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越发幽深，似乎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度一般。
手下不自觉用了些力气。
“唔——”
少女轻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玄澄的思绪。
他垂眸望去，便瞧见那空洞无神的杏眸潋滟出一层淡淡水光，瞧着倒是多了几分娇柔妩媚。
“娇气。”
玄澄嗤笑一声，指腹却放轻了些力度。
半晌过后，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视线来到小神姬手腕处，捧起小神姬的白嫩手掌。
指腹轻轻摩挲那青葱一般的手指，缓缓放在唇边。尖齿利落刺破薄皮的瞬间，鲜甜的味道传来。
榻上小神姬无意识低咛一声，原本已经氤氲起水汽的眸子迅速蓄起水珠，沾在翩跹睫羽上，瞧着可怜兮兮的。
他舌尖卷上那细碎的伤口，轻轻地舔舐，直到那小神姬表情缓和了些……
玄澄嘴角勾起，像是恶趣味一般，便开始不管不顾汲取那令他疯狂的血液。
无人瞧见之处，男人浑身渗透出浓郁涌动诡谲寒气，气息所沾染之处，纷纷结了一层寒冰。
“唔——”神情呆滞的小神姬口中再次发出一声闷哼。
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
只是那无神的杏眸再也眶不住泪珠，顺着无辜下垂的眼尾滑落，流下一片旖旎水渍。
“真是可怜。”
玄澄薄削的唇微张，轻轻吻了那细碎的伤口。
一道金光闪过，便瞧见那小神姬手上的伤口缓慢愈合。
而后，他暗暗运起神力，发现体内那道禁锢只剩下薄薄一层。
想来很快便能恢复原状了……
他敛下气息，周身寒意翻涌着迅速消散，殿内又恢复一派平和模样。
玄澄侧眸朝着榻上小神姬望去。
苍白纤长的手指摘下面具，一张过分凌厉好看的脸便露了出来，哪还有之前那沟壑纵横的丑陋模样。
他缓慢附下身来，大掌轻抚上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轻轻的擦拭着，声音轻缓，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眷恋，“殿下莫哭，是属下的错……”
似乎是安抚起了作用，小神姬抽抽搭搭的声音小了许多，只是那双无神的杏眸依旧潋滟着水光，眼尾可怜兮兮的泛着殷红。
“属下该罚，弄疼了殿下。”
他这般说着，骨节分明的指节已经按上了那艳红的唇，微微用力，如同梅花落了雪，红的白的相互映衬，勾的人想要的更多。
“让殿下咬回来。”
声音逐渐暗哑，那冷白的指节已经探入唇瓣中，勾着那软嫩的舌尖嬉戏。
小神姬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可恶的东西钻进她的嘴巴里面了，不管不顾地想要撕碎她，她只觉得呼吸困难。
于是气不过的小神姬，唇瓣微张，拼命一咬……
玄澄收回手，瞧着手指上两个渗出血珠的小红痣，眸光暗沉沉潋滟着幽光，嘴角却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
“殿下咬人，可是不乖的哦……”
语气幽幽，将呆滞的小神姬唤回神。
小神姬睁开朦胧睡眼，意识逐渐回笼。
入目是镶嵌在床顶的夜明珠，上面包裹着一层上等的云织布，柔化后的珠光仿若朦胧的月光笼罩下来，在稠密的长睫上打下阴影。
小神姬揉了揉眼眸，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似乎有一条阴冷的毒蛇阴恻恻地盘踞在自己的脸上，在她的脸上流连，令人胆寒。
但其他细节似乎都已经忘记了。
脑海中依稀还记得那句“咬回来”？
什么咬回来？
“殿下醒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她这才发现殿里有其他人。
她歪了歪头，大殿里的夜明珠都已经用绸布遮了大半，以往明亮的殿内此时暗沉沉的透着几分诡异。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便瞧见从暗处走出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玄澄？”白子菟眯了眯眸子，半晌后才确定这是自己的小仙侍。
只是，总感觉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依旧是一个银色面具，一身普通的仙侍衣衫，但不知为何，穿在他身上便过分好看。衬得他慵懒矜贵，竟比九重天上的仙人们还要好看几分。
“是属下。”
玄澄越靠越近，直至站在她床头，居高临下俯瞰着榻上小神姬。
小神姬高高仰着头，乌黑细长的睫羽睁开，一双圆溜杏眸瞧着更加无辜了些。
白子菟仰着头瞧着人觉得难受极了，刚想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
自己是怎么了？
难道是病了吗？
但是她也没想太多，自然而然的朝着玄澄伸出一只白嫩的手臂，“扶我起来。”
粉白宽大的袖袍往下滑落，白嫩纤细的手臂在朦胧的夜明珠下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般，瞧着令人想握在手中好生把玩一番。
玄澄喉结微动，眸光沉沉，微凉的指尖搭上小神姬的手臂，另一只手绕过肩膀攀在小神姬的背上。
薄弱的脊背在他掌中，脆弱得只要他稍稍一动就能将这小神姬湮灭在这无人的寝殿中……
如今他神力恢复大半，这偌大的九重天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若是杀了这小神姬，便能一劳永逸，他便再无威胁……
“玄澄，你捏疼我了。”清脆的声音传来，他垂眸望去，便撞入了一双朦胧杏眸。
又，哭了？
玄澄垂下长睫，心中暗暗嘲讽，就这么一个娇气包，能将他怎么样？
她真能如同那男人说的一般？
是他的浩劫？
他的目光顺着那明艳的小脸望去，视线徐徐向下，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粉白衣衫微乱，拢起的领口泄着一大片腻白，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不堪一折。
瘦了些，弱了些，小了些。
九重天是没有给她好好吃东西吗？
他咪下晦涩难懂的眼眸，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半晌后，他重新抬眸。
算了，就当是养了一只宠物吧。
毕竟……
他也挺感兴趣的，不是吗？
“属下该死。”他敛下眸中幽光，不由自主靠近了些，驯服地垂着头。
他虽说着顺从的话，可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恭敬。
小神姬只觉得独属于男人冷冽的清香逼近，无端跟那梦里侵入她唇舌的东西有些味道有些相似。
她晃了晃神，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动作暧昧无比。
白子菟的一只手臂还被男人握在手里，男人的大掌已经攀上了她的后背，她甚至能感受得到炙热的温度穿透衣裙传了过来，渗入骨缝一般。
“本，本神不怪你，快扶我起来。”小神姬扬起脑袋催促，想要快点从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