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敢跟老子抢，去你吗的！”一个壮汉一拳砸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妇人脸上，后者一瞬间脸破血流，惨叫不断。
“我的孩子已经不行了，求求你把它留给我，我给你跪下磕头！”妇人对壮汉不仅没有痛恨，反而直接跪了下来，磕起了头。
壮汉闻言，置若罔闻，看都不曾看妇人一眼，迅速捡起地上的钱币，朝着远处跑了去。
“呜呜呜，儿啊，母亲对不起你。”
“是母亲不好，不能让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妇人瘫倒在地上，声音凄惨的，撕心裂肺。
片刻之后，没有买到钱币的部分人，或脸绝望，或沮丧，或彷徨。
你很难想象，他们只是没有购买到钱币，但却表现得像是家中的顶梁柱失去了讨生活的工作······
众人化鸟兽作散，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他们也不敢作太多停留，唯恐天神降下瘟疫。
只有那个妇人，在所有离开之后，她才缓缓爬起身，一个人凄凉的擦去脸上的鲜血，脸上挂泪，一瘸一拐的欲要离开。
姜凌见状，暗道机会来了，之所以一直停留在这里就是想要找个人好好询问一番，现在的妇人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脚下生风，姜凌快步来到了妇人的身边：“大姐，不要走，我这里有一些灵石，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灵石都是你的，你明天就有足够的灵石购买钱币了。”
看到陌生人的靠近，妇人本能的退后数步，目光既炙热又恐惧的看着姜凌。
“大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一个商人，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为了示好，姜凌顿时将手中的十块灵石放到自己的脚边，然后接连退开四五步。
之所以会一次性拿出十颗，主要是眼前的妇人太过可怜。
妇人见状， 眼里闪过喜色，但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去那地上的灵石，一脸的谨慎。
这种世道，她不敢相信真有人拿出如此多的财富只是为了问她几句话，但灵石实在太多，她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贪婪。
“你，你先问。”妇人略显害怕，眼泪划过脸颊，在鲜血中撕出一条泪痕。
“大姐，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买那些纸币，还有你们嘴中所说的希望到底是什么，只要你实话告诉我，这些灵石都是你的。”姜凌摆手。
“那不是纸币，那是赎罪券！”听到纸币的一瞬间，妇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令姜凌错愕至极。
赎罪券？
“大姐，我们是外来人，好不知道赎罪券到底有什么用，还请你告知一二！”似是为了安抚妇人的情绪，姜凌只好跟着她的称呼走。
听完姜凌的话，妇人打量着姜凌，似是在确定姜凌身份。
终于，她的目光移至地上的灵石。
“赎罪券是祭祀天神的香火钱，如今瘟疫肆行，必定是众生惹怒了天神，这才降下天灾，天子为了百姓众生，特向天神求得赎罪券，每天限量。”
“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想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要每天购买赎罪券，在家中焚烧，慰藉天神，唯有如此，瘟疫才不会传染于我们。”
“对于死去之人，更需要赎罪券，这辈子他们作孽太多，天神特意降下瘟疫，结束他们罪恶得一生，为了下辈子投胎投到一个好人家，需要焚烧更多的赎罪券！”她的儿子已经沾染瘟疫死于家中，她虽然悲伤，之前绝望是因为买不到赎罪券，现在她有灵石了。
只要她明天再来，必定买到赎罪券，为儿子下辈子祈祷一个富贵人家！
“小子，你对天神不敬，竟敢妄称赎罪券为，天神必会大怒，降下瘟疫于你！”此时妇人看向姜凌得眼神恐惧到了极致，像是看一个死人，她猛地向前，几把操起地上的灵石，逃也似的远离而去，整个过程头都没有回过一下。
“荒唐！”
“赎罪券！”
“这到底是王朝的阴谋还是众生的愚昧？”姜凌脸色难看，眼眸深邃。
脸色沉重的回到马车，将这些告知封二人之后，姜凌心情却是无论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他虽不是一个圣人，但看到如此愚昧的一幕还是不免不忍心。
“那明明只是几张破纸，屁的赎罪券，这些人到底着了怎样的魔，连理智都没有了！”封也显得有些愤怒，不知是在为世人的愚蠢愤怒，还是在为炎玉王朝朝廷的所作所为愤怒。
因为妇人已经说了，赎罪券是天子向天神所求来的，那明明就是造纸工厂拉出来！
“他们已经变被洗脑了，如果我们所料不错，这些钱应该都进入到了朝廷之中！”姜凌轻语，不断地摇着自己地头。
太荒唐了，活了这些年，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见过最可笑的的事。
用钱换纸！
沾染瘟疫他们不仅没有想办法去买药治病，而是将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这祭祀的纸币上。
炎玉王朝的皇帝恐怖如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走吧，我们先去影村，先找到他再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要是不小心沾染上瘟疫，死了的话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话毕。三人快速朝着盐城的方向驶去。
一日时间，三人不曾停歇过，在这途中，他们行经荒野路段之时，路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恶臭。
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而那些死去的人皆是同一现象，他们脸色惨白，脸庞被一个又一个毒疮占据，身体高高胀起，皮肤完全变成了黑色，甚至流出来的鲜血都是黑色的，一条又一条的毒蛆爬满他们的全身，稍有动静，他们身上的黑鸦就呼地飞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令人极度不适，毛骨悚然。
“为什么他们的家人不将他们埋葬，而是抛到这山野之间？”对于所看到的这些景象，封压根无法理解。
“因为他们的钱都被朝廷收走了，以至于连买墓地的钱都没，只好抛尸荒野。”姜凌沉声解释，这些是他以前在书里所看到。
如今却是真实的发生了，原来，那些都是有迹可循。
真正的尸横遍野，足足几里路，恶臭一刻不曾消散，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尸臭味。
甚至一些河流的河水都是黑色的。
同为少年的三人不忍的看着这一幕幕，心情沉重到了极致。