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颓废的张虎听到院外师姐的声音,张虎突然怒了,这愤怒不是针对师姐,而是针对不远处悠闲度日的某人。
“啊!”张虎有些崩溃的吼道:“狗东西,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他还不放过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将我所受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陆云淑也没纠正师弟的称呼,一是习惯了,二来也是师父自作自受,都将师弟整成了啥样了。
“师弟,师父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服毒了,吃了这毒后,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哈哈……我现在还能下山吗?我下不了山,见不了人了,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那老东西了。”
“师弟,这毒你还吃吗?”院外,陆云淑心疼道。
两人本是同村之人,上山拜师后又相依相伴十年之久,早已互生情愫。
甚至一年前,在双方父母的有意撮合下,在师父的点头下,他们还订了婚。
师父说等他们满十八岁就为他们主持婚礼,可没想到师弟体内之毒突然变异。
如今除了师父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师弟,就连医术高明的陆云淑也不能。
陆云淑也是服用过万毒的,毒抗很高,但也扛不住。
师弟体内之毒刚变异时,她无意中吸了师弟呼出的毒气,当场发作,没多久就晕厥过去。
据师弟说她当时呼吸都没了,这换成其它人,已经可以开始准备后事了。
但师父花费了三天时间就将断气的她救了回来。
师姐弟两人再次惊讶于师父的神秘强大,竟连断气之人都能救活。
不过她虽活了,但事后师父却不让她接近师弟,说是师弟的毒就算他解起来也颇为费力耗时。
陆云淑见院内沉默,再次问道:“这毒你还吃吗?”
崩溃的张虎突然回道:“吃,怎么不吃,那老东西用我的身体培养了一种能自行成长的剧毒。
他将我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让我此生没了盼头,我也不让他好过。
他现在能抵抗我体内剧毒,但总有他抵抗不住的一天,我要让他自食恶果,我要用他培养的毒毒死他。”
陆云淑不知道有没有那一天,但她不希望那一天出现,不仅不想师父死,也是担心师弟。
“师弟,若没了师父,你就永远出不了小院,就算出去也会沦为魔头,世人不会容你的。”
张虎自然也知道,如今他呼出的毒气被控制在小院之内,就是因为那狗东西在院内布置了阵法。
所以小院之内毒气不会外泄分毫,这才没能引起破坏。
若是那狗东西死了,他要么终身困于小院,要么化作瘟神行走世间,祸害世人。
不得不说,越是成长,越是看不懂那狗东西,手段太他妈的多了。
张虎冷哼道:“难怪那狗东西不教我阵法,以我还学不了为借口搪塞我,原来是怕我掌握之后不需要他了。”
“狗东西,等小爷不想活了,小爷就和你同归于尽。”张虎愤懑道。
对地狱酷刑的恐惧还是让他兴不起死亡的想法。
吱呀一声,张虎打开了院门,师姐弟两人隔门对视。
张虎看着风采照人,气质文静,容颜秀丽的师姐,一股不甘之意涌上心头。
良久后,张虎语气尽量平和的说道:“师姐,我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之间没可能了,婚事就此作罢吧。”
陆云淑眼眶微红,就要上前,张虎门一关,“师姐,不要进来。”
“师弟,你不要灰心,师父一定有办法的,师父就能靠近你,我去求师父,求师父传授我本事,总有一天,我也能无惧你的毒气。”
“无惧毒气又能如何呢?那只是我体内毒性的十之一二,我们没可能的。”张虎不甘,那狗东西害他一生。
“那我就让师父将我也变成毒人,那样就能无惧你体内之毒了。”
“师姐,不可,你若再变成毒人,谁还能关照我们的家人。”张虎劝道。
“还有师父,有师父在,没人会为难他们的。”陆云淑哭泣道。
“那老东西十八年前来到这里时就和你爷爷一般大了,他肯定会早死的。
他死了,你就是方圆唯一的神医了,若你成了毒人,到时你我爹娘若病了,找谁医治?”张虎极力劝阻。
陆云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门外哭成了一个泪人。
不远处,躺在躺椅上悠闲吹风的江微尘目睹二人隔着一扇院门煽情,内心很无语。
良久后,张虎终于再次打开院门,没再提之前的事,而是问道:“这次那狗东西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毒?”
陆云淑擦了擦枯花的脸后回道:“师父说这是他从西南之地抓来的莽牯朱蛤,又有别名,被称为万毒之王,号称是瘟神的坐骑。”
“狗东西还是那么神出鬼没。”张虎习惯性骂道。
这六年,什么天山、什么西域、什么长白山等,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地方,那老东西却出去了几天就带回各地毒物。
也就是现在的张虎一直没出去过,不清楚实际有多远,不然他只会更震惊。
那可是几千里距离,寻找毒物外加赶路,快马都得按月计算的。
陆云淑放下竹篓后,张虎方探出手将竹篓拿进院里。
打开一看,红身金眼,模样与寻常碍眼的蛤蟆好看了不知多少。
看着其头颅之上微微晃动的银针,张虎讥讽道:“银针刺穴令其昏睡,这还是头一次。”
“师父说这莽牯朱蛤剧毒无比,会喷毒物,毒物扩散若短期有人经过会中毒身亡,所以这才以银针刺穴,让其昏睡。”
“狗东西对旁人还挺好,怎么到我身上就怎么极端怎么来?”
“瘟神爷的坐骑,呵呵,倒是和如今的我极为匹配,狗东西想必废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