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没我就回不来了……那为什么结丹了不打算回来？”
幽幽声传进方镜耳里，他嘴角轻抽，有些不安。
见场面沉默谭秋水接上刚才问题，“青洲暗线告知我，有两名妖君近期可能会有所行动。”
“两名？不是一名吗？”
“杨家主和那名为凡景真君的妖族。”
“那凡景是被师尊所杀？”
“不算是，在赶往秘境内围时侥幸碰见，恰逢对方是重伤之体，顺手击杀。”
“那师尊为何会知晓秘境，又如何进入的？”方镜又问。
嘶……
这倒是有点难到谭秋水了，总不能告诉他黑色书页的事吧。
“如果我说这是天命，你信吗？”
谭秋水心中局促，这个说法自己都不信。
方镜后背寒意微冒，眼中瞳孔轻微闪烁。
他想到自己昏迷时，意外梦见的“心魔”，他口中也曾说过天命之类的话语。
摇摇头，眼中有些调笑：“不信。”
“不过如果是师尊说的话，那我信。”看到对方眼中神色黯淡的瞬间又洋洋补充道。
谭秋水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笑意，好似那夜空中最明亮的星，与秘境那凶神形象形成强烈对比。
取出一枚丹药，用灵力托起放在他床头位置。
“这是愈春丹，可修补你体内损失的生机。”
“生机？”方镜眼眸划过一丝疑惑。
“傻徒儿，你不会真以为那越级击杀妖君的魔弓这般好用吧？”
“你把那柄弓拿出来给我看看。”
闻言，方镜手心朝上，忽的一抹紫光浮现。
倏！
紫黑色长弓出现在手中。
长弓周身泛着魔气，邪异无比，顶端所雕刻魔神头颅更显诡异。
刚出现时尽管是可以压制，却依然有小部分紫色魔纹向外扩散。
谭秋水眼神微凝，流露出些许惊艳。
“永夜紫煌，不错不错，阿镜还真是长本事了，这等魔宝都能抢到手。”
她元婴威压释放，那在她周身肆虐的魔纹这才消散，有些欣慰。
拿在手中观赏片刻，又递了回去。
方镜：“师尊，此物我只是简单压制过，并没有滴血认主，师尊若是想，就拿去用吧。”
谭秋水挥手，眼中闪过自傲：“不用，我可是谭秋水，打得过天上三千精兵，压得了地下数万恶鬼，这种宝器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件。”
说话间，手不自觉向床沿中心探去，身子也在神知鬼觉间朝着方镜那轻挪。
“……”
【在靠近一点就要爆炸……】
谭秋水看位置渐妥，手中魔弓递回，正人淑女般轻咳一声。
方镜接回魔弓，见两人距离有点近，双眼微眯。
血液流速加快。察觉到事情好像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
体内功法迅速运转。
嗡……
黑白之色再次切换，方镜眼中瞳仁微缩，有些不可置信。
神识扫向洞府各处。
这么多？？！
只见那天花板上，木桌下，空气处以及那床底……
遍布红尘之气……
咻咻咻……
无风自涌，无数情丝好似汹涌海水一般，疯狂涌入他眉心之中，险些将他吞没。
“阿镜，你怎么了？”谭秋水声音传来，将沉迷于修为提升快感的方镜念头拉回。
此时正一脸怜惜的看着他。
“紫煌弓启用，起码需要化神修为以上才可做到无副作用，以结丹修为操持只能是献祭自身生机为代价。”
“日后就算对敌敌，也不可随意使用，听明白了吗。”
“嗯……”
谭秋水倾身叮嘱道，纤纤素手不经意间攀在了他侧脸上，揉捏间取出一块鬼面面具。
“呵呵呵……”
她拿在手中后轻晃，有些调笑，“怎么用这个了，为师给你的呢？”
香风入鼻，方镜只觉有些恍惚，心中默念冰清决，半晌后有些愧疚回答道：
“那个在我渡劫时，未能妥善保管，损坏了……”
“这样啊，无事，这鬼面还不错，也能用于混淆气息。”
谭秋水悄悄嗅着对方身上那独特香味，柔声道。
不知何处藏芳韵，只觉君身染月白。
此时正值入夜，洞府外下起淅淅小雨，窸窸窣窣传进二人耳畔。
方镜接过鬼面，将其收进乾坤戒中。
咻……
洞府内，红尘之气尽数收完，而他的修为也随之提升一大截。
虽同为结丹后期，却又有着极大差别。
方镜感觉有些燥热，耳尖微红，于是目光看向洞府他处，问道：
“那凡景真君居然是妖族，还真是难辨。”
【心中默念冰清决的语速快之又快】
“呵呵，妖族隐藏能力极好，就算是为师，也需依靠一些特殊手段才能知晓。”
说话间，谭秋水放于腹部的双手自然垂放，“自然而然”的双逼近一点。
方镜点头，盘膝而坐，不敢去看对方，视线依然停留在那张桌子上。
“嗯，我也觉得是如此，不过，师尊这愈春丹……”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有一只柔荑轻放在自己那自然垂放在膝的右手手背上。
“……”
“……”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不该如此啊——
这真挚的师徒情，怎么演变成这副模样？
血液好似倒流，他脑袋出现短暂短路，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应对。
忽地看到那床头静静摆放的丹瓶，方镜计上心头。
假装停止修炼，目光看向丹瓶，顺势抽出那只右手向床头抓去。
“师尊，这愈春丹药效真的可以恢复我体内生机？”
他右手握住丹瓶，起身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木凳上，左拳掩嘴轻咳起来。
疲惫眼神中划过可察的欣喜，故作一副要病倒的柔弱模样。
心中这才舒缓一口气。
“当然，这可是为师千方百计寻来的灵药，加以炼制而成的。”手心余温迅速转凉，谭秋水心中遗憾，微笑说道。
站起身来，袖袍轻抚间，一张凳子出现在方镜周围。
顺势端坐上去。
啪~
方镜手中瓶塞打开，一枚丹药飘出，绿意盎然，时而纹路熠熠。
趁对方慢半拍，谭秋水双指捻住，向着方镜送去。
“张嘴。”
“……”
动作太亲密，我该怎么办……
方镜一动不敢乱动，在心中呐喊，嘴唇微张，任由丹药进入口中。
谭秋水：“嗯，这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