回去重练；某个wave衔接不自然，对着镜子抠细节；连申留真这种记动作超快的，都为了一个动作反复调整重心，直到膝盖磕得发红才罢休。
其中进步最明显的当属李彩领，她像是自带“舞蹈雷达”，抠动作的速度快得惊人，到练习结束时，几乎已经把整首舞的框架全吃透了。
只剩下几个表情管理和发力细节需要再打磨，连Leejung都忍不住夸她“像块海绵，吸收得太快”。
相比之下，林非鹿和Lia就显得“惨烈”多了。
两人本就属于记动作偏慢的类型，在不熟悉编舞逻辑的情况下硬练，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像是在跟自己的身体较劲，到最后简直累得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罢工”。
练习结束的音乐一响，两人几乎是互相搀扶着才挪到练习室角落的沙发边，一坐下就瘫了进去，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得透湿，黏在泛红的脸颊上，胸口随着粗重的呼吸剧烈起伏，最显眼的是她们的腿。
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止不住地发颤，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抖得频率都快赶上手机震动。
“哈哈哈，你们看lulu和Lia欧尼！”
申宥娜刚用毛巾擦完脖子上的汗，一转头就看到沙发上那俩“难姐难妹”，尤其是她们抖个不停的腿，配上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只看了一眼，就没忍住，抱着肚子笑出了声，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林非鹿本来就累得没脾气，被她这么一笑，顿时来了点精神，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说：“笑什么笑！”
旁边的Lia没说话，只是委屈地抿着嘴，嘴角都快要翘上天了。
林非鹿一看她这模样，顿时忘了跟申宥娜置气，赶紧伸出手，轻轻捧着Lia的脸，指腹温柔地蹭了蹭她汗湿的脸颊，放软了声音哄道：
“好啦好啦，欧尼超棒的，刚才那个转身动作比我标准多了，就是累着了而已，休息会儿就好啦。”
她一边说，一边还冲Lia眨了眨眼，试图用自己的“萌力”化解对方的委屈。
毕竟是欧尼，多哄哄总是没错的，实在不行，等会儿去楼下便利店给她买瓶冰镇的香蕉牛奶，保证能让她笑出声。
Lia被她这么一哄，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了些，虽然还是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委屈淡了不少，甚至还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旁边的申宥娜见林非鹿瞬间切换“哄人模式”，笑得更欢。
林非鹿懒得理她，继续给Lia顺毛。
黄礼志和申留真坐在另一边，看着沙发上这一幕，忍不住相视而笑。
申留真还低声跟黄礼志说：“你看lulu，平时被我们欺负得嗷嗷叫，这会儿倒像个小大人似的。”
黄礼志笑着点头。
练习室里的空调呼呼吹着冷风，吹散了些许燥热，却吹不散这叽叽喳喳的热闹。
至于自己还在发抖的腿？反正抖着抖着，也就习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