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慕容玉清猛地睁开眼睛，心头的混乱让她一时无法理清思绪。
她此时依然依偎在曹季达怀里，身体的虚弱与不适如同一根锋利的针刺进她的灵魂。
她的气息骤然冷如冰雪，冰冷的气流在胸腔里打转，可她的灵力却仿佛被封锁住一般，无法调动。
她的心中充满莫名的恐惧与愤怒，但更强烈的还是那份对自己的无力感。
她的玉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曹季达，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如同铁钳般紧紧锁住，试图借此方式解开自己心中的愤怒和不甘。
她知道，就算他能在这一刻死去，她自己也无法摆脱他带给她的痛苦。
曹季达任由她动手，没有挣扎，只是轻描淡写地看着她，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他低声笑了笑，声音带着一丝轻蔑：“再大点力，也许你真的能掐死我。”
慕容玉清的眼里满是愤怒，她几乎要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到这一掐之中。
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稳定，额头上渗出汗水，脸色因愤怒与痛苦而扭曲。
她的眼神如刀锋般刺向曹季达，恨不得在这一刻彻底摧毁他。
然而，曹季达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嘴角带着嘲弄的笑：
“你真的忍心掐死你自己的男人吗？”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小闹剧。
慕容玉清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那句话如同一根锐利的针刺入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再忍住内心的悲愤。
她闭上眼睛，仿佛试图将这一切压抑下去。
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像是在跟自己和她内心的痛苦作斗争。
曹季达看着她，看到她眼里从未见过的脆弱与无助，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双明亮却泪眼朦胧的眼睛，心底忽然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慕容玉清此时依旧紧紧抓住他的脖子，力道依旧强硬，但她的眼神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而是满含愤怒与无奈。
曹季达轻叹一声，依然没有挣扎，反而装出一副要死的模样，夸张地吐出舌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要死啦。”
她愤怒地瞪着他，心中的怒火愈加高涨，她感觉曹季达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无能。
但就在这时，慕容玉清的泪水突然落在曹季达手臂上。
她轻轻颤抖，那滴滴湿润的眼泪，就像她压抑已久的情感，早已悄然流出。
“你…你流泪啦？”曹季达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此时，他的眼神终于没有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言的深沉。
慕容玉清仍没有松手，但她的眼泪已经无法控制。
她的双手握得更加用力，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所有痛苦与怨恨一并发泄出来。
她心中痛苦得几乎要窒息，眼前的曹季达似乎是她最痛恨的人。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曹季达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眼泪，轻声说道：“别掐啦，我还没帮你救你妹妹呢。”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慕容玉清的心。
她的动作停顿，眼中的泪水似乎顿时有些许变化，仿佛被这一句话唤醒某种记忆。
她的呼吸急促而混乱，泪水依然在眼中打转，但她再也没有继续掐下去。
那份愤怒与痛苦也在瞬间转化成复杂的情感，似乎不再那么单纯。
“你…”她的声音有些低哑，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地安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你真的能救我的妹妹？”
“当然能救！”曹季达的声音充满自信，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
“真的？”慕容玉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眼中满是怀疑。
她的手依然死死掐住曹季达的脖子，仿佛这是唯一能让她感到控制感的方式。
“真的！”曹季达微笑着，眼神深邃，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随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玉清瞬间紧张，脸色一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仿佛想要逼迫曹季达立刻把话说完。
“我需要报酬！”
“什么？！你王八蛋！”慕容玉清愤怒地大吼，仿佛瞬间失去理智。
她的心中充满复杂的情感，既是愤怒，又带着不甘。
她愤愤地继续掐住他的脖子，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憋屈与痛苦一并发泄出来。
“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竟然还要报酬！”
“等下，等下，我还没说完。”曹季达的声音依旧轻松，丝毫不在意她愤怒的模样。
然后他微微低头，眼底似乎有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情绪。
“我要的报酬就是你的心。”
“我的心？”慕容玉清愣住，愣神的那一刹那，手上的力气减轻了些。
“我要你心甘情愿臣服我！”曹季达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霸道，却又不失诱惑，他靠近她，低声在她耳边轻笑。
“什么？你！”慕容玉清的愤怒再次被点燃，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怒火。
“不可能！”
“那我也不可能救你妹妹。”曹季达的声音变得冰冷，语气中不容反驳。
“你！”慕容玉清几乎咬碎了牙，手上的力气再次加大，恨不得在这一刻将曹季达彻底扼杀。
可是，当她看到他眼中那股从容不迫的神色时，心头的怒火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她恼火地低头，沉默了片刻。
“你答不答应，你答应我，我就答应救你妹妹。”曹季达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挑衅，却又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慕容玉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沉默了许久，最后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真乖！”曹季达的语气一下变得温柔，带着一丝令人无法捉摸的戏谑。
他突然一把将慕容玉清压倒，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依旧锐利：“你干嘛？”
“你得付出劳动报酬！”曹季达的眼神闪过一抹挑衅，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气息。
“混蛋！”慕容玉清气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但她的身体却被牢牢压住，无法挣脱。
曹季达不再理会她的怒斥，反而目光凝重地问道：“玉清，你和你妹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是怎么变成九幽魔女的？”
慕容玉清微微一愣，低头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旋涡。
她的目光渐渐迷离，仿佛在那个遥远的过去，曾经的自己还带着恐惧与懦弱。
……
“当年我跟妹妹拜入宗门，学有所成，于是就下山历练，寻求机缘。”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对自己心中无法放下的痛苦的自言自语：
“直到那天，我跟她来到某个秘境，那个秘境很古老，很诡异，似乎存在上万年般。”
“在寻找一番之后，我们没有收获，就在准备离开之时……那个秘境却莫名倒塌，形成深不见底的深渊，并且释放出一种极其可怕的力量，撕扯着我们，企图将我们拉入深渊。”
“当时我很害怕，为求自保，我就把妹妹的手松开，将她丢进深渊里。”
“你把她丢进深渊？”曹季达的声音透着惊讶，但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慌，他静静地听着。
“是的……”慕容玉清的眼中浮现出痛苦与悔恨：“我成功活下来，但从那之后，我却一直活在内疚里。”
“日日夜夜脑海里都是妹妹掉下去时难以置信和恐惧的神情。”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似乎在回忆那份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后来，我企图通过修炼无情功法来忘却妹妹，减少内心的折磨。”
“直到某天，我听说之前形成的深渊突然出现一位魔女，开始四处屠杀修炼者。”
“不少宗门都派出强者去镇压。”
“我同样跟随师尊前往，尽管魔女的模样有些变化，但我还是看出她正是我的妹妹慕容千影。”
“但那时的她却变成嗜血残忍的魔头，那些前往镇压的强者都被她给残忍杀害，我在师尊的临死保护下被传送出来。”
曹季达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断她，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深邃的关切。
“然后我就来到这里，偶然间唤醒冰凰大人，她说能帮我，但要我成为她的仆人。”
“我没有多想就答应！”
“她给予我神秘的力量，我带着这股力量，成功将妹妹封印在九幽深渊里。”
慕容玉清的声音变得低沉，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痛苦：“这些年，我一直在帮助冰凰大人恢复力量，只为等待冰凰大人帮我妹妹驱除她体内的九幽魔力……”
“原来如此……”曹季达点了点头，似乎明白她的苦衷。
“你的头发怎么变白的？是不是修炼什么功法损耗阳寿？”他突然问道，企图转移话题，让气氛没那么悲伤。
“不是，是因为内疚，多年来我一直无法忘记自己抛弃妹妹的行为，它似乎成为我的心魔一般！”
“这白发也时刻提醒我当年的懦弱，似乎成为我一生无法忘记的印记。”
“是不是很丑？”慕容玉清有些哀伤得说道。
“不丑，我很喜欢。”曹季达的眼神变得柔和，他微微一笑，语气低沉。
慕容玉清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有一丝不解：“为什么？”
曹季达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因为这恰恰说明你的不完美，你也需要依靠。”
“你！”慕容玉清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灵似乎被这几个字狠狠安慰着。
“！！！”
“你又想干嘛！”慕容玉清低声提醒，带着一丝无奈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