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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能赢我,我便救活你。”

这是那个瞎眼老头的原话。

说实话,当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谢牧心中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有些迷糊。

救活我?

啥意思?

难道,我已经死了?

瞎眼老头似乎能够看穿谢牧的心思,冷不防丢下这么一句话:“被五色之矛洞穿心脏,你难道还能活?”

听完这话,谢牧更迷糊了。

五色之矛?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五色之矛戳死的?

“因为……这一式是我创的。”

瞎眼老头抬起头,用惨白无神的眼球盯着谢牧,惨白的肤色上,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

“顺便介绍一下,老夫姓方名逆,刚才杀死的那人叫方乾,是我的后人。”

“……”

谢牧觉得大脑有些缺氧。

在奈何书院与明珠大师交谈时,谢牧曾经听到过方逆的名字,但也仅限于聊天,并不是十分清楚。

用明珠大师的话说,瞎子方逆因为外表,被严重低估了。

但也正因为眼盲,让方逆有了远超常人的细腻心思。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说的就是这种人。

当时的谢牧,怎么也想不到,明珠大师口中的这个被严重低估的人,有朝一日竟然会和自己遇上。

而且,貌似还掌握着自己的生死。

“你刚才说……你愿意救我?”

谢牧试探着问道。

瞎子方逆脸上的笑容不减,但却摇头。

他指了指下到中盘的棋局:“前提是你得赢了我。”

谢牧差点没哭了。

他的围棋造诣也就是初学者水平,怎么可能是瞎子方逆的对手。

“要不,咱们换盘棋?你看五子棋咋样?”

谢牧试探着问道。

瞎子方逆面无表情:“你可以去死了。”

谢牧闻言大笑,眼神充满桀骜,一把将白色棋盒夺过来,指着棋盘:“该谁了?!!”

瞎子方逆指了指自己,随后将一枚黑子落于棋盘,随后站起身:

“你输了。”

话音落,棋盘之上的白子纷纷化作飞灰,整个棋盘之上只剩瞎子方逆的黑子了。

谢牧顿时傻眼了。

“我日恁娘!!”

老子一个子儿都没下呢,你特么却跟我说我输了?

你特么不是耍人玩吗!!

下意识地,谢牧猛地瞪向瞎子方逆:“老头,你什么意思?”

瞎子方逆摇摇头,意味深长道:“没什么,就是做个验证。”

验证?

谢牧瞠目:“验证什么?”

瞎子方逆语出惊人:“验证你到底是不是谢凡。”

“……”

谢牧顿时僵在原地,紧紧盯着瞎子方逆:“目的呢?”

瞎子方逆摆摆手,语气平静:“如果你是谢凡,我就救你,不过可惜……你不是!”

谢牧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他紧紧盯着瞎子方逆,而对面的瞎子方逆,也用那两颗惨白的眼球盯着他。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互相盯着看。

场间随即陷入长久的静默之中。

一股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席过谢牧,遍体生寒。

不知过了多久。

“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谢牧试探着问了一句,他担心瞎子方逆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又补充:“我是说,你凭什么确定我不是他?”

很简单。

瞎子方逆指了指身前的棋盘,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

“你的先祖谢凡外表纨绔,内里却是个很霸道的人,他喜欢制定规则,而不是遵守规则……也就是说,如果今天是来这里,他一定不会乖乖的与我下这盘棋,而是改用他喜欢的方式决胜负,比如比谁的视力更好,因为那样对他更有利。”

谢牧:“……”

跟瞎子比谁的视力更好?

这种决胜方式果然对谢凡更有利一些啊……

“那我现在改方式,你还能接受吗?”

谢牧冷不防问道。

瞎子方逆脸色一颤,声音有些不悦:“你说呢?”

“你误会了……”察觉到方逆的不悦,谢牧连忙摆手,“我不会跟你比视力,因为那是在羞辱你,我们可以比其他的……比如比唱跳,比rap,当然如果你喜欢,我们还可以比篮球。”

说完,谢牧还自顾自的秀了一小段成名曲:鸡你太美。

鼓噪!!

谢牧犹如群魔乱舞的丑态让瞎子方逆这个盲人都受不了了,猛地怒吼了一声,然后用一双惨白的眼球死死盯着谢牧:

“你比谢凡还不要脸!!”

“……”

一句话,瞬间让谢牧僵在了原地,很久之后才恢复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谢凡……不要脸?”

谢牧有些难以置信,盯着瞎子方逆:“你不是他的家臣吗?”

“曾经是。”

瞎子方逆面无表情,声音依旧阴冷:“我活着的时候,的确是他的家臣,但是我已经死了……生是谢家的人还不够,难道非得死也当谢家的鬼?”

说到这,瞎子方逆看向谢牧:“这是不是有点不讲理了。”

谢牧赞同地点点头,笑眯眯道:“所以我从不要求我的家臣死后还为谢家守节,活着能够忠心耿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对吧?”

瞎子方逆也笑了:“你在嘲讽我?”

谢牧笑着摆手:“不是你,是方乾。”

瞎子方逆摇头:“他是我方家的后人,你嘲讽他,就是在嘲讽我。”

谢牧表情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笑:“我现在终于弄清楚你的态度了。”

“有用吗?”

瞎子方逆惨白的眼球微微眯着,声音中透着一丝得意:“你弄清我的态度,有用吗?”

当然有用。

谢牧一本正经道:“因为我不想让一个为了谢家尽忠一辈子的老鬼再死一次,那样有伤天和,会折寿的。”

瞎子方逆顿时大笑如雷:“哈哈哈!!你说你能让我再死一次?”

谢牧微笑着点头:“我能呀!”

瞎子方逆笑声更大:“哈哈哈!!你这娃娃的确天真的可爱,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地方?!”

谢牧憨笑着摇头:“请赐教。”

瞎子方逆站起身,抬手遥指四周:“这里叫做阴阳空间,乃是天火·阴阳双焱炎的内部空间,而我作为阴阳双焱炎的主人,便是这里的王……在本王的领土上声称要杀我?小娃娃,你勇气何来啊!?”

谢牧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笑而不语。

瞎子方逆微微瞠目,似有些难以置信:“脑子?你是说计谋?哈哈哈!!你难道还没长教训?我觉得方乾已经告诉你很清楚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笑话!!”

这一次,谢牧没有反驳,反而喃喃自语,感慨丛生:

“没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的确都是笑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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