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月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漂亮女人。
尤其是在这荒郊野岭的,拓跋恭的身边并无其他女子的情况下。
他刚才瞧见玉姣那倔强又美艳的样子,已经被勾起了火。
但玉姣的决心太大,他的确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刚好楚钦月贴了上来,他并非圣人,自然就顺了楚钦月的意。
……
玉姣被关起来了。
不过好在拓跋恭,的确没有在小事上为难玉姣的意思,那些下人甚至还送来了点心和水,虽然比不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但好歹也不至于让玉姣饿肚子。
玉姣知道,自己这情况。
拓跋恭若真想如何自己,也犯不着在饭菜之中下毒。
所以她就坐在那空旷的屋子之中,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可不是应该赌气不吃饭的时候。
玉姣吃饱后,便合衣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靠在墙角处休息。
不只得吃饱,还得睡好。
她不知道拓跋恭要将自己关到什么时候,总不能,等不到救援,她就先累病了。
好在玉姣不是那种身娇体贵,吃不得辛苦的人。
玉姣这人看着娇弱,看着好似菟丝花一样,但只有真正了解玉姣的人才知道,她不是菟丝花,她是不管干旱还是雨涝,都欣欣向荣的不死草。
玉姣是被人用水泼醒的。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眼前的人。
那是一袭红衣的楚钦月。
楚钦月站在那,倨傲地看着她,冷笑道:“薛玉姣,没想到吧?你我还能再见!”
玉姣的身上被冷水泼过,此时显得有些狼狈,雨珠顺着发丝往下滴落,她已经彻底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昨天没看错。
那人就是楚钦月!
见玉姣不说话。
楚钦月似笑非笑地说道:“昔日因为你,我吃了多少罪?萧宁远想宠着你捧着你,却怕你受到伤害,就将我高高捧起来,去当那挡箭的活靶子!”
“等利用完我,便将我一脚踹开,贬为庶人!为你铺平道路。”
“你倒是一番好手段,勾得一个帝王,为你这般筹谋算计!”楚钦月嗤了一声。
“只可惜,你手段再好有什么用,如今不还是成为这阶下之囚了?你们恶事做尽,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楚钦月说到这的时候,就咯咯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得意。
玉姣看着面前的楚钦月,心念急转。
这会儿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了。
这楚钦月不是已经被废为庶人了吗?如今还能出现在这,瞧着这模样……可不像是被困在这的。
那就说明。
楚钦月和拓跋恭,怕是早有勾结。
怪不得,拓跋恭可以在宫中,轻易地将自己带离。
指不定,就有这楚钦月的手段。
楚钦月在皇宫之中当了那么多年宠妃,若说汴京城之中,有她的狗腿子,也不足为奇。
“怎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了吗?”楚钦月厌恶地看着玉姣。
玉姣知道。
楚钦月来找麻烦,不是她做低伏小就能躲过去的。
而且,她也不怕楚钦月什么,拓跋恭舍不得她死,楚钦月自然也不敢要她的命。
如此一来,玉姣就看着楚钦月,淡淡道:“你说陛下算计与你,难不成,你就没有算计陛下吗?”
“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何必将自己说成受害者的模样?你们说我们恶事做尽,怎么,你当真觉得自己是无辜之人吗?”玉姣用明亮的眸子,直视着面前的楚钦月,好似已经将楚钦月看透了一样。
楚钦月被这么一看,有浓浓的不适感。
在楚钦月看来,自己从来都是那无辜之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是萧宁远,不肯安心助她的儿子成为太子,甚至还篡位,是萧宁远,为了薛玉姣,将她变成一个宠妃!
一切都是其他人的错。
如今玉姣戳破了楚钦月身上的伪善和无辜,她这心中自然不畅快。
楚钦月冷笑道:“你这样说我,难道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在这后宫之中的女人,谁人不算计?谁人真无辜?”
玉姣看向楚钦月,神色厌弃:“我也许不是无辜之人,但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楚钦月冷声道:“薛玉姣,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资格,敢对我这么说话?”
“我若是你,就识趣点,跪在地上,好好同我讨个饶,才能少吃一些委屈。”楚钦月眯着眼睛,威胁道。
玉姣安静的坐在那,抬头看着楚钦月,神色也是出奇的平静。
“要杀要剐随你,想让我同你讨饶,休想!”玉姣的声音清冷且坚定。
她是怕疼怕死。
她是喜欢苟且偷生。
但,不代表,她当真一点骨气都没有。
至少此时此刻,她不会想对着楚钦月讨饶。
楚钦月走到玉姣的跟前,蹲了下来,用力扯过了玉姣的头发。
玉姣吃痛,但眼神之中的冷意,却更浓了。
她保证,自己若是能侥幸不死,定要让楚钦月,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就在此时,玉姣透过破损的窗户,瞧见拓跋恭往这边来了。
她眯着眼睛,趁着那楚钦月不备,出其不意地拔出了楚钦月头上的发钗,接着就对着楚钦月刺去。
楚钦月见状,连忙去抢夺那发钗。
玉姣好似没什么力气似的,轻而易举地就交出了那发钗。
还没等着楚钦月反应过来呢,玉姣就已经抓住楚钦月的手腕,对着自己的心口处刺去!
就在此时。
拓跋恭已经推门进来了,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瞧见那珠钗,刺在玉姣心口处,而楚钦月的手中,正握着那那珠钗!
拓跋恭瞧见这一幕的时候,气血翻涌,直冲上来,一脚就踹开了楚钦月。
楚钦月倒在地上的时候,除却那摔在地上的声响,还发出了一声闷哼。
可想而知,这一脚究竟有多重。
玉姣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此时她的衣衫上,已经满是血迹了。
她看了拓跋恭一眼,就虚弱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